交马一合!
主将人头就被人抛上了半空……
直到韩暹死了,他的亲兵才匆匆忙忙反应过来。
至于其他人,还在傻乎乎地摇旗呐喊。
等他们看清状况,左冲右突的马超,已连挑十几位亲兵下马。
“将军死了!”
轰——
不给军官们稳住局面的机会
在马超的越骑营杀过来的时候,韩暹中、后军头也不回地跑了。
原地大败!
马超带领前部七百余骑,撵着这帮人一路追杀。
李乐、胡才半路接到败军,人都是懵的。
这他吗才过去多久?
怎么就吃了败仗?
“韩暹呢?韩暹在哪!”
“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联声大喝。
一名韩暹的军司马气喘吁吁跑来:“我们将军被杀了!”
“什么?!”
“对方跑出来一人,连姓名都没通,直接一枪就把我们将军给挑了!”
“皇甫奇呢?”
“哪里看得到皇甫奇……见着皇甫奇,我就未必有命来见着您二位了!”
李乐、胡才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一个激灵:
“艹!这么猛?咱们怎么办?要出手稳住局面吗?”
胡才看了一眼:韩暹死了,他的部队乌泱泱乱成一片。
皇甫奇的人就跟撵猪似的,跟在后面乱砍。
哪怕两人真带部队压上去,最先要面对的也是韩暹的败军……
“稳个屁!赶紧跑!”
如此,三路人马,一路狂奔回到箕关。
两人回到关内,为了撇清关系,直接把锅全甩给了韩暹,又说皇甫奇如何了得、北军如何精锐。
“不可力敌!”
“宜先防守,待其力竭!”
杨奉则道:“不听我言,果有此败!”
“乳臭未干,便有如此实力么?”
郭太一阵喃喃自语,最终点头:“好!传我令,紧闭关门,不得迎战!”
“是!”
“报!武猛都尉丁原差人送信至!”
“拿来!”
看过信后,郭太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杨奉连忙问道:“信中有何喜事?”
“丁建阳带着并州军,已快要进入上党境内。”
“他说让我先坚守一段时间,消耗皇甫奇精力。”
“随后,他会从上党进入河内,直接进攻皇甫奇后方。”
“彼时,我再与他里应外合,将其铲除!”
众人闻言,心中大定。
次日,皇甫奇率部抵达关下。
“如何?”他询问先行抵达的马超。
“这群贼避而不出!”马超直搓牙花子:“我这还没厮杀过瘾呢。”
皇甫奇骑着马来到关外查看,转悠了半天道:“郭太这是铁了心要死守啊。”
“咱们怎么办?结云梯么?”北军中一名军官问道。
皇甫奇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望了一眼其他军官,大声问道:“诸位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面对这等乌龟一样的顽敌,你们可有良策?”
“结云梯、堆土山!”
“实在不行,再挖地道。”
“此关前后连山,地基多是山石,地道可是挖不通。”
“无非就是拿人命堆罢了……”有人咬了咬牙,道:“将军有命,便是送死我们也得上!”
皇甫奇看着众人,正色道:“我辈身为武人,随时都需有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的。”
众人听了这话,登时心头一凛:一般主将说这种话,都是做战前临死动员。
说难听点,就是要说服大家去当炮灰!
“然而……”皇甫奇话锋陡然一转:“那是在没有选择的前提下!”
“否则,动辄以将士性命堆砌自身功绩,何尝又不是主帅之无能呢?”
“诸君信得过我,才追随我来建功立业,我又如何忍心拿诸君当炮灰使呢?”
听了这话,众人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感激不已。
“将军仁慈!”
“将军,不送死固然是好的,可我们不送死,又如何破关呢?”又有人新提出问题。
马超也紧蹙眉头。
面对这种死守的敌人,除了硬啃,还能有什么办法?
怜惜人命,是万难取胜的啊!
“那便引诱他们出来吧!”
