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抬头。
顾南箫心底一喜,忙提着裙就往楼下跑。
“南箫姑娘!”
傅景维喊她的名字,她头都没回。
顾南箫蹭蹭蹭下了楼梯,三两步奔到傅景铄跟前,身子还没站稳便道:“你真的来了。”
傅景铄扶住她:“我想了一下,你并不知道我母亲喜欢什么,我既然已经答应让你去,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母亲素日的喜好,我想让我母高兴。”
顾南箫并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他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笑眯眯的在他旁边坐下来:“你来多久了?”
有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要是听到就好了。
傅景铄淡淡的道:“没多久。”
其实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不可否认,那些话听的他心中一热。
顾南箫趴在桌上托着腮看他:“你要是喜欢看戏,以后我陪你来。”
傅景铄拿开她的胳膊:“小心弄脏了袖子。”
他虽然从出生就长在民间,可举手投足之前无全不像农夫家里出来的人。
“好。”顾南箫开心的坐正。
气氛刚有一点温暖,顾灵雪和段雨娇下来了:“姐夫,你来的正好,我们一会儿看完戏去骑马,我正打算让人回家通知你,让你看看姐姐的马术呢。”
顾南箫心笑,是让人通知他让他看到她和傅景维在一起,让他看到那不堪的画面吧。
傅景铄垂眸嗯了一声,又把脸扭了过来。
“雨箫姐姐,这就是你的夫君?”
段雨娇仔细打量着傅景铄,心里吃味,傅景铄长的很好看,若不是农夫出生,又得罪了傅景维,她还真对这个男人有好感。
顾南箫一脸骄傲的挎过傅景铄的胳膊:“是的,他就是我家夫君。”
“也就是个入赘的男人,我们几个出来,他跟着干什么!”段雨娇眼一撇,满满的瞧不起。
傅景铄眼眸一促,眼角余光斜着扫过,这种女人看一眼都嫌弃,她会为这话付出代价。
扫过段雨娇的眼神微微上扬,傅景维就在楼上……
顾南箫松手往前一站,下巴一抬两手一掐:“他是我的夫君,他当然跟我一起,入赘的男的人才是真香,你懂个屁!你连入赘的男人都没有”
前世别人嘲笑他,她从没护着,反倒看笑话,
这一世她要护夫!
一番话说的段雨娇愣的说不出话,顾灵雪也愣的睁大眼睛。
顾南箫护夫了!
“本小姐可不要入赘的男人!”段雨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顾南箫眼皮一翻:“你想要还没有呢,我这样好看的夫君,亮瞎你的眼。”
“你……”段雨娇气的咬着下唇跑开。
顾灵雪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以往段雨娇可没有这般吃亏过。
顾南箫伸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和夫君坐这儿看了,你上去吧。”
说完,往顾灵雪跟前靠近一步:“雪儿,别怪姐姐没提醒你,那位公子可是个王爷,谁要是嫁给他可就是王妃!”
顾灵雪闻言似乎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没想过,要是嫁给靖王就能当王妃。
王府可比顾家有钱了啊!
“那你在这儿坐吧。”顾灵雪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跑上楼,在段雨娇之前抢了原先的位置。
段雨娇暗暗拧了帕子,目露杀机。
“夫君,戏开始了,我们看吧。”顾南箫转头,全然没了刚才的凌厉娇横,又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
傅景铄点头坐下,刚才那一幕别人看不出,可他看的明白。
她刚才那番话似乎是挑拔了段雨娇和顾灵雪之间的某种关系。
不过,她护着他的样子倒是真的很……可爱。
台上的戏开幕,戏院里顾家小姐护夫的话题也传了出去。
……
一出戏唱完,段雨娇提议去城外马场骑马。
顾南箫欣然点头应允。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马场,已经有人牵着马在那候着。
只有三匹马,看来是没有把傅景铄算在内。
说起来顾南箫是很喜欢骑马,每当策马奔腾的时候那种感觉她最喜欢。
当看到马时,顾南箫的眼睛里泛出绿光。
“夫君,我们共乘一匹可好?”她扭头看着他,满脸期待。
傅景铄嘴角轻眠,犹豫要不要答应。
段雨娇斜了一眼:“两人乘一匹,你也不怕累着马儿!”
“是啊,姐姐,你不是最喜欢自己策马奔腾的。”顾灵雪没脑子的神助功。
顾南箫正想堵住顾灵雪的话,却听傅景铄开口:“我不骑,你自己去吧。”
“就是,我们姐妹骑马,你……”段雨娇接话。
顾南箫眼一横:“闭嘴。”
转头问傅景铄:“真的不去?”
傅景铄摇摇头,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
他的眼神让顾南箫放了心。
于是,她不再强求:“好,那我去了。”
三人过去,段雨娇和顾灵雪对视一眼,上马先跑。
顾南箫牵了那匹黑马,黑马似乎和她很亲近,任她抚摸。
莫名的旁边走过来另一匹黑马,随后牵马的人绕到顾南箫面前:“顾家要休夫的那位大小姐又来骑马了?”
说完,扭过头看傅景铄扫一眼道:“这次竟然把入赘的男人带着了,当丫环用吗?哈哈哈,小南箫,你会的真多。”
来人是秦相府上的小公子秦远逸,当今皇后便是秦家人,京城有名的不学无术。
当年秦丞相的父亲和顾正洪的父亲是世交,顾正洪的父亲去世后,顾家退出朝堂,两家少了往来。
如今形势,秦相府是荣贵妃的后盾,荣贵妃之子是端王傅景彻,将军府是皇后的母家,傅景维便是皇后之子。
前世秦远逸和顾南箫也有些交情,但就是瞧不起顾南箫招婿这事。
顾南箫把脸一横,一把狠推过去:“闭上你的臭嘴,少瞧不起我的夫君,你给我夫君当丫环你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