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施法前奏太明显了，斯内普教授。”

“如果我要阻止的话……那简直易如反掌。”

洛哈特教授晃动着脚步缓缓走来，他脱下了身上的黑金色长袍，露出了里边的浅灰色马甲，尽管他很努力地隐藏，但他的右腿走路时仍旧有些颠簸。

“或许我们应该先教导学生，如何抵挡有恶意的咒语，这样对他们更有帮助，不是吗？”

斯内普教授没有反驳他，只是用自己最平静的面孔看着，就足以让面前的洛哈特咽下了喉咙里酝酿的更多啰嗦。

“哦……哦哦，那当然了。”洛哈特脸有些僵，他转过身子，避免自己的窘迫被更多人看到。“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斯内普教授。”他继续说道。

平静了情绪，脸上的肌肉也缓和下来，他面向了台下的小巫师们，重新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我们需要两位志愿者……”他环顾了一周后，视线回到了哈利的脸上：“就你了，波特先生，哦，还有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的魔杖似乎坏掉了，如果操作不当，很容易伤害到波特先生。”

“但我的魔杖已经换了新的。”

罗恩反驳了斯内普的话，这是莫德教他说的，因为一个折（she）成两半的魔杖被修复的事实，可能不贴合现在的常识，容易引起人注意。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他那居高临下的冷漠，让气氛有些凝滞。

“呵呵，这样吧，斯内普教授推荐一人，我推荐一人，这样的比试可能更有意思。”

洛哈特教授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得到了他的点头同意。

“我推荐的，还是波特先生，斯内普教授……”

“马尔福。”

斯内普教授一甩黑色长袍，大步流星走去，台下的马尔福露出了笑容，他走上蓝色月纹高台。

罗恩有些闷闷不乐，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莫德身前走过，也准备上去，但莫德拦住了他。

“有事吗，莫德？”

“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规则是好东西，但总有些人不喜欢它……”

“你的意思是？”

“你懂了，不是吗？”

莫德笑了笑，哈利眨了眨眼，碧绿眼睛看向了长条舞台上另一边的马尔福，与他那趾高气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哈利点点头，走上了高台。

斯内普教授和洛哈特教授都走到了高台边缘，洛哈特讲解了一遍规则，数着数，宣布着这一场志愿者魔法比试的开始。

“one！”

“two！”

“th……”

还未念完，德拉科·马尔福的山楂木魔杖已经挥动，在光线不足的室内，闪烁起刺眼的光芒。

“evrtestatum！”（咒语）

他咬牙冷笑的得逞模样，落在了哈利的眼中，警惕的哈利很快做了反击，一甩宽厚长袍的长袍，露出了被遮挡在内的魔杖。

“rictusempra！”（咒语）

两道刺眼的白色光线在高台中央相遇，像是钻头一般争锋相对，相互角力，在交界处激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仿佛正剧烈地冒着火星。

“你输定了，波特。”

“才怪。”

一人冷笑，一人没有表情，魔法相互作用的同时，反馈回魔杖的力道让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手腕处抖动不停，像是握着某种重物，却努力地想要让手掌稳住不动。

两人僵持良久，台下的学生看得津津有味，但教授坐不住了。

“咳咳！”洛哈特教授咳嗽出声。

马尔福也隐约听到了身后斯内普教授的吩咐，和哈利同时收回了魔杖，激射的白色光芒化作星光点点落在高台的蓝色地毯上，消失不见。

“运气不错，波特，看来教授很着急你的安危。”

“你也是……”

洛哈特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听着，我是想让你们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学会争强斗胜，接下来，你们得尝试学会用‘除你武器’，以及‘盔甲咒’来保护自己。”

“这一次，不允许在数到3前就释放咒语！”

他瞪了马尔福一眼，但马尔福没有理会。

洛哈特教授重新数数，这一次马尔福听取了他的建议，在他宣布开始才挥动魔杖，但他可不是喜欢一味遵守规则的人。

魔杖上游离出浅灰色的光点，飘走在空气中。

“乌蛇出洞！”

伴随着蛇的嘶鸣声，高台上凭空浮现一条黑褐斑点纹的长蛇，从高处跳跃而下，平稳地落在了高台上。马尔福打算让对面的哈利感受冷血动物的气息，欣赏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但刚施展了盔甲咒的哈利看到这蛇的时候，却愣了愣。

同龄的巫师，尤其是魔力和咒语水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分出输赢的方式通常是出其不意为主，这时候马尔福舍弃了之前的抢攻，丢下一条慢悠悠的，像是一年级开学前在动物园看到的蟒蛇幼崽的蛇，确实让他有些反应不来。

黑褐长蛇扭动着滑腻的身躯，游走在格兰芬多学院的小狮子跟前，它吐着分岔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蛇口的难闻腥味已经驱散了台下几个鼻子灵敏的学生。

哈利尝试走上前，这个动作并没有引起这条蛇的反应，他缓缓靠近，但斯内普阻止了他，见多识广的魔药教授认出了这条蛇的品种，它那尖锐的牙齿带着微毒。

“我来处理吧，波特，你站在那里就行。”

“不不，还是让我来吧。”

洛哈特教授上前，念诵着陌生的咒语，哑炮一般的魔杖这个时候却亮起了光，在小巫师们难以置信的眼光中，他瞄准了长蛇，轻轻一挥，长蛇抛飞在空中，挣扎着躯体。

不过很快，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变化出现了。

似乎是魔力耗尽了，黑褐长蛇又掉落了下来，被折腾一番的长蛇刚好落在了高台边缘，落在了格兰芬多一个雀斑脸的小狮子前，它晃动蛇躯，像是在适应地面的环境，紧接着，它发出声响，却没有吐信。

“呲！”

不同于之前的嘶鸣，这个叫声充满了攻击性，三英尺长短的蛇躯收拢了起来，前半躯体缩紧，像是紧绷的即将回弹的弹簧。

可能感受到了蛇的攻击欲望，哈利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他开始凑近，微弱的声音正在徐徐放大，但人群中的喊声遮盖了他的嗓音。

“统统石化！”

灰色光线从乌泱泱的相互挤压的小巫师中疾射而去，挥洒着淡白色的光点，落在了黑褐长蛇的蛇鳞上，灰白由点至面，像是滴染在水池中的墨水，在蛇躯上侵染开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长蛇保持着弓身咋起的姿态，成为了一座僵硬的石雕，众人怔了怔，回头看去，一个金色头发的身影正站起身，举着魔杖。

哈利也顿住了脚步，看着莫德的笑脸。

“很好……这位，梅里斯先生？”丝毫没有因为‘失误’而愧疚的洛哈特鼓了鼓掌：“你做得很好，看来你对我的苦心有所了解，如何应对一些突发的状况——这也是今天的课题之一，格兰芬多……嗯，加10分！”

没有人因为他的加分而兴奋，只是安静地打量着一个尝试给自己“救场”的教授，虽然其中也夹杂着他的狂热小女巫粉丝。

没有人捧场，洛哈特教授咳嗽一声，转而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接下来，我和斯内普教授，要对刚刚波特和马尔福的表现，展开细节层面的讲解……”

人群中又响起蛇的嘶鸣声，有小女巫喊叫出声，挤在人群后的莫德闻声看去，马尔福轻蔑地笑着，他的魔杖指着的地方，一条长蛇正在扭动身躯，朝着面前的褐色蓬松头发的小姑娘而去。

“嘶哈~~~”

同一时间，哈利的声音在高台上飘荡开来，他讲的不是正常的语言，而是一种难以形容，有些刺耳的陌生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