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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经济制裁,以盐困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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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袁车骑不战而退后,皇甫奇一路北上。”

“安曹操于陈留,置刘备为魏郡,后率军回雒。”

宛城,快马来报。

“车骑车骑!就这么个草包东西,也有脸表奏自己为车骑?”

“袁本初这个废物!”

袁术面色阴沉,怒声连斥。

如今袁绍挟帝,发号施令以命关东,人又不在司隶,再用司隶校尉这个头衔就不好了。

所以,他也不客气,让袁隗抓着刘辨的手给自己下了一道诏书:扶帝有功,拜车骑将军。

骂完之后,他道:“袁本初无能,使皇甫奇这小儿得意。”

“我欲领兵击雒阳,挫其威风,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息怒!”

阎象应声而出,道:“要对付如今之皇甫奇,何须您动刀兵呢?只需略施小计,便能使雒阳大乱,皇甫奇难以立足,将司隶拱手让您!”

还有这样的好事!?

袁术压着喜色道:“先生请讲!”

阎象娓娓道来:

“正如我们之前所了解那般,雒阳钱粮急缺。”

“为了供应此番用兵,皇甫奇向司隶那些大族借了不少钱粮。”

“皇甫奇此行虽然大胜,在关东耀武,但并无多少缴获。”

“然而,其人回军之后,这欠下的钱粮还是要还得。”

“这个我知道。”袁术摆了摆手,神情失望了些:“但是皇甫奇既能用强硬手段借到粮,拖上一年半载总是没有问题的。”

“寻常时节,自是如此。”阎象微微一笑:“可若是发生灾荒,皇甫奇钱粮更困,而司隶有崩溃之险呢?”

“彼时,那些人必然会趁机跳出,向他要账!”

“而一定还不起的皇甫奇,注定要大失人心。”

“如此一来,他此番出击毫无收获不说,还会断送了自己在雒阳的根基!”

袁术眉头更皱:“你说的固然有理,可灾荒一事,乃是人所能操控的呢?”

“能!”

“什么?”

“盐荒!”

阎象走入席间,朗声说道:“司隶用盐,无非来自于两处,一是海盐,二是河东精盐。”

“海盐产地吴会、徐州、青州等地,都属关东,是袁氏之地。”

“而盐要送到雒阳,又必须借助水道先入南阳。”

“如此一来,我们便能随时卡断海盐来路。”

“再则,便是河东盐池……因先前白波之乱的缘故,导致河东盐池产量大跌。”

“官府因守不住盐池,朝廷又急需用钱,贱卖了许多盐池,流入了那些河东大族手中。”

“那些河东世家,一则与多与袁氏有旧,二则因借钱粮之事对皇甫奇不满,三则他们也有利可图。”

“只要我们知会,他们岂能不配合?”

“上下之盐悉数卡断,盐价必顺势疯涨!”

“届时,主公可趁机攫取暴利,而皇甫奇将不堪重负。”

“一者愈来愈强,一者愈发穷困,这仗还用得着打么?”

听完阎象这番话,袁术目中精光绽放:“此计甚妙!”

“立即着人安排此事,我看他那关西儿还能得意几日!”

袁术哈哈大笑。

“是。”阎象拱手之后,又道:“刘景升坐镇荆州,境内商户巨族众多,可与他联手商议此事。”

闻言,袁术蹙眉:“那攫取的利益,岂不是要让他吃走一份?”

阎象解释道:“既是天下合力绞杀皇甫奇,那众人都是要得利的。”

“主公只要保证自己获利最大便可,另外……出手的人和入场的钱愈多,这操纵盐价便愈是轻松。”

“彼时,盐价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

袁术连呼有理,即刻安排相关事宜。

宛城快船,顺水直下,很快便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刘表所在的襄阳。

刘表拿到计划之后,和麾下众人商议一番,引得一片附议。

“此计必成!”

一向谨慎且多谋的蒯越,甚至直接下了结论。

因为,这个计划看不到任何漏洞!

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军中士卒,亦或平民百姓,盐都是必需品!

一旦连盐都没得吃,那些大臣还会支持皇甫奇?那些军士还怎么替他卖力?百姓会想尽办法把皇甫奇轰回关西!

别说人,马离了盐都不行。

此番皇甫奇威震天下,骑兵便是其手中利器,而一匹战马日耗盐三合,十匹战马一个月就要一石盐。

皇甫奇再能打,他也生不盐来啊!

