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不妙了,得赶紧去下面看看有没有漏水,现在还在下暴雨,要是漏水再加上暴雨一起,这艘船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魏嘉许直接转过身,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地下室常年浸泡在海水里,有些潮湿阴冷。
魏嘉许来的匆忙,没穿上外套,胳膊上感知到冷意,毛孔都有些收缩起来。
一到地下室,就看到了刚才撞击造成的缺口,深深的凹着,不过还好,没有破损,这幸好这艘船还算牢固。
魏嘉许松了一口气,刚想回到上面的时候。
突然,刚才的那个缺口处,又传来了一次撞击。
这下可没这么好运了,刚才的缺口处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声噗,伴随着声音的出现,有海水缓缓的从缺口处的裂缝里流了进来。
糟糕,船还是出现了破损。
地下室里是有维修的工具的,魏嘉许当即拿起工具就开始修理这个缺口。
必须先把缺口补上,不然漏水的话这艘船很快就会沉底的。
现在外面是暴雨,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换船,而且也不安全,这艘船的抗打击能力是最好的。
地下室里,魏嘉许正在加班加点维修着缺口。
甲板上,郁俞和郁兴文面露惊恐的看着外面。
雨越下越大,黑沉的海面像是一个巨兽,想要吞噬他们。
甲板上已经被雨水浸透了,船舱里也逐渐有雨水渗了进去,就像那场大雨一样。
这下子,还在船舱里休息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
魏未睡觉之前忘记把窗户关上了,他睡觉的时候觉得越睡越冷,身上好像都湿透了。
等他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完全被水浸透了,不仅如此,床上也都是水,他整个人睡在水里,怪不得觉得越睡越冷。
窗户里还有雨水在不停的往里面灌进来。
魏未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掀开沉重的被子站了起来,拉开房门往外走。
走廊上,杨晓慧和杨晓洁正在奔走着拍门。
陈天和林烟也已经起来了,他们抱着陈小宝上了二楼。
甲板上只剩下郁兴文和郁俞了。
魏嘉许还在地下室里修理着破损的缺口。
她们看到魏未从房间里走出来,杨晓洁一把拉过魏未,“你这孩子怎么浑身湿透了,外面开始下暴雨了,你赶紧去驾驶室看看情况,你爸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不到人。”
魏未听到杨晓洁的话,心一缩,赶紧往驾驶室跑。
他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船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魏未一时之间没站稳,直接滚下了楼梯。
嘶,好痛,魏未迷糊的视线里,看到杨晓洁焦急的脸和陈天,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楼梯边上,杨晓洁火急火燎的把陈天拉了过来。
魏未刚才上楼的时候船晃的太厉害,他没站稳,直接摔了下来。
杨晓洁本来想把他扶起来,可是没想到魏未的头下面开始缓缓流出了鲜红的血来。
这可让杨晓洁紧张坏了,赶紧叫来陈天。
也幸好,她没有轻易挪动魏未,陈天检查之后发现魏未脑袋后面的破口非常大,要是刚才被移动了,可能血都止不住。
给魏未包扎完之后,陈天去了驾驶室。
里面郁兴文已经在那了,还有郁俞,他们两个正对着不远处倒下来的明珠塔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陈天一走进去,先问了一句,“魏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没想到郁俞和郁兴文也很诧异的回答道,“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他说他去地下室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回船舱里,我们刚才一直没看到他。”
陈天迟疑了一下,“可是嫂子说一直没看到他啊,我们一直在船舱里。”
郁俞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过去有半个小时了,魏嘉许一直没出现。
她赶紧往地下室跑,刚走下地下室的楼梯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
地面是湿漉漉的,一脚一个水印子。
地下室有些黑漆漆的,郁俞刚才开灯,灯却没有亮起来,看来是坏了。
她只能打开手电,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找魏嘉许。
很快,找到了!
魏嘉许斜斜的靠在墙壁上,腿上压着倒下来的机器。
郁俞冲了过去,双手用力抬起了机器。
机器被郁俞掀翻在地上,下面压着的是魏嘉许的腿,鲜血淋漓。
魏嘉许已经失去了意识,半边身子泡在水里。
是的,地下室已经完全被水浸透了,看样子,是魏嘉许在修理的时候,机器倒了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腿上,让他痛晕了过去。
自然,地下室凹陷处的缺口也没有被修复好,那些水已经慢慢渗透进来,整个地下室都已经湿透了。
郁俞看着躺在那的魏嘉许,沉默的把他放下,先到缺口处,用强力胶勉强把缺口糊了起来,也许很快就会被冲破,但是至少能在现在给她争取一些时间。
郁俞架起魏嘉许,冲到了楼上,“陈叔,陈叔,快来,小姨夫受伤了。”
郁俞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听起来有点尖锐。
陈天来的很及时,给魏嘉许检查了之后脸色并不是很好,“骨裂了,必须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动了。”
他们把魏嘉许固定在床上,连同那张床也固定在地面上。
除非船裂开,魏嘉许是动不了的。
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全都搬了出来。
只剩下魏嘉许和魏未两个人,躺在两张床上。
杨晓洁愁眉苦脸的坐在门边上,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受伤严重,这让她怎么笑的出来。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急促了,敲击在船的甲板上,郁俞甚至怀疑落下来的是石头了。
大雨带来的,还有变得疯狂的大海。
海面上刮起了狂风,波涛汹涌。
他们的船在整片大海当中看起来渺小,不堪一击,随着风浪上下起伏着。
一个个巨大的海浪朝着他们击打过来。
陈天在驾驶室里操控着船舵,他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滴下来。
卡擦一声,船舵竟然被他掰了下来,他太用力了。
陈天紧紧攥着手中的船舵,茫然地看向郁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