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诬陷待会儿就知道了,我看你倒是挺喜欢对号入座。”
唐锦瑟没好气地回了一声,她方才进将军府时就让问荆去布坊调查了,估计待会儿就会有分晓。
刘茉语捏着帕子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吭,心里却有一把火久久不能灭,她好歹是承王侧妃,这唐锦瑟竟敢当着这么多人公然让她难堪。
“我竟不知道,准王妃和婉衿关系这么好。”一直没吭气的唐诗雨倒是说话了,“你瞧瞧,一听说婉衿病了,准王妃就冲到将军府来了。”
唐诗雨记得唐锦瑟在京都没什么人脉,之前更是和将军府没有什么往来,如今苏婉衿病了,再怎么也轮不到唐锦瑟来将军府假慈悲!
唐锦瑟闻言,不怒反笑道,“我与苏姑娘当日同在宫中学习王妃礼仪,自然是有些交情的。”
唐锦瑟顿了顿,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我忘了,唐二小姐不是王妃人选,自然是不知道有这回事的。”
讽刺她假慈悲?那就戳唐诗雨的痛处!
唐诗雨被唐锦瑟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一旁暗自不爽。
唐锦瑟才懒得理她,朝苏婉衿问道,“你中毒的地方可有什么症状?”
苏婉衿捋了身后的长发到一边,露出后脖颈来,那地方清晰可见的有一滩暗紫色的瘀血,甚至皮肤上有些溃烂的迹象。
唐锦瑟蓦地一愣,这不是原书中唐诗雨被刘茉语暗害时中的奇花毒吗?
原书里唐诗雨作为女主被刘茉语嫉妒下毒。
可是……这还没到奇花毒出现的剧情啊!
况且,该中毒的人也不是苏婉衿啊。
唐锦瑟略微沉思回想了原书,当时唐诗雨作为承王妃,被妾室刘茉语下毒,如今因为她穿进书里改变了承王妃的人选……
所以说,作为承王妃的苏婉衿就中了毒?
唐锦瑟已然明白这毒是谁下的了。
这种奇花毒,原书中提到过是刘家的秘制毒药,只不过,刘家一直以来对外保密。
唐锦瑟就算去指明真相,恐怕刘家也会咬死不承认。
既然如此……
唐锦瑟笑了笑,借着如厕的由头出了屋子。
唐锦瑟叫来允乐急急吩咐,“你想办法去把苏慕将军手里的那件喜服偷来,再去布坊传话,刘茉语在将军府,要试穿侧王妃的喜服,让他们现在送过来。”
允乐点点头,转身就去办事,而唐锦瑟则是站在将军府一个隐蔽的地方等他。
不出一会儿,允乐就偷着那件有毒的喜服来了,唐锦瑟闻见衣襟上的淡淡苦味,便知道这些就是奇花毒了。
这些苦味很淡,常人都闻不出来,若不是因为她是制香师有惊人的嗅觉,恐怕她也闻不出来。
她拉了拉右手的袖子,直接把袖口贴在喜服的衣襟上来回摩擦。
允乐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姐,这毒你可别弄到身上了,兰时那个小丫头的医术还不至于会解毒呢。”
唐锦瑟笑了笑,这小子关心她的同时还不忘记损兰时一把。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可去布坊传过话了?”
允乐点点头,“布坊的人听说是承侧王妃要试喜服,一刻也不敢耽搁,恐怕现下快要到了。”
唐锦瑟满意地点头,吩咐允乐把有毒的这件喜服送回苏慕手中,“担心一些,可别叫人发现了你。”
说罢,允乐便翻墙出了将军府,唐锦瑟则慢悠悠回到屋子里,瞧见唐诗雨和刘茉语二人正在假惺惺地关心苏婉衿。
这时有个小婢女急冲冲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小姐,布坊的人来了。”
苏婉衿皱了皱眉,“可是她们查出喜服染毒之事了?”
唐锦瑟观察到,苏婉衿这话才出,唐诗雨不自觉地看了刘茉语一眼,而刘茉语心虚地低头看了一眼脚尖。
唐锦瑟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唐诗雨是知道内幕的。
小婢女急急摇头,“回小姐的话,不是,是布坊的人拿着承侧王妃的喜服来了,说是要给承侧王妃试穿呢。”
刘茉语淡淡地颦了下眉,这坊主怎么会拿着她的喜服来将军府找她?
“呵、一件喜服都要拿到将军府招摇,刘姑娘就这么喜欢显摆啊?”唐诗雨的话酸不拉几的,分明是对此很是不满。
“唐二小姐这是什么话,这哪是一般的喜服,这可是侧王妃的喜服,按照侧王妃之礼来量身定做的呢!”
唐锦瑟故意把那一声声侧王妃说得响亮,刘茉语一听这话却反而舒了眉。
“喜服既然做好了,不如几位姐姐帮我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刘茉语得意地瞅了唐诗雨一眼,想当初唐诗雨和她争夺承王妃的位子,如今这唐诗雨连个侧室都没争到,现下在唐诗雨面前晃悠侧王妃的喜服,还不把唐诗雨气个半死?
刘茉语想到这便觉得痛快!
苏婉衿点了点头,那小婢女就带着布坊的一众嬷嬷进了屋里。
唐锦瑟瞧准嬷嬷行礼的时机,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抢在刘茉语前头先接近喜服。
“你瞧瞧,这做工,这针脚,这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好呢!”
唐锦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喜服,拉起袖口在喜服的衣襟处蹭了蹭。
“靖王妃姐姐说笑了,这只不过是按侧王妃的礼制做成的,靖王妃姐姐是正室,想来比我的还要珍奇几分呢!”
刘茉语说着又瞥了瞥唐诗雨,瞧见唐诗雨的脸早已青得不像话,她心里又暗暗爽了一把。
“好了,莫要说这么多了,你快去试了让我们瞧瞧!”
唐锦瑟难得的对刘茉语好声好气,刘茉语却沉浸在讥讽唐诗雨的爽感中,全然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瞧着婢女带着刘茉语去更换喜服,唐诗雨在一旁冷哼出声,“真是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说话的语气都嚣张了不少。”
唐锦瑟敛了笑意,缓缓挪步到唐诗雨旁边。
特意压低了声音,“你可真是好手段,这一招借刀杀人使的连我都差点没看出来。”
唐诗雨愕然,下一瞬又敛了面上的神色,“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唐锦瑟冷笑,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和唐诗雨能听到。
“是你陪着苏婉衿去挑的料子做的喜服,若不是你把此事故意传到刘茉语耳中,她这毒怎么能下得这么准确?她怎么就知道苏婉衿的喜服是什么料子?”
唐锦瑟觉得近来唐诗雨真是不同往常了,想来是她设局害得唐诗雨成了京都的笑话,又错失了承王妃之位,导致唐诗雨如今有些黑化了。
毕竟按照唐诗雨以前的那个跋扈的性子,哪会知道什么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