刘表将荆州几个富户豪族,如蒯氏、蔡氏、黄氏纷纷召集而来。

众人听后,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准备将盐价哄上去,然后狠狠割皇甫奇一块肉。

他们最先动手的方式,是在民间放出风声,说海盐出现了问题,暂时不能食用,断了来源!

消息初传开,便引起了荆州人对盐的哄抢。

盐荒消息,已经开始传播……

——雒阳——

皇甫奇尚未归来。

空旷的大殿之内,张让手持战报,激动开声:

“八月十三,骠骑大将军兵出河南尹。”

“十五日,击叛军桥蕤,一战而胜,诛敌数千,敌将魏延等投降。”

“十八日,解陈国之危,救陈王脱困,溃叛军万余人。”

“骠骑逐王匡百里,斩而还之。”

“廿三日,汝南贼众五万余人聚于界河以南,扒堤做坑,以困我军。”

“骠骑坐待天日,赤足而度,身不着甲,手奋短兵,大破汝南贼,诛贼酋何仪、黄邵等,斩首一万七千级,余皆溃散。”

“廿四日,蔡瑁不战而走,安孙文台于思善。”

“袁绍等叛军于梁国获讯,东遁而走。”

“廿九日,我军经沛国,周昕避而不出。”

“九月初四,骠骑至陈留,陈留郡守开城迎纳。”

“初七至菏泽,惊走刘岱;黑山贼张燕闻讯,北遁而去。”

“十二日,入魏郡,由魏郡经河内,正在赶回洛阳。”

“此番出兵二十九日,转战九郡,先后六战皆胜,叛军或败或走。”

“我军用兵两万零七十人,伤一千六百余人,亡四百余人,共诛敌两万三千零四十七级!”

念至此,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百官交替,目光骇然!

短短一月时间,绕着河南河北打了一个圈!

从豫州下手,打穿兖州,又从冀州安然回来。

其用兵之疾,斩首之众,己军伤亡之轻微,都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

朝议散去后,百官议论不止。

他们步伐匆匆,需尽快将这消息传给重要之人。

“其他的姑且不说,此人用兵当真可怕!”

“谁说不是?我观当代将帅,无人能出其右!”

“谁想借武力撼动他,只怕难了!”

消息传出后,原本那些对皇甫奇借钱极为不满的豪族,也只能在震骇中沉默。

一方面,皇甫奇的强势让他们抬不起头来,担心此人还会再次以武力讹钱。

另一方面,皇甫奇没有兵败,也不算完全坏事——毕竟,皇甫奇要是死了,他们找谁要钱去?八壹中文網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能打的人,他的债能讨回来吗?

哎~头痛!

世家也好,豪族也罢,彼此之间的联系是甚为紧密的。

当天夜里,不同的团体又坐到了一块,议论着这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在一顿彩虹屁般的吹捧后,有人传出了另一种声音:

“用兵确实无敌,可天下间的事,只剩下刀兵了么?”

众人循声看去。

说话之人,出身河东卫氏,名为卫觊,文学书法皆为其所长,在司隶名声不小。

而且,他日后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后代——卫玠。

“伯觎是有什么高见吗?”

“伯觎,这话可乱说不得,当心有人说你中伤骠骑。”

众人有询问的,也有关系好所以出声提醒的。

“我没有中伤谁人的意思。”卫觊摇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今雒阳的状况,他人不知,你我还不清楚么?”

“骠骑虽然获胜在外,但内政愈发凋零,府库难以周转,更莫说还欠着各家钱财。”

“诸位说说,这连篇胜仗,能否有充实府库之能呢?”

众人听了,都一阵摇头。

打仗能发财吗?

可以。

打仗既烧钱,但也能发财,因为可以抢。

可此番皇甫奇用兵,不在此列。

他一路狂奔,骑兵急行,除了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

在野的敌人要么被砍死,要么得到消息提前逃走,皇甫奇除了人头,根本没有多少缴获。

毕竟,钱粮等值钱之物,都藏匿在重城之中!

而皇甫奇多是绕城而过,根本没有攻城,哪来的大批缴获?

就是有一些,他也没有带回来,而是留给了更加困难的孙坚、刘备等人。

一人开口之后,种种声音都冒了出来。

最后,他们得到一个结论:皇甫奇是打赢了,但距离失败更近了!

