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铄抬眸看一眼,看见顾南箫站在桌前,他匆忙站起,眼中闪出笑容:“箫儿。”
顾南箫还没完缓过来气,这一路她是马不停蹄的追,连口大气都没空喘,额前的发丝沾着汗水,眼中透着怒火,让人忍不住害怕又心疼。
傅景铄知道她在气什么,又心疼她的紧,小心的拉过她的手:“箫儿,坐下。”
顾南箫看着他,本来要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来,生气甩开他的手:“你跑的倒快,你再跑啊!”
“我……没有跑。”
傅景铄悄悄望了她一眼:“箫儿,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种煎熬我不能让你承受。”
她去过青华观的事他已经知道,半边莲的毒她也已经知晓,若是不和她分开走,他怕他坚持不住。
若是再和她在一起,那之前的功夫就白废了。
顾南箫看着他眯着眼笑:“我不能承受,你能承受?为什么?我和你不是一体的吗?还是你想娶别人?”
傅景铄眉头猛的一皱:“你胡说什么,我和你自然是一体,可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顾南箫心烦恼火道:“你不想,你不想,你就不问问我想不想!”
傅景铄没说话,知道她在气头上,也知道自己没理,更不想再惹她生气。
“你,自私!”顾南箫气的掉出眼泪。
那一滴眼泪让傅景铄心都要疼碎,他一把搂过她紧紧的安慰。
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他拦腰把她抱起,长袖一遮,抱着她上了楼。
顾南箫因为急火攻心,再加上这一路辛累,窝在他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傅景铄低头看着这张让他放不下又爱又恨的脸,他把她放到床上坐在旁边叹了一息。
他怎能舍得让她再受半边莲的折磨,天知道,当他要和她分开走,他需要多大的克制。
他悄悄的起开,把慕容羽喊进来。
慕容羽进了门便朝床前走,替顾南箫把完脉,确定她无碍,才毫不客气的朝傅景铄翻个白眼:“自作自受。”
傅景铄一顿:“她怎么样了?”
慕容羽边朝门外走边道:“她没事,只是累的。不过,我们要有事了。”
听到顾南箫没事,傅景铄才放下提着的那口气,跟着慕容羽出了门。
隔壁房间,慕容羽看向窗外。
傅景铄走了过去,站定,负手而立,面上的森冷越发深沉。
窗外,赤炼和白炼抬头,见到窗口的主子,两人双腰跪地低头:“主子,属下没有保护好夫人,请主子责罚。”
白炼抢在赤炼前面开口,他们心里明白,他们违背了主子的话。
赤炼立刻接话:“主子,都是属下的错。”
傅景铄垂下双眸:“顾家可曾有为难她?”
赤炼摇头:“回主子,没有,顾家和夫人分了家,夫人的作法顾家没有任何话说。”
傅景铄看向白炼,白炼吓的脸一白:“主子,属下没能拦住夫人……”
傅景铄抬了抬手:“本座知道你拦不住,白炼你速去龙脉之地和青炼会和,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沈夫人等人。”
顾南箫跟着他去东越,唯一放心不下的定然是沈夫人。
白炼拱手:“是,属下誓死保护他们。”
傅景铄眯上眼睛:“赤炼,你只跟着夫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以夫人为重。”
赤炼应声:“是。”
两人退下以后刀,傅景铄这才转身面向慕容羽。
“慕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忍不住问。
慕容羽眼一瞪:“你怀疑我的能力?除非拿到半边莲,否则没有任何办法,就算师傅他老人家在,也没有办法。”
半晌,傅景铄点头:“好吧。”
慕容羽扭身一转:“你要带她一起上路?”
傅景铄笑笑:“她已经来了不是吗?”
如果现在把她丢下,那下次见面,她会恨死他,他不敢冒这个险!
慕容羽皱眉摸着下巴道:“行吧,一起就一起,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记住不可和她再有肌肤之亲,就算忍不住也要忍着,师傅说,若半边莲的毒再引回去,就药石无救,哪怕你拿到了半边莲也没用了。”
这话,傅景铄没有多想,直接走出门:“我知道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
看他这么轻淡的反应,慕容羽着急的追出去。
仍景铄看他一眼:“啰嗦。”
……
房间内。
顾南箫慢慢睁开眼睛,这一路太累,现在终于缓过来劲。
刚要起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脑子里念头一闪赶紧又躺了回去闭上眼,和刚才未醒时一样。
傅景铄看她未醒,心疼的叹息一声坐在床边,要不是慕容羽诊断过她没事,他真的要急死了。
他小心的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脸,动作温柔。
突然,顾南箫轻声嗯了一声,手一伸,就那么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傅景铄又叹了一声:“真是,睡着了还不老实。”
想到以前,他们还在顾府时,她睡觉似乎也这么不老实过。
经历了这么多,他对她早已经放下所有的戒备,全身心的去疼她,爱她,护她,而她对他的反应,他也是很欣慰。
只是,在纪王府和秦远逸说的那些话让他心里不爽了好一阵子。
正想着,顾南箫另一只胳膊也挂了上来。
傅景铄小心的把她的胳膊弄下去,刚要拿开她的手,她猛的一拉,他下意识的往下一沉。
正好,压了下去。
“箫儿,你醒了。”尽管她没有睁开眼睛,但他也知道她醒了。
顾南箫抖了几下睫毛睁开眼:“做为你丢下我的惩罚,我要你今晚陪我!”
为了他,她连老脸都不要了。
傅景铄的身子猛的一怔,匆忙起身:“不能。”
“不能也得能。”顾南箫跟着起来又把他按坐下来。
傅景铄皱着眉:“箫儿,听话,真的不能。”
说着,把她揽入怀,轻喃低语:“箫儿,我一定护你周全,一定要。”
所以,他忍着。
顾南箫听的心里难过,眼角酸涩起来。
“你要是再敢丢下我,我就再写一封休书给你!”顾南箫抹掉眼泪生气。
“你敢,再想休为夫,除非我死!”傅景铄当下便点上她的脑门。
他点完以后就立刻把她扶到床上:“多休息,明天我们一起,放心,我不会死,你也休想再有休夫的念头。”
顾南箫嗤的一声笑出来:“在纪王府里你为什么要装扮成秦远逸?”
这话正好说点子上,傅景铄正要回答,外面传来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