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众人情绪。
若乘风目送着眼前的几人离去。
独自走向了外界。
那颗豌豆被影一起带走。
这意味着。
他在尘世停留的时间,没多久了。
缓步走向石门之外。
原本被追忆之石所激发而闪烁着昏黄光晕的九柱。
其中一柱明显黯淡了许多。
若乘风心道:“将这里的神性物质全部搬空。”
一个与他极其相似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这是直接宣战?”
若乘风道:“这是失败者的代价。”
小白依着若乘风的指令。
将九柱之上的神性全部收回到了神国当中。
小白随着若乘风的视野。
看着悠远的天空,问道:“你把他愚弄到哪里了?”
痴愚,三人分家时,若乘风所掌握的权柄。
是来源于智慧上的高次元打击!
塞特的结局已经被下了定义。
跑,是没有用的。
等待他的结果只有毁灭。
至于问题的答案。
行动胜于一切雄辩。
问题的答案,未必一定要用言语去回答。
只需震慑他的灵。
塞特自然会展现若乘风想要的答案。
小白暗暗心惊,它记忆残缺,有等同于无。
可见到这样如此尊贵的神明。
都被若乘风像小孩子一般愚弄。
也是有点深深害怕。
这就是若乘风“痴愚”权柄的冰山一角吗?
配合上他创世知识的积累量。
太可怕了!
小白感知着正如老鼠一样乱窜的蒙特。
心中感叹。
作为一个棋子被唤醒的塞特。
生死,早已不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
……
塞特选择了逃跑。
丢掉了神的骄傲。
从这一刻开始,他便被剥夺了所有。
从璃月偷偷跑过了蒙德。
不放心.
又拖着残躯远离了大陆。
去了大洋中的孤国。
世界的边界,稻妻。
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塞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气越来越淡。
如果说。
原本他还有起死回还的可能性的话。
若乘风的出现,则完全击碎了他的念想。
只是。
这样的感觉好熟悉。
塞特感觉自己的逃亡痕迹就好像被安排了一样。
一身的神性破碎。
洒向了广袤的天空,重新回归了天地。
“这是他们之间的博弈,我只能够缩起来不被发现。”
“绝不能参与进去。”
这一刻,在生命的最后。
他感觉到了自己被屏蔽的记忆忽然又被人全部归还。
不再是“愚弄”,而是另一种无上的权柄。
属于“祂”的,属于那个将他唤醒。
并拎在棋盘上,刺激若乘风的工具!
“不行,这里也不安全。”
塞特信念崩溃,神性流失,神位跌落。
实力更是一减再减。
可,在他刚踏足稻妻领域的此刻。
他的潜意识里有感觉到了那位“新晋创世神”的气息。
这里是她的领地。
身体被洞穿的感觉尤新。
他又马不停蹄的,向着“灵”所感觉到的,可供躲避的隐秘地方靠近。
如一团无源水,如一枝无根木。
漂泊无依,世界虽大。
却已然无他这般暴虐者的立足之地。
……
海上,海面风向大好。
万里无云。
可如此晴朗的天气,却是不确定的。
因为在下一秒,就有可能是狂风暴雨。
绫人独坐于一静室当中。
君子翩翩,淡蓝色的头发,宽大的衣袖。
只是嘴角消失了常常胜券在握的笑容。
“终于,还是输了吗?”
与天理的博弈,他输了。
还输的很彻底。
自以为是弈棋者的他,不曾想。
竟只是一枚引动出那位食之仙人的棋子。
他举起了手掌。
手心之上,是一道方块形金色正六面体。
虚空万藏。
来自于异世界的产物。
拥有着万知万能的特殊能力。
依靠着他,绫人成功挑起了稻妻的大梁。
成了稻妻三奉行中,最年轻的一位家主。
颇受将军青睐,比之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小姐也不遑多让。
他的一切源于这个自己在小时候收到的宝物。
虽然是天外来物,却带着一股天生的熟悉。
就好像这枚异世界神器,原本就属于他一样。
如此,多年。
他们是故友,他们是故交。
“你说,人,终究是不能够与祂们争斗的吗?”
自知即将接受审判的神里绫人,看着手中的虚空万藏。
个人的力量,与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力相比。
实在太过渺小。
虚空万藏化为一滩流体。
进而排列组合形成文字。
“曾有人也如此发问,他也是一个失败者。”
“是的,你输了。”
不带任何的掩饰与美化。
输了就是输了。
这便是真相。
“嗯。”神里绫人神色有些动容。
不是害怕,只是因为不能够继续为将军大人效力。
不能够继续看着知书达理的妹妹、容易被捉弄的早柚……等等。
生命。
还是有着很多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但是身在如此时代,生命,并不归属他们所有。
心情有些沉重。
博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自己带着将军的神之心,怂恿冰神去试探若乘风的时候?
是的,那天他撒了谎。
在将军恢复到了常态,神子大人打算终止与至冬国的交易的时候。
携带雷神神之心的他,撒了慌。
实际上,却是将神之心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并以此为筹码,亲自赶赴至冬。
说动了冰神,对若乘风做出了试探。
结果是友善的。
将军实力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但自己也被这位仙人所捕捉到了位置。
绫人看了眼妹妹寄来的家书。
上面绫华有提起过仙人曾询问过他的情况。
他暴露了。
一直在暗中搅动风云的他,暴露了。
假借至冬之手,去试探食之轩。
一直都是他在幕后鼓动。
博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更早。
从自己为了规避食之仙人的探查,远遁海外游历?
或许那个时候,仙人便对自己起了疑心。
又或许是自己亲口说出那句“目标直指天理”的时候。
他便已经被天空岛上的那位所注意。
并提在了手中,成了这自以为是的棋子。
又或许更早,在自己出生不久,在拿到这枚虚空万藏的时候……
命运,就已经被订好了轨迹。
自以为是弈棋者的他,从来都只是棋子。
往事一幕幕浮现的时候。
“呼~”
神里绫人吐了口浊气,万般不甘心。
也已经是回天无力。
“只有实力对等的双方,才有对弈的资本。”
这是对自己转瞬即逝的年华的总结。
是整日忙碌着族运未来事情的绫人所得到的结论。
仅凭他,根本无法将整个稻妻带出循环怪圈。
成为真正的人。
此时。
船身忽然晃荡。
慌乱的脚步,有人撞上了门扉。
“家主大人,有……有人来了……”
家仆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惊慌。
但作为绫人带出来的可靠属下。
他有在尽自己所能,尽量稳住情绪。
把异样告知给自家主人。
与此同时。
船身外忽然响起了巨涛拍击的声音。
有人,来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