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一幕，熟悉的血气。
瘫坐在地上的沐羲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亦如当年，叶长歌在神剑宗屠杀众人一样，除了无力瘫坐之外，她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杀戮一炷香。
三炷香。
最后直到五个时辰之后才停止了下来。
整个仙女宗已经被杀的一片狼藉。
血流汇聚成川。
两千名女弟子，基本上被杀了个干净，只有少数胆小之人逃了出去。
叶长歌也并没有赶尽杀绝，他求得不过是自保而已。
做完这一切，叶长歌抬头看着远处的沐羲，慢腾腾走了过去。
赤裸的上身沾满了鲜血，甚至连眼眸都血红无比。
走到沐羲身前，耳边全是她无力的抽泣声。
右手缓缓摸向她的脑袋，却忽然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
随意在裤子上面擦拭了两下，但是裤子也全是鲜血，根本擦不干净。
“手有点脏，就不碰你了。”
“怎么又哭了。”叶长歌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温柔，眼角的星光依旧璀璨。
只是询问的语气，里面夹杂了一丝无奈和痛苦。
相比于，沐羲的痛，叶长歌才是真的痛彻心扉。
“呜~”沐羲抽泣着，感受着温柔的语气。
但是心中早已没了昔日的爱意，剩下的全是忏悔和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认识你。
你杀了我父母，挖了我眼睛，屠杀我神剑宗万千弟子不够，还将我仙女宗的人杀光了。
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
“长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呢，你却砸坏了一切，摧毁了一切，你依旧不肯放过我。”
哭泣声随着风声愈发变大。
随着雨点滑落旁边的草木之上。
这一刻，叶长歌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感受不到四周的雨水，仿佛都是泪水一般。
心痛不已，小师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师姐，其实.......”开口的瞬间，又被她继续打断。
“为什么，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的眼睛你用得还好吗！”
沐羲哭泣着，伸出双手抠向叶长歌双眸。
后者下意识闪避了一下，然后依旧挺立着脑袋，不动分毫。
双手触碰到叶长歌的双眼，指甲刺入他的皮肉，用力撕刮抠取。
剧痛传来，却不及叶长歌心中万分之一。
“长歌！”冰筱一声惊呼，想要过来帮忙，却看到叶长歌背负的左手，轻轻一摆，示意她别过来。
虽然很心痛，很想杀掉这个女人，但是长歌在，她做不到。
噗嗤噗嗤——
指甲在叶长歌血肉之中疯狂划过。
将他的眼眸弄伤，将他的血肉撕开。
但是后者依旧没有动弹。
只是任由她发泄。
有修为护体，自然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发泄一下吧，狠狠的发泄，然后我再告诉你一切。”叶长歌轻轻的说着。
今日也是时候告诉小师姐一切了。
虽不求她能够原谅自己，但也希望她能够不要这么痛苦了。
看着你如此模样，我真的比你还要痛苦。
鲜血从叶长歌的眼角滑落。
就算天空下着大雨，却也冲刷不了他面容上的血痕。
冲刷一遍，再次落下，周而复始。
“啊——”直到沐羲都累了，无力的瘫倒在旁边。
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
“累了就不哭了，听小师弟给你说说。”叶长歌坐在地上，含笑。
“小师姐啊，其实长歌从来没变，你记得我们曾经的诺言吗，这些都是真的，为了你我可以揽星河，我可以破苍穹，我可以赴死的。”
“但是我也要给你说一声抱歉，实在不应该瞒你，其实.......”
其实二字一出。
顷刻间，四周天崩地裂。
宇宙洪荒仿佛都被击碎了。
一轮流星从空中落下，径直的朝着叶长歌这边飞来。
流星速度飞快力量超强，在空中变成一团火球。
叶长歌瞳孔一缩，将后面的话咽入腹中，急忙起身双拳打出。
“长歌！”冰筱大喊声传来。
叶长歌抵抗流星时看向旁边，巨大的蛇躯被一白袍白发之人踩在脚下。
此人正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嘴角轻动：“你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魔头叶长歌？”
然后扫视了四周一圈，遍布尸体，不由得咂舌摇头。
“真是一个魔头啊，这是杀了几千人！”
叶长歌没有理会他，抵抗着流星，如果是他自己，断然轻而易举躲避掉。
但是他此刻，身后还有沐羲，还有自己的小师姐，他可不能躲避。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一抹寒光袭来。
自己胸口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鲜血。
熟悉的剑锋，只不过此次是剑芒刺入体内。
回头，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握剑的沐羲，无奈摇头：“小师姐，没想到再次接触到青峰，竟然是这种场景。”
将利剑刺入叶长歌胸口，沐羲眼泪划过虚空掉落而下。
一边哭泣，一边嚎叫：“都怪你，都怪你，我不想这样的，但是你逼我这样的，为什么！”
噗——
青峰从胸口抽出，鲜血喷射而出，就像灵剑一般。
“长歌！”这边的冰筱大吼出声，心痛不已。
“闭嘴！”白袍男子狠狠一跺脚，踩了冰筱一下，后者更是吐出鲜血重伤不止。
“嗯——”叶长歌一声闷哼，跪倒在地上，但是双手还是在不断释放灵力，抵抗空中的流星。
沐羲修为较低，她根本没有发现流星，只知道叶长歌跪在地上，双手朝天。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没关系！”
吐着鲜血从地上缓缓起身，双手猛地一砸。
将千里之外的流星炸碎，这才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替自己稳住伤势。
“我以桃花以待你，你却桃剑弑我心！”沐羲一字一句的说道。
眼神之中的恨意再也难掩，继续持剑朝着叶长歌杀来。
曾经的誓言竟然变成了如今的阻碍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