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根本猜不到青龙族和龙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看的一脸懵逼。
因为这第二世的记忆，太过复杂了，牵扯的势力也有些多，所有人都处于一个刚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阶段。
原先大家都认为龙莹血腥残忍，杀了无数的青龙族人，这种举动无疑是反派中反派。
但随着她和剑龙的对话，好像又有隐情。
毕竟这一切太过诡异了。
面对着龙莹的质问，剑龙竟然完全没办法反驳，他好像也是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纳闷不已。
既然同样的血腥，灵魂都是黑暗的，那么谁能站在正义的高地，指责对方呢？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以行之事，后必再行。
这好像是一个轮回一般，一切只不过重新上演了一遍罢了。
谁又是正义的？
谁又是邪恶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抨击冥界的血腥侵略。
众人被青龙族这个巨大的悬疑勾起了好奇心。
“青龙族是不是也做过什么坏事，我看他们的对话，好像青龙族也曾经沾满鲜血，所以没有资格评判对方邪恶。”
“之前我还以为这位青龙族的族长，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面对蝎子女战士的质问，他根本就无力反驳。”
“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感到心虚，青龙族或许真的有不堪的历史。”
“你们想想，十万年前龙族曾经发生内战，白龙族被灭绝，嘶……细思极恐啊兄弟们。”
“唉，没想到看上去与世无争的第二宇宙，竟然会有这种血腥的内战。”
“可是，兄弟们不要被这些节奏带歪了，就算是白龙族的内战，也轮不到一位冥界蝎子战士来干预啊，管她鸟事啊，反正她这种行为就是在侵略。”
“这倒是，除非这蝎子女是白龙族的人，但看她的装扮，一点也不像，我暂时先不站队了兄弟们，免得被打脸。”
“我就把话放这里了，别人内战，管冥界什么事，还不是想借机侵占第二宇宙，满足冥界统治宇宙的野心。”
“反派就是反派，这根本没办法掩盖的。”
……
记忆投影中。
龙莹看到剑龙想起了她的身份，说道：“怎么样，没想到会是我吧。”
“十万年前的一个小女孩，如今再次回到了故乡，可是这故乡，却再也没有她的亲人了。”
她的语气没有悲伤。
整整十万年冥界的漂泊，龙莹的内心已经没有悲伤了。
十万年前的记忆太遥远，只有曾经的刻骨仇恨，才让她铭记在心。
剑龙道：“一眨眼就过去十万年了。”
十万年前，那场龙族内战，仿佛就在昨日。
看到龙莹，剑龙没有惊慌，而是露出一丝释然。
他活在这十万年的记忆中太久太久了，久到没有办法跟别人去述说。
因为曾经知道这件事的故人，几乎都消亡在时间长河中。
而龙莹的出现，哪怕是白龙族的族人，也可以释放他心中的孤独和愧疚。
龙莹说道：“这些年来你高高在上，荣耀的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
青龙族所拥有的一切，这些荣耀与辉煌，都是踏着白龙族的累累尸骨得来的，他们的手中沾满了白龙族人的鲜血。
然而剑龙却道：“荣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活在深深的悔恨中，内心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这种滋味你是不会明白的。”
胜利能够带来喜悦。
荣誉能带来尊敬。
可是生命，却比这两种东西重要得多。
当一个人拿起屠刀，挥向同族，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多年后回头，那些胜利和荣誉，仿佛都是一个笑话。
生命，才是不朽的。
而这一切，剑龙都经历过了。
他无法跟别人述说，只能永远活在悔恨之中，灵魂在深渊中，无法拯救。
然而剑龙这番悔悟的话，却让龙莹愤怒无比。
一个踏着白龙族的尸骨，走上巅峰的人，却表现的如同猫哭耗子一般，试图用悔悟来粉饰自己那肮脏的灵魂与充满血腥的双手。
这是何等的可笑。
“假惺惺。”
“也许，灵魂的本性就是嗜血，无需寻找太多的理由，来掩饰你嗜血的本性。”
……
剑龙和龙莹的对话，隐隐约约间，将尘封的往事，缓缓揭开。
人们看出来。
龙莹确实是和青龙族有渊源，或者说，她就是灭绝的白龙族人。
仅剩的一人。
现在回来，看样子是要报仇雪恨。
“兄弟们，这是万万没想到啊，真被猜中了，十万年前龙族内战，如今蝎子女回来，也不过是复仇而已，根本与冥界无关。”
“打脸了，打脸了，脸都被抽肿了，没想到第二宇宙的龙族还有这样的秘辛，看来我不能再随便发言了。”
“既然如此，青龙族今天被屠戮的这一幕，也只是十万年前白龙族经历过的，我总算明白他们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话？”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显然，这一切都只是轮回。”
通过记忆投影。
观众们开始了解第二宇宙的事情经过。
没有人再说冥界侵略的事。
龙莹的报仇，只不过是剑龙经历过的轮回罢了。
在夏国，有个大家都理所当然的共识。
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如果青龙族在十万年前真的屠杀了白龙族。
那么今天，青龙族的毁灭，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因此觉得不对。
错了，还真有。
直播间里有人说道。
“就算十万年前，龙族发生了内战，但那也是十万年前的事了，与现在的青龙族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无辜的啊。”
“说得好，普通的青龙族人根本就没经历过十万年前的内战，他们有什么过错呢？”
“就这样被屠杀，冥界战士简直是杀人如麻。”
然而这些圣母的话刚说出来，当即被人反驳道。
“呵呵，有些人还真是圣母，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躺着的床突然变成了莲花，看着直播的手机变成了佛珠，裹着的被子变成了袈裟，住着的房间突然变成了大雷音寺。”
公共交流平台上，新的一轮撕逼又开始了。
从来没有一个追溯前世，会引起这么多站队和争议。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羽夜，在心中感叹道，等接下来，还会出现更多的反转，到时候无数人脸都要被打肿。
这不是一个人的打脸，是整个网络的集体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