如此,皇甫奇让马超等人,在箕关之前,连骂三日。
关上众人,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依旧无动于衷,闭关不出。
到了第四天,马超找到皇甫奇,叹道:“这群缩头乌龟,骂死不出战,如何是好?”
“无妨,那就换着法来。”
皇甫奇将手中来信,丢入了旁边的火炉之内。
信中说,或半月左右,丁原能够抵达战场。
彼时,丁原将会支援皇甫奇,和他一块剿灭白波贼。
皇甫奇能信他?
呵呵……
他亲自写了一封,往洛阳送去:郭太死守不出,需要炮灰兵力支援。
当晚,信送抵尚书台。
袁氏等人,自是冷笑得意不已:“这个蠢货,骑虎难下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卢植等人紧皱眉头。
张让更是忧心忡忡,整个人坐立难安。
皇甫奇之前推辞不去还好,如今去了要是退回……一则,威望大跌;二则,作战不利,应当问责!
洛阳之内,或受有心人推动,也出现了一些声音:
“听说没有?卫将军在箕关前遇到阻力,吃不下郭太。”
“箕关易守难攻,郭太死守不出,他能有什么法子?”
“话虽这么说……可没有立功是事实!郭太前番挑衅于他,他却奈何不得这个白波贼么?”
“再等上一些时日看看吧,打仗哪有那么快的……不过他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便是了!”
箕关之前,为了引诱郭太出手,皇甫奇用尽办法。
一日,他在关前倾洒大片钱粮物资。
关上军士蠢蠢欲动!
守门军士一度险些自作主张,想开门出来捞一把!
结果,郭太亲自提着剑坐镇关门,连砍了三人,镇住了全军。
皇甫奇见他无动于衷,又让军士解下甲胄,直接躺在辎重上睡觉。
这一次,李乐等高层都眼馋了:“派几个手脚快的,抢了就往回跑,用箭矢在关门上压制。”
“就是,他们连甲都解了,还怕他们不成?”胡才亦道。
郭太能当老大不是没原因的,他依旧咬牙沉着气:“都不准动!皇甫奇历来狡诈,用兵多变,不得不防!”
说完,他有些气愤的拍了拍栏杆:“不过这厮真是狂妄,简直目中无人!”
你拢共才几千人啊!
竟敢在我关下脱了衣服挑衅?
他吗的,信不信我冲出去捶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他用兵一直轻狂。”杨奉点头,他对皇甫奇认识更深:“之前在关西,他曾数骑入韩营斩了韩遂。”
“之前与我对战时,也是率数百人忽然渡河,竟向我反向发起进攻!”
“此人用兵狂而骄傲,惯用险兵……”
“能用险兵虽是了得,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郭太哼了一声。
数日下来,皇甫奇变着法引诱,郭太始终坚守不动,顽强的像是只王八。
诸将校一筹莫展,在大营中唉声叹气。
正此时,法正快步走了进来:“君侯,您要的东西都收集好了。”
“快拿进来。”
“是!”
须臾,一箱箱芦苇、麻绳以及火油被搬了进来。
“弄这些做什么?”马超抓起一根麻绳,又晃了晃火油:“火攻?这里也不够啊,估计连层墙皮都烧不掉!”
“要不了多久,你们便明白了。”皇甫奇笑着对法正道:“孝直,你可知此物用处?”
法正沉吟片刻,道:“有猜测,但未必能如君侯之意。”
“你告知我便是。”
皇甫奇摊开手掌。
法正以指蘸油,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皇甫奇看后大笑:“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孝直去办了。”
“是!”
法正躬身退出。
众人正莫名其妙之间,皇甫奇招了招手:“都过来!”
桌上,舆图摊开,上面清楚的画着箕关前后地形。
“你们看,箕关以北,紧连王屋山。”
“如果我们率部登上王屋山,并从此地绕行到箕关之后,此关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皇甫奇说完这话,众人惊呆了——接着,用看傻子似得目光看着皇甫奇。
“万万不可!”马超摇头大叫。
难不成,君侯已经被这座箕关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