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魏嘉许见多识广,但面前这件事,还是让他生理不适了一下。
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边上坐了好半天的魏未总算缓过来了,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刚才换班之后,我看了好半天,结果突然有一个人被推出来,其他人都围着他,然后,然后...“
魏未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眼神里都是恐慌,但很快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把他绑了起来,直接...直接肢解了。”
魏未的话让郁俞的瞳孔放大,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是从魏未嘴里说出,还是让人十分震惊。
“再后来,他们端上来一个锅,把这个人放进了大锅里,再把锅架在火堆上煮。”
再后来,魏未就忍不住发出了惊叫声,他们都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排队,一碗一碗地接过锅里的肉汤。
每一个接过肉汤的人都一饮而尽。
郁俞面色凝重,他们距离的很近,就算不用红外望远镜,她也能看清楚。
远处的人们正在享用他们的美食,甚至有人还在为肉汤里肉块的大小发生争执。
魏未一度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想到能够到这个程度。
魏嘉许出来之前心里已经有最坏的想法了,但是当他真的亲眼目睹现场,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
郁俞是三个人中接受最良好的,她回来太久了,差点忘了,这种事情,是末世最常见的。
毕竟,当时她自己,也差点被别人吃了。
而且,这是末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人吃人,不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吗?
想到这里,郁俞的眼神更加坚定。
“这些人离我们的位置其实并不算太远,过了桥之后走一段路就能找到这里。而且工厂的位置那么明显,肯定会被他们搜索,而当工厂被发现,我们的位置也会变的危险起来。”
郁俞十分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境。
魏嘉许补充了一点,“工厂那边虽然还不知道我们的确切位置,但是大概的范围已经知道了,一旦人不够多,他们陷入粮食危机,肯定会来找我们,再加上工厂那里还有那些人煽风点火。”
魏嘉许的话让他们都有些沉重。
是啊,那边的山就那么些,如果那些人一寸一寸的搜过去,总会找到他们的。
“而且这些人都已经敢吃人肉了,必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魏嘉许沉着脸说道。
“但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还不知道那后面住着多少人,根本对付不了。”
郁俞接着魏嘉许的话说。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三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火堆边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腿。
他们离的不算远,勉强能听见在喊些什么。
“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你们吃我,吃我啊,不要吃我儿子,求求你们了,他还小,他还小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捶胸顿足。
那个被她抱住的男人使劲蹬了蹬脚,没有松开,脸上一阵不耐烦,直接踹了一脚,女人被踹倒在地上。
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再度扑上去,“求求你们啊,我儿子他真的很苦啊,我,你们吃我吧,我的肉多,我儿子还小啊。”
但她的力量不足,再加上那个男人已经有防备了,轻易躲了过去。
他招呼其他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宰了那小崽子,还有头没吃呢,这可是头点名要的小孩,这娘们藏的真够深的,让我找了好久。”
那些愣在原地的男人听到他的话,赶紧拖着被绑在一边的小男孩往刚才分解肢体的地方走去。
那个孩子好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哭也不闹,头低低地垂着,任由那些人拖着他往前走去。
那个女人也不再有挣扎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拖走,绝望的气氛顿时弥漫在整个空间。
但那些男人并没有在乎他们,说说笑笑的往前走着,好像杀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男孩被按到了板上,他们找好角度,收拾好东西,准备动手了。
就在他下刀的一瞬间,突然,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直接一刀捅了过来。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已经放弃了的女人。
动刀的男人没有停下,一刀一个,又捅了两个人。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但他们身上并没有带刀,想要靠近他,但他一直挥舞着刀。
其他人害怕自己受伤,这可是末世,受了伤根本没有药医治。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挥舞着刀的男人忽然冲着周围大喊一声,“还不快来。”
一个眨眼之间,周围又冲出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他们趁着其他人没有防备,直接把他们死死压在地上。
那些占主导地位的男人很快就失去了自己的先机。
剩下的人见情况不妙,自己的主力军全都被捆绑在地上,他们赶紧往后面的住宅区跑,自家老大还在后头呢。
眼见着那些人都跑了,那些抗争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眼神里充满了狂喜,开始抱在一起尖叫。
那个女人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扑了过去,把她的孩子抱了起来,一直摸着她儿子的脑袋,把他往怀里按,“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
但那个男孩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讷讷的被抱来抱去。
断断续续,在人群里传来了欢呼声。
终于,他们的噩梦结束了,他们,也可以获得新生了吗?
希望刚刚出现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喜悦还在胸膛难以抒发时,从不远处又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
那些欢呼的人顿时停住了,有些惴惴不安。
那个出头的男人眼底有些着急,试图调动大家的情绪,但他失败了。
他们的希望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破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