坐席间,又有人压低了声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据说南边盐价开始涨了,好像是说海盐要断了。”

“有这种事!?”

“不……不可能吧,雒阳这般穷困,要是盐价还涨,那日子过不过了?”

“是真是假,过几天便清楚了!”

雒阳城内,暂时蛰伏,但暗通袁氏者,绝不在少数。

这帮人,在惊骇于皇甫奇的武力之余,有些庆幸,也有些幸灾乐祸。

“太好了,这关西儿如此善战,非是如此,还治不了他了。”

“听说没有?此番庆功宴的钱都紧张,还是马家出了不少……”

“钱粮紧迫,我看要不了多久,雒阳就要大乱。”

“呵呵……这雒阳局势,岂是他一个边郡粗坯能掌握的?!”

两日后,皇甫奇兵归雒阳。

皇甫奇第一时间,赶往北宫面见太后。

与此同时,司徒府中,刚回来的吕布便登门拜访。

他与王允都是并州人,同为老乡,又是一道而来,如今在朝中也算是站在一块的人。

“吕布拜见司徒!”

“来来来!奉先何必拘谨啊!”

王允哈哈大笑,快步来迎:“此番扬威在外,想必奉先也是出了不少力气。如今我并州的武人门面,可就要靠你撑着了!”

听了这话,吕布也是高兴不已,连连拱手:“还望司徒多多提携!”

“你有功勋,提拔是必然的,快入座!”

酒色正浓,吕布直接闻言:“依司徒看,如今我能得何职?”

王允目光微微闪,抿了一口酒水:“奉先又想要个什么职务呢?”

“若在朝中,希望能将得一将军正号。”

“若去地方,希望能在河东、河内、太原一带,谋一大郡太守!”

河东河内太原,皆是大郡,又在黄河以北,要么靠近并州,要么就在并州腹地。

对于吕布而言,那是大本营,自然是爽的不行。

说到这,他放下酒杯,起身向王允行了一礼:“还望司徒帮忙运作一二!”

王允位列三公,在朝中自然能量不小。

“奉先,你我如同家人,何须如此?”

王允出座将其扶起,又道:“不过,我认为奉先既不适合做一正号将军,也不适郡守。”

吕布惊问:“司徒认为,布之才止于此吗?”

“不不不。”王允连连摇头,忽然笑道:“奉先之才,远不止于此!”

“所以我认为,奉先当为——卫将军!”

吕布浑身一震。

继而,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这……如此高位,吕布不过一边夫,怎敢高望?”

那可是卫将军,位同九卿之将啊!

在皇甫奇做过上一任卫将军后,这个职位的含金量变得更高了!

“朝中边夫,又何止你一人呢?”

“骠骑大将军,自是不必多说。”

“当朝三公,也俱是边夫啊。”

王允呵呵笑着。

当朝三公,皇甫嵩是凉州人、王允是并州人、卢植是幽州人。

确实,三个都是边夫。

吕布自知语失,连忙告罪。

“小事而已,无需计较。”

王允摆了摆手,替他分析起来:

“如今骠骑实掌,只有凉、司二州。”

“而并州尚空,又紧靠在北,袁氏难以染指。”

“故而,既是骠骑囊中之物,但又未曾取入囊中。”

“有我在朝中,便可得并州士族归心。”

“而并州武人中,又属奉先为最。”

“这卫将军之职,舍你其谁呢?”

这番话,听得吕布眼中神光大绽。

说的有道理啊!

皇甫奇手下的部队,归根到底就三处来源:凉州、司隶和并州。

皇甫奇本人,就是凉州和司隶军士的领头人,他拳头最大,所以他能当骠骑大将军,朝廷由他说了算。

而自己身为并州武人之望,捞个卫将军来当,不是合情合理么?

这么算来,原先他给自己一个中郎将,是在打发叫花子啊……他皱了皱眉,心中浮现些许不悦。

“奉先莫要不快!”王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即道:“先前你毕竟是跟着丁建阳的,哪有改换阵营,立即拜为卫将军的呢?”

“骠骑也是用心良苦啊……总而言之,等尚书台议事时,我会极力推荐,骠骑也会答应的。”

吕布狂喜拜倒:“得司徒再造之恩,吕布愿以父事之!”

吕布走后,家人悄然进来,呈上一封密信。

王允看过后,眼睛猛然一缩。

“妙哉!”

“谁人出的这好计策,简直打在七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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