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日。
夜半。
孤月悬于空中，月光抛洒而下。
白云门人山人海，个个都是大能修士。
“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白云山？”
“肯定啊，听说这种入魔之人，在一番杀孽之后，都会感到愧疚，所以很多人都是来这里蹲叶长歌的。”
“嘶，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点道理，不过凭这些人，干的过叶长歌吗？”
眼下白云山人的确不少，整个北荒大陆，各大门派都有眼线在这里。
实力也是高低不一，不过一些大能自然不会在这里守着。
“凭这里的人估计打不过，但真正的大头在上面呢，就连张毅都来了的！”
“什么！北慌大陆第一天才张毅？他来这里干嘛，他也想要抓叶长歌？”
“不是，你难道没听说叶长歌和神剑宗宗主之女沐羲的关系吗？”
“哦哦哦，怪不得，要知道张毅可是沐羲的追求者啊！”
身着黑色粗布衣的叶长歌穿梭在人群中。
"追求者，张毅？"轻声嘀咕了一下。
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说话二者。
“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扁你！”后者拳头一扬，恶狠狠的瞪着叶长歌。
叶长歌只是冷漠无比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白云山上方走去。
如沐羲小师姐这样优秀的人，追求者不在少数吧。
“满头白发，奇奇怪怪的。”
“这两天奇怪的人多得很呢，不过关于叶长歌的画像却一张都没有传出来，很奇怪啊。”
“你知道是没传出来，还是有人暗中将他全部收缴起来？”
夜色缓缓垂落而下。
站在问心路下的叶长歌，抬头，依旧是山林野路，依旧是破旧台阶。
不同的是，此刻的感受。
亦如沐羲一般，轻轻踏上一步，脑海之中回响着宗门弟子的声音。
“长歌，问心路，你上去试试啊！”
“长歌，师姐，当初我可是一口气就走到了九十九阶，你能吗！”
“长歌，你试试吧，师父觉得你肯定行的！”
叶长歌苦笑一声，抹去脑海之中的回忆。
他行吗？
他肯定行。
问心路考验的是天赋和内心的道，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从前不曾踏足过山巅，那是因为山巅只能站一人，而那人是自己最亲爱之人。
一步而下，四周风云忽变。
问心路虽早已没了他日的威压，但是却沉重不已。
这一步，对于叶长歌来说，甚至比有威压的时候还要难受。
问心，问心。
或许从始至终，这条路都是在考验一个人内心。
第二步落下去，叶长歌三千白发在空中轻轻飘洒，就像是夜晚垂帘的光幕，令人痴迷。
原本退到百光境初期的修为，轰然炸开。
朝着中期疯狂攀涨。
随着他脚步的抬起落下，气息变强，很快就来到了百光境巅峰，回到了之前的巅峰。
再次落下一步，脑海之中的欢笑变成了临别时的沉默。
一幕幕浮现在叶长歌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目光和临别的嘱托。
从欢笑变成了屠杀时的惨叫。
第八十步......
第九十八步.......
第九十九步.......
轰——
落下第九十九步的时候，叶长歌的气势再次发生变化。
竟然从百光境一跃而上，来到了开元境初期。
空中流星一闪而过。
问心路上，叶长歌三千白发负手而立站于第九十九台阶之上微微闭眼。
体内一颗闪着淡蓝色的气海在闪烁着光芒。
一颗......两颗......三颗.......八颗......九颗！
百光成则法相凝，开元一出气海出！
气海，来说开元境之后在丹田位置重新凝聚的内府。
其中包含了滔天的力量，和一个人所有的潜力体质。
.........
“九颗气海！”
“我的天啊，魔帝一跃而上开元境，竟然出现了九颗气海。”
“九位极数之巅，难怪日后的魔帝体内灵气源源不断，他竟然有九颗气海。”
“气海不仅能够装纳灵气，而且很大一部分决定了后天之体！”
“对，魔帝身怀九大体质，一为先天混沌体，其余八门体质均是后天之为，属实强悍无比啊。”
水月境外，诸天大佬都被叶长歌的天赋给吓到了。
三千世界，能够觉醒五个气海以上的人都可以在普天横着走了。
更别说九个了。
数万年以来，只有魔帝一人做到了，这让他们怎么不震惊！
不仅他们震惊无比，身为诸天气运之子，天道儿子的叶凡同样如此。
“九颗先天气海.......可恶，可恶，你的天赋竟然比我还要强！”
叶凡双拳死死的捏在一起，目光透露无穷的不甘。
千年前，自己迈入开元境时，觉醒了五枚气海，后来因机缘巧合之下吞服先天火凤内丹，成功成就两枚后天气海。
一共七枚，本以为如此就已经是普天第一人了。
没想到叶长歌一朝觉醒九枚先天气海，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这般大吗？
那又如何，如今的你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就算以前再强，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结局！
待你死后，我一定要亲手撕碎你的身体，我倒要看看你体内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呼~”轻轻叹出一口浊气，叶长歌目光变得明亮不已。
开元境，的确让他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但是这还不够，他要在三年之内，突破开元境巅峰，迈入真灵境。
否则，万国朝战之上，他会吃亏。
万国朝战魁首，非他莫属！
一念至此，叶长歌继续朝前走去，走过白龙泉，跨过山河桥，来到宗门正堂。
正堂外，依旧宏伟壮丽，没有一点血腥之味。
走入其中，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之中闪过。
正堂，后堂，炼丹房，御剑门，还有宗主休息房。
一遍遍走过，心境也强大了不少。
最后来到后山位置。
虽夜，但是望去，依旧如此清晰。
后山上，遍布高高矮矮的小山丘，每个山丘前方都插着一块墓碑。
忽然一缕熟悉的味道传来，叶长歌抬头看去。
正中间的一块墓碑旁，竟然放着几个大肉包子，还有一个墨绿色的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