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瑶闻言一愣,瞧着唐锦瑟的玉指正正指着自己,神色慌张道,
“王妃说笑了,臣女并非是王府的人,怎可越俎代庖行这掌刑之事?”
她说的冠冕堂皇,可这些话让唐锦瑟呵呵一笑,
“你说的倒是好听,既非是王府的人,方才又哪来的底气惩罚我院里的人?!”
唐锦瑟一挥袖子,“今日要么你掌刑,要么,本王妃就把你送官府!治你一个私闯王府殴打家庭之罪!”
反正,方才苟嬷嬷动手是程君瑶指使的,那允乐就是程君瑶打的。
程君瑶眸光沉了沉,脸上满是凄然,跪在那儿迟迟不肯动手,似是在拖延时间。
唐锦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若是在等吴嬷嬷来救你,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今日即便王爷在这,本王妃也绝不草草了事!”
若是沈屹坤敢打她唐锦瑟手底下的人,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一个狗仗人势的程君瑶和苟嬷嬷?
程君瑶瞧见唐锦瑟如此坚持,心里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了,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苟嬷嬷道,“嬷嬷对不住了!”
说罢,她抬起玉手软绵绵地扇下一耳光。
唐锦瑟冷笑,“你没吃饭?”
唐锦瑟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苟嬷嬷,说时迟那时快,她抬起手掌狠狠打在苟嬷嬷的脸上!
苟嬷嬷疼得大叫,嘴角当场溢血!
那清晰可见的五指红印子落在苟嬷嬷的老脸上,甚为叫人一惊。
“看到了吗,要掌掌如此。”
唐锦瑟横了程君瑶一眼,朝着兰时伸了伸手。
兰时立马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给她。
唐锦瑟接过手绢擦着打过苟嬷嬷的脸的那只手,面露嫌弃,这动作幅度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她下巴朝着程君瑶扬了一下,“继续。”
程君瑶的秀额上早已沁出密密细汗,瞧着周围围着的都是王府的人,心里清楚此刻是逃也逃不了了。
她咬咬牙,学着唐锦瑟方才的力道狠狠扇下去。
“哎哟!”苟嬷嬷大叫,爬到唐锦瑟的脚边,“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她才刚要伸手去拉唐锦瑟的裙角,就被唐锦瑟抬腿一踹,踹了个人仰马翻。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也是你能碰的?”
苟嬷嬷从地上打滚起来,知道求情没用便改用别的法子。
她一掌一掌地扇自己耳光,嘴里还念叨,“王妃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要王妃能消气,奴婢甘愿受罚!”
唐锦瑟目光冷厉,“你确实该死!”
“前几日是你要从畜牲口里匀出一份吃食给我?”
苟嬷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王妃今日是要新仇旧恨一块儿算了。
“王妃,此事定是有些误会,奴婢怎敢干那种不忠不义之事,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儿奴婢也万万不敢干啊!”
“王妃身边的嬷嬷肯定是听错了,奴婢身边的丫头贪吃,奴婢才威胁她若是再贪吃以后就从畜牲口里匀给她。”
苟嬷嬷急急忙忙解释,可唐锦瑟早已听得心烦。
唐锦瑟支着脸揉着太阳穴,凤眸扫过程君瑶,“你还愣着干嘛?”
程君瑶被唐锦瑟看得瑟瑟发抖,咬紧牙关又给了苟嬷嬷一掌又一掌。
兰时站在旁边数着数,而旁边的下人们人人自危,个个都在努力回想这几日有没有给祥瑞园难堪过。
一盏茶后,四十记耳光打满。
苟嬷嬷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那程君瑶掌刑的那只手也是疼得火辣辣的,整只手都红肿了。
唐锦瑟满意地点点头,“膳房之地最注重卫生干净,你这腌臜心眼也不适合留在此处。”
她顿了顿,“既然你那么喜欢用泔水大做文章,日后你就去后院喂猪好了。”
日日都可以和泔水打交道了。
苟嬷嬷捂着肿起的脸,嘴被打歪了却还不忘了嚷嚷,“王妃,奴婢在这膳房掌管了三年了,若论起膳房的大小事,没人比奴婢更清楚啊!”
可唐锦瑟却不理他,而是思索后道,“以后猪的吃食,粪便清理,猪圈扫洒都由你亲自做,记清楚了么?”
苟嬷嬷不可置信地摇头,可还没来得及狡辩就瞧见唐锦瑟袖子一拂。
两名家丁直接把她拽走!
“王妃!您不能这么对老奴啊!王妃就不怕王爷知道之后雷霆震怒吗……”
声音越来越远,唐锦瑟面色从容,倒是丝毫不在意苟嬷嬷的话。
她慢慢朝程君瑶走过去,伸了手指轻抚程君瑶额前的头发,
“程姑娘,今日已是你第二次插手王府的事,若是再有下次,本王妃定会要你好看。”
又道,“做人呢,手不要伸得太长,伸得太长惹了别人的眼,就只有剁掉的份儿了。”
唐锦瑟的脸上不见温和,倒是满是杀意。
程君瑶缩了缩脖子,吓得说不出话,只如捣蒜般点点头。
唐锦瑟一转身望向院里的家仆,声音凛然,
“本王妃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对我不满,定是觉得凭什么我一介和离之人可以嫁到王府来,也知道有人因此生了异心。”
她嘴角一勾,扬声道,“你们想不明白,那本王妃今日告诉你们,王爷愿意娶我,我便能嫁到靖王府来。”
一句“王爷愿意娶我”,足够堵了多少人的嘴。
若沈屹坤不愿意,他又怎会亲自去迎亲?
“你们若是有谁心有怨怼,现在就可以去跟王爷提出来。”
众人耷拉着脑袋,个个不敢吭气。
唐锦瑟点点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日后便好好各司其职,办事办得好的,本王妃自有奖赏,倘若多生事端,那本王妃也绝不姑息,都听清楚了吗?!”
那些下人齐齐应声道,“奴才谨遵王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