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茶没说话,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辛酸泪。
怪不得它从凤冥渊的背影里看出了如此深沉的悲伤和无力。
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同情。
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原来,今天的他和它一样,都是被直女姐姐伤害的伤心人。
同道中人啊冥渊哥哥!
不过没关系。
今天惺惺相惜,明天接着茶你!
另一边,幸好凤冥渊已经走远,也读不了小绿茶的心,不然今晚宫中可能就会传出皇帝无故暴毙、皇后悲伤登基的消息。
很快,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养心殿。
抬眼看去,见魏瑾悦正在案前,低头整理着大臣呈上的折子。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朝前走去,“退下吧,明日再来收拾。”
可魏瑾悦听到他的声音,却陡然惊到怀里的折子掉了一地。
“属下该死!”他面色大变,惶恐跪地。
“无碍,”凤冥渊走去,随手捡起一本翻看,边看边问道,“今个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
不过看了一眼就皱眉。
还是大臣上奏的折子,指责他不应该为后废后宫,要举行大选,为皇家开枝散叶云云。
凤冥渊很不爽地把折子丢回去。
这群老古董,老迂腐,怪不得体会不到愿得一人心的幸福!
魏瑾悦慌乱地拾着散落的折子,低头不敢看他,“属下最近害病……”
凤冥渊垂眸,目光追过去仔细瞧了他一眼,“朕瞧你脸色是不好,赶明找个太医看看。你打小身子就弱,别落了病根。”
“谢陛下。”魏瑾悦低低说。
“对了,朕最近头疼易怒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许是你配的药有用,明日再带几副来。若是都扳倒凤玄了还睡不好觉,可真是不应该。”凤冥渊边走边道。
不对,他想,这话说得不对。
确实是不应该,摊上这种李长苏这种好皇后,他能睡好觉才有鬼了。
魏瑾悦面色更白了些,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属下遵旨。”
凤冥渊走进内殿,身上酸疼得很,唤了几个公公给他捏着。没过多会,魏瑾悦的声音又响起:
“陛下,娘娘刚才去储秀阁说要给您选妃,明天就要准备。但是从来没有皇后主持选妃的规矩,而且大选的日子还不到……”
凤冥渊冷哼一声,心里又气又酸,冷冰冰道,“随她去,爱怎么选怎么选。有谁不乐意,让他来找朕。”
李长苏你就作吧,就气朕吧,能把朕作走算朕输!
“是,”魏瑾悦道,行礼道,“属下这就去告知。”
“等一下,”凤冥渊叫住他,“宣司礼监的人来,朕要和他们商量封后大典的事。”
“是。”魏瑾悦应到,准备退下。
“再等一下,”凤冥渊目光环视了一下自己冷清的宫殿,又想起自家皇后温温热热软软香香的身子来,眸色微暗。
“宣工部的人一起来,把那几间冷宫收拾收拾,给以后新来的嫔妃住。然后,再找人偷偷地,给皇后的宫殿放一点……”
他示意魏瑾悦来身边,压低声音耳语道。边说,嘴角边浮现出一个老狗比的微笑来。
李长苏晚上睡觉时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在倒大斗,开棺之后居然摸到了传世珍宝金缕玉衣!好家伙那给她高兴的,一不留神就把墓主给弄醒了。
不过对李长苏来说她一点也没慌,一边扒他衣服一边还欣赏了一下,觉得这个墓主长得很帅,如果不是死了这么久是可以直接偷回家当压寨夫人的那种帅。
完了墓主醒来之后,一看有人扒他衣服就急眼了。直接变异,化身白毛大粽子,当场就跟李长苏抢了起来。
还我!有没有点良心?我就剩这一件衣服了你还要!
那李长苏也急眼了。
我凭本事摸到的宝贝凭什么给你?我摸到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不给你!
然后她就在和墓主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不死不休的搏斗。
最后当然是李长苏赢了,成功地把墓主扒光。不仅抢了他的衣服,还揩了他的油,心满意足。
“哼哼,跟我斗?小粽子,你就乖乖受死吧……”李长苏抱着衣服,一边睡一边傻笑道。
绿茶茶瑟瑟发抖,感受到某男阴暗冰冷的视线,颤巍巍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吧,再不醒你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
“不要,单身久了连看只粽子都觉得眉清目秀,我再玩一会……”李长苏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长苏!”凤冥渊脸都气黑了,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
“?”李长苏瞬间吓清醒了,猛得坐起身,“我怎么梦见了变态的声音?”
[姐、姐姐,不是梦,是……]小绿茶快被某男身上可怕的低气压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李长苏脊背一凉,看着自己手里陌生的衣服,心里陡然一个恐怖的猜测,[卧槽,不、不是吧!]
她吞吞口水,缓慢地往后看去。
可还没转过头,就听见一个极其阴冷可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长苏,你说谁变态?!”
[不是吧,凤冥渊他比噩梦还噩梦啊!]李长苏瞬间冷汗涔涔,惊恐地在心里哀嚎。
“陛下,您怎么会在臣妾的床上?”
她吓得小脸惨白,忙裹了被子就往角落里躲。可下一秒,突然脸色爆红地尖叫一声,“啊啊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凤冥渊面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冷笑着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的衣服,“这话要问皇后!”
一边说一边顶着两个黑眼圈穿衣服。
他不过是晚上睡不着又凑巧想她了而已,没想到她睡着了也不老实!
不仅对自己上下其手乱摸乱撩,还跟个土匪一样直接扒他衣服!
更可恶的是,还把口水蹭了他一身!
凤冥渊想到就气得脑仁疼。
为了保护清白之身他整整一夜都没睡,看着这死女人睡得那么香他就来气!
该死,摊上这样的小变态皇后真是倒大霉!
另一边,李长苏傻傻地看着他穿衣服,面色惊恐又复杂地吞吞口水,[我昨晚梦见我在倒斗,在脱墓主的金缕玉衣,该不会……]
绿茶茶默默道,[如果不是你这么说,我还以为昨晚你在强迫凤冥渊……]
[淦!]李长苏尴尬地擦了擦口水问,[那最后我有没有强迫成功?]
绿茶茶无了个大语,[……]
凤冥渊,“……”
朕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到如此猖狂又变态?
可朕还觉得这一切竟然该死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