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极具观赏性,比什么话剧音乐剧来得都要精彩。
罗恩尝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象,琢磨了很久,最后只剩下一个朴素的词语:“怪物。”
赫敏认真地看了莫德一眼,
似乎想要从他的面容上看到,他和正常人的区别。
没有理会,莫德收回了停滞在胸前的手掌,埋在宽大的袖袍里。
“还满意吗,哈利?”
“哦……哦哦,当然。”
哈利看着寝室内的一角,再次点了点头。
垃圾桶的纸张都被清理一空了……
他亲眼看到,前两天撕碎的,做得很糟糕的两页作业,恢复了原状,被订回了自己的笔记本里。
“你们说,会是谁在做这种恶作剧,他的目的是什么?”赫敏提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有人憎恨或者厌恶这个寝室的某人,那么,这个人可能会做出这么一件事;也有可能,他是在找某件东西,试图偷走它。
恶作剧的话,那还好,如果是有别的意图,那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本笔记本,或者最近的密室事件。
“会不会是……那个把笔记本丢在盥洗室的人?”
哈利思索了一会,说道。
罗恩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那他为什么要丢弃笔记本?如果只是为了恶作剧,恶心某个人,我觉得是马尔福的可能性更大。”
“我个人倾向于,这个场景的作者,和密室有关。”
倾听了一会,赫敏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开始讲述着自己的看法。
……
……
夜晚。
回到了寝室中的莫德,坐在正对一扇凸肚窗的桌前,翻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
在月光下,这本笔记本的纸张发黄得更严重了。八壹中文網
再看那翻卷的纸张一角,内侧撕裂的痕迹,明显摩擦过而脱色的背面封皮……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
莫德想了想,拉开了桌子的右侧抽屉,抽屉内安静地躺着一根白色的羽毛笔,还有几本崭新的笔记本。
他取出了羽毛笔,捋顺了笔尖的羽毛。
在旧黄色的纸张下写下了:
“你好,我是哈利的同学,罗恩·韦斯莱。”
“你好。”
纸张发着光,微弱得如同烛光,只是停留片刻,光芒敛去,留下一个简单的单词。
有反应。
但会不会他知道我在骗它?就像邓布利多知道,有时候自己喜欢跟他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或者,
有没有可能,它跟另一个从霍格沃茨逃出去的残魂,进行了某种层面的交流和信息分享,而且,它能嗅到自己的气息,看到桌前写着字的自己。
莫德继续用羽毛笔写着:
“你真的知道五十年前的密室真相?”
“当然。”
纸张上,刚刚的文字像是沉淀进了笔记本的深处,消融无踪,在短暂的光芒后,重新浮现起另一个简短的句子。
“你是汤姆·里德尔?”
“是的。”
“你多大了?”
“……忘了。”
“你为什么会在笔记本里?”
笔记本可能是失去了某种信号,没有重新组织语言,同时吞噬了莫德刚写下的字迹,恢复了空白的纸张。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换一个。”
“好。”
“你能重新放映一遍,五十年前的密室真相吗?”
“我能做到,但不行。”
“为什么?”
“我讨厌反复做一件事。”
笔记本带着哈利回到五十年前的方法,莫德之前就猜想过,这可能跟邓布利多教授的那个冥想盆有关,可能它们的根源是同一个咒语。
既然是咒语,肯定会消耗魔力。
那么,笔记本的魔力的呈现,是否会出现在施展鉴别魔法的眼中?
他想要验证一些东西,但这个笔记本不是很听话。
“你的咒语,足够强大吗?”
“我的成绩,在当时的霍格沃茨,还算名列前茅。”
“能让我见识下?”
“可以。”
这个回答,很果断,果断得有些出乎莫德的预料。
在莫德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笔记本的纸张浮现无数的荧光,在他和笔记本之间,建立了一道光幕。
之后,
犹如走马观花,莫德的眼睛只看到一幕幕景物在身边溜走,速度很快,几乎让人无法对这些画面进行理解和记忆。
最后停滞的画面,是熟悉而陌生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陈旧发黄的石墙,吊在天花板上的森白的龙骨架,两旁陈列着的历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画像。
这是五十年前的教室。
黑色头发,眼眸深凹的少年,和另一个棕黄色头发高卷的少年,站在空旷的,没有桌椅的教室中央,各自举着一柄魔杖。
“汤姆·里德尔。”
“约瑟芬·史塔克。”
两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从中央的地方,向两侧走远,直到两人相隔约莫30英尺的距离,才转过身。
没有教授?
环顾了四周,莫德发现了这个问题。
在霍格沃茨中,黑魔法防御课的决斗,一般会有教授在场讲述规则,并作为安全指导,避免学生在比试中出现受伤的情况。
而眼前这两人,是私自约斗吗?
“除你武器!”
“盔甲护身!”
两道光线流淌出魔杖,接着,是圆滑而厚实的透明盔甲,和形同长剑的锋利光线的较量。它们在空中来回拉扯着,两者交接的一点上,大片的光点溅射而出,犹如篝火的火光。
咒语单调,魔力还在霍格沃茨的学生水准。
他在隐藏着自己。
虽然看着是有些索然无味,但作为客人,莫德还是耐心地从头看到尾,将两人的魔法比试的全过程都欣赏在眼里。
两人都是天才,一个不认识,一个隐藏后还是天才。
画面扑闪,像是失去电台信号。
一个恍惚,莫德回到了寝室中,他坐在木椅上,对着凸肚窗,桌上摆着黑色的笔记本,月光在淡黄的纸张上留下痕迹。
眼里有光芒流转,他看着笔记本。
灰色细腻的丝线,从普通的纸张里伸出,延长到空气中,探入了某个地方,像是一根被人含在嘴里的吸管,正在努力地汲取着。
笔记本的变化,借由刚刚的放映,他看到了。
“啾啾……”
在罗恩床底下的老鼠,发出了烦躁的梦呓。
日记上,突然多了一行文字:
“两个选择,让我自由,去搭救你的朋友。”
“或者,放弃她,和我在这里,当一个囚徒。”
这是汤姆·里德尔对莫德的忠告。
灰色的光线,在极短的时间内,编织成一个巨大的鸟笼,鸟笼的提手,雕刻着血腥的蛇口,而囚困在鸟笼内的,是一个人,和一本笔记本。
莫德怔了怔。
什么意思?
他触碰了笼子。
坚韧且灼热的感觉从指肚传递到他的脑海里,不算特别坚固,但他需要时间制作一把强力的钥匙,以此来打开它。
笔记本又写道:
“你不会以为,一只怪物,面对一个孱弱的小女孩,只能让她石化吧?”
“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姑娘。”
“运气不会庇佑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