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军本来只是想吓唬侯雪一下,这下骑虎难下,想到郁老太和郁良才的态度,他一时上了头,冲着侯雪就是一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侯雪靠在床榻边上,被这一耳光打懵了。
她回过神来,用手指着王爱军的鼻子,“你,你敢打我!”
她快气疯了,王爱军居然真的敢动手。
侯雪一把掀开被子,就冲着王爱军扑上去,和他扭打在一团。
但侯雪是女人,本就力气小,再加上怀孕有些顾忌,根本不是王爱军的对手。
被他掀翻在地上,还被踹了一脚。
这一脚可了不得,侯雪直接被踹晕了过去,身下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因为上一次的耳光事件,很多人搬出了这间屋子,剩下的人搜集物资时都会带走自己的孩子,导致这个屋子里只有侯雪和王爱军。
王家父母整天游手好闲,不知道又逛到避难所的哪个地方去了。
郁老太正好这时出去给侯雪热鸡汤去了。
看见侯雪开始流血,王爱军也害怕了,他只是想给侯雪一个教训,不是想杀了她。
他有些手足无措,如果侯雪的孩子掉了,郁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不可能继续养着他们。
想到这里,王爱军面目狰狞,不行,绝对不行,没有郁家自己绝对活不下去。
让自己出去搜集物资,做梦,不可能。
看着晕倒在地的侯雪,王爱军萌生了一个想法,杀了她,嫁祸给那对夫妻,这样谁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继续被郁家养着。
他继续向侯雪走去,伸出粗糙的手,掐住了侯雪的脖子,开始慢慢用力。
“砰”门口传来了一声瓷碗破碎的声音。
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扑了上来,撞开王爱军,是郁老太。
她疯狂的拍打着王爱军。
王爱军的坏事被人撞破,他脑子里一片混沌,松开侯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郁老太没有管王爱军,弯下腰去检查侯雪的状态。
侯雪在被王爱军掐着脖子的时候已经醒了,她都没有时间管自己的喉咙,抱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痛。”
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侯雪和郁老太都十分害怕。
郁老太疯了一样的蹿出门,抓住一个人就开始喊,“救救我的重孙,救救他。”
她们运气好,抓住的那个人刚好是避难所的医生。
他连忙跟着郁老太走进屋里,检查了一下侯雪。
侯雪身下的血已经流出了很大一滩。
他看了看侯雪的状态,冲郁老太摇摇头,“这个孩子保不住了,赶紧送去医务室,大人还好。”
郁老太如同天打雷劈一样,“怎么会,怎么会,我的重孙,”半晌,又一个激灵,抓住医生的手,“可以不保大人,保住孩子就好。”
医生听着她的话都无语了,“孩子月份太小了,保不住的,你再不去,大人都要保不住了。”
郁老太脑子里只听得到孩子保不住这五个字,一直在她脑子里循环,根本顾不上身旁的侯雪。
最后还是医生叫人来抬走侯雪,不然,侯雪怕是要流血流干。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侯雪也十分伤心,但看到郁老太这样的作态,侯雪燃起了对郁家的仇恨,若不是郁家养着王爱华那一家子,自己怎么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晚上的时候,郁良才和郁博涛也回来了。
听到自己的孙子/儿子没有了,两个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郁良才十分暴怒,在房间里打转,“王爱军那该死的东西呢?”
郁博涛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坐到侯雪的身边拍了拍她。
在郁博涛碰到自己的时候,侯雪只感觉到心里一阵恶心,这家人都让自己感到恶心。
王爱华在一边不敢说话。
王家父母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件事不知道被谁举报给了室长,就算侯雪最后没事,但这也算避难所的一件大事。
因为郁家和王家是登记在一起的,所以出了这件事后,室长甚至都没有安慰侯雪,而是勒令她们立刻搬出避难所的优待间,去住五十人间。
避难所的五十人间说是五十人,其实远远不止,一想到自己一家要搬到那,郁老太就接受不了。
郁良才赶紧向室长求情,但室长态度非常坚决,非常强烈的要让他们搬出去。
等到室长走了,郁家人坐在一起,以后该去哪儿是个大问题,住五十间根本不可能。
“妈,看来我们只能去二弟那儿了。”郁良才再次提出去郁俞家。
郁老太想了想,也是没办法了,大不了到时候把郁兴文和郁俞赶出去找物资,不许他们住家里就行了。
今天太晚了,几人商议明天一早就直接去郁俞家。
郁家人都已经熟睡,而王爱华却没有睡着,自己的弟弟干出这样的事,而王家父母也不知所踪,她实在是担心他们。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王爱华心里一紧。
一个黑影从门口蹑手蹑脚的摸了进来,王爱华认出了他,这是自己弟弟。
她刚想开口,又想到如果弟弟被发现,会被打死的。
王爱华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见。
王爱军将郁家放在角落里的物资偷了出来,王家父母在门口等待他。
“东西到手了?”王父压低声音道。
王爱军点了点头,扛着一大袋物资出来。
三个人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住进了避难所附近的紫荆小区。
第二天一大早,郁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放在那的一袋物资不见了。
那可是他们家最重要的粮食。
郁老太都快疯了,每一个床位都被她翻了遍。
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有人偷偷跑去找来室长把他们赶出去。
“你们已经被驱逐出这个房间了,赶紧出去,不要在这打扰别人。”室长毫不留情面。
没办法,几人只能扛着轻飘飘的几个袋子离开这间屋子。
还好,他们的自制船还在。
他们划着船,向着不远处的郁家慢慢划去。
坐在船上的郁老太经受了多次打击,人萎顿下来,看起来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