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第四大队上缴了秋收的口粮，又从县城拉回了救济粮，齐坷领着大队的干部一起来发放口粮。

齐增和袁纲因6月份之前还有工分，领着娇娇和袁泽一起下山领粮食。

齐娇娇瞧着村民们看见齐增，先围在他的身边，说着各家的不如意。

“婶子，我现在不在武装部了，调来山上管理做战队和农场，不可能像去年那样调动口粮了。”齐增无奈道，“县城粮食都紧缺，否则，我也不会下山来用工分换粮。”

除了宁媛和苏亚外，两家人都下地有工分，连袁泽每日下地都有7个工分。

村民不会道德绑架齐增和袁纲放弃，这些是他们劳动所得，若是要了这些粮食，不是和地主老财一样盘剥吗？

“唉，日子难过！”九伯站在一旁嘀咕起来。

几位长老们纷纷吐槽今年的天气，如不是一点雨都没下，光靠人挑水，收成也不会这么不好的。

“九伯，现在处处都这样，希望明年能好点，等到秋收后，在自家自留地里面种土豆或者番薯吧，”齐增提醒九伯，“农场是错过了春耕，在农场和山上种了土豆、番薯和山药。”

九伯点头：“趁着天气不是太冷，多种点吃的才行，否则，明年怎么熬过来。”

齐坷和大队的干部站在不远处，听九伯的话，心里也赞同。

“大队长，先把我们两家工分算了，我们马上要进山巡逻了。”齐增当众说道。

大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齐增和袁纲把麻袋放在了会计的身边。

“增子，你们是要粗粮，还是细粮！”会计看着齐增家和袁纲家的工分不少，“增子你家的工分加起换细粮也能换120斤左右，袁家能换150斤左右。”

“换成细粮！”齐增和袁纲异口同声道。

山上有粗粮，把村里的细粮换了，总好过与村民们争抢粗粮。

村民们悬着的心落地了，增子和袁家要粗粮，他们能要的粮食就又少了。大家都不想铤而走险去黑市换粮，村民们听王嫂子她们提起农场那边种了番薯、土豆和山药，他们想用细粮更换番薯和土豆。

粮食装好了，齐增和袁泽带来的队员一人背起一个麻袋往山上走着。

“增子，你先等等！”村民们瞧着二人准备离开，出言叫住齐增，“我们也用工分换细粮，你用番薯或者土豆换这些细粮？”

“不行，细粮是给丫头和几位老人吃的，我们也都吃粗粮的。”齐增摇头拒绝道，“那些粗粮都不够队里的队员们吃的。”

村民们听到齐增所说截然相反的答案，他们惊讶的看着齐增带人离开了。

齐坷看向远处的背影，他知道曾经的兄弟二人算是分道扬镳了。

等一行人进山后，齐娇娇看向齐增落寞的背影，急忙上前走了几步。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换粮食？”齐娇娇宝贝里面也有不少的粗粮，换了那些细粮是够的。

“不想让他们再生事端，队伍里面有几个盯着我的，咱们换了粮食，那几人肯定回去鸽委会告状。”齐增冷笑道，“我又不傻，当然不想再掺和队伍里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