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快到高楼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划过来两个趴在木板上的人。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现在没物资,还得自己出门找,跟着武装部队一起去,找到的物资得分他们一半,自己只能拿一半,而且人多名额少,根本抢不到!”其中一个男人抱怨道。
另一个男人紧接着说道,“可不是,现在这日子,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我的房贷还没还完呢,现在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扣上,扣不了会不会把我的房子收回去,”他又接着叹口气,“我房子都被淹了,还说这呢,赶紧找物资吧,不然家里吃什么!”
剩下的男人连连点头,两人慢慢划远了。
郁俞心想,这一次的改革好像来的意外的早?明明上一世是等到洪水好几个月,才提出让灾民自己去寻找物资,这一次,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掀起的变化?
正当她沉思时,郁兴文拍了拍她,“小俞,咱们到了,快下来吧。”
郁俞回过神,皮划艇已经到了高楼的窗户前,已经有人将窗户砸碎进去了,他们得赶紧了,郁兴文和魏未已经进了窗,只剩下她和杨晓洁还在皮划艇上。
郁俞抓住郁兴文的手,轻轻一跃,穿过了窗户。
他们将皮划艇收进来放了气,蜷成一团塞进了背包里,他们出门还带了充气桶,怕像上次一样被别人捡走。
杨晓洁是洪水后第一次出门,显得有些紧张,一直紧紧拉着郁俞的手。
郁俞拍拍杨晓洁的手,“阿姨,没事的,别怕,我们只是来搜集物资的。”
杨晓洁有些神经质,左看看右看看,“现在可不得了,得小心呢,我看网上不少人说外面可危险了,什么抢劫犯啦到处都是。”
郁俞和郁兴文对视一眼,上次的事他们谁也没说,一来杀人这件事过于惊悚,二来是怕她们担心,虽然要让他们适应这个世界,但步子还不能迈的太快。
这栋楼之前是一个大商场,一共二十层,楼下五层是超市,楼上都是各种店铺,他们要找的诊所正好在12楼。
现在这个情况,电梯是肯定不能坐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停电呢,而且现在电梯也无法启动,只能老老实实的爬楼梯。
从八楼到十二楼并不久,最近郁俞她们在家里一直锻炼,身体素质好了不少,爬起楼来蹭蹭的快,反倒是陈天,常年在手术台上,下了手术台也没怎么运动,只是爬个四楼,就累的大喘气。
看着大家脸不红心不跳爬完四楼,自己喘气成这样,陈天有些脸红,决定回去一定好好锻炼。
诊所门前的锁还没被拆,还没有人来过,看来那些人优先去找食物了。
老样子,郁兴文掏出扣在腰间的多功能工具,里面有一把小扳手,冲着门锁使劲砸了两下,门锁“啪”一下掉在了地上,郁兴文推门进去。
诊所里有些阴凉,开关打不开了,只能用手电寻找。
前台的桌子空空如也,看来得找找药房。
郁俞和郁兴文举着强光手电走在最前面,第一间,第二间,在这。
第三间房间的门牌上写着药房。
郁俞一转门把手,锁着的。
老样子,郁兴文掏出扳手砸碎了门锁。
一打开门,里面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货架上满满当当都是药。
几个人赶紧行动起来,将药往包里塞,以后药可是稀缺货。
郁俞的空间里已经有很多基础药了,但这里的药那么多,现在不多拿一些,等到下次来,肯定已经被别人取完了。
她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将药往包里放,悄悄转移进了空间。
陈天在货架边走来走去,不仅取了很多和孕期有关的药,还拿了一些基础的消炎药,他并没有将包全部装满,等一下还要去收集食物。
短短十分钟,五个人的包就塞满了一半,但是药房里的库存还是几乎没有变。
郁俞冲着郁兴文使了个眼色。
郁兴文拽着自己的包,看了看大家,清清嗓子,“大家的药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吧,我们赶紧往上走吧,一会儿人多了上面的超市我们都赶不上趟。”
大家连忙点头,跟着郁兴文一起退出了房间。
郁俞走在最后面,一边往外走,一边扫过货架,她只拿了一些自己没有的物资,剩下的还放在货架上,毕竟,这附近的药房就这一个,得给别人留下一些生路。
五个人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走。
十三楼是服装店,十四楼是美妆店,他们都没有停留。
终于,到了十五楼,十五楼和十六楼是美食广场,这里有很多餐饮店。
郁俞他们到的不算早,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翻箱倒柜了。
消防通道边上的消防斧已经被人取下来,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神色冷峻的男人正在卖力的砸着开封菜的店门。
他挥着斧头,不过几下,卷闸门就被撕开。
看见门开,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围在他周围的人一拥而进。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看来他已经在这里砍了很久的门。
有一对母女冲着他走过去,三人不知交谈了什么,他跟着那对母女往另一家店走去。
郁俞看着乐于助人的男人,内心闪过一个词,大圣母。
上辈子郁俞也遇到了这个男人,不过,那时候他已经饿的瘦骨嶙峋了,别说是斧头,连根木头都捡不起来。
他把自己的食物都分给了避难所的人,那些人自己不出门,全靠着他一个人外出寻找物资,很快,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他一个人要供给几十个人的食物。
他只能缩减自己的食物,到最后,他饿到根本没有力气出门,而那些人,也因为他没了作用,纷纷离开他,根本没有人给他一丁点食物。
他最后的结局郁俞也不知道,早在极热的时候,她就没有看见他过了。
至于郁俞为什么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曾经在郁俞母女差点被冻死的时候,给了她们一件衣服,尽管并不能十分御寒,但也让她们撑过了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