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知召出问川，欲强行打开封印，但不知为何，封印之外就如百人之力压制一般，纹丝不动。

两方抗衡之下，楚衍知被掀起的气浪震的接连后退，问川受到强击，回到了他的体内。

面对周围不断靠近的活死人，沈晚宁已迎身而上，白色的光源源不断的奔涌而至，在他周身设下了结界，以防活死人靠近。

楚衍知神色一暗，飞身下檐，落在了沈晚宁身侧。

他面色苍白，沉声道：“封印打不开，找地方先躲一下。”

沈晚宁点了点头，方才强行打开封印之时，楚衍知确实已耗损了大量的灵力，现如今周围又都是活死人，硬扛下去并非上策。

两人脱身后，在寺内寻了一间破落的房屋，其中桌椅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灰。

沈晚宁关紧门窗，设下结界，利用自身灵力，将那些活死人挡在了门外。

她将楚衍知扶到床上歇息。

楚衍知本想推辞，但因着实疲累，再加上沈晚宁执意要求，他只能任由沈晚宁摆布，躺在了床榻上，稍作歇息。

结界之中，深夜漫长，空气湿冷，身在屋内，沈晚宁无法生火，只能翻箱倒柜的找了几床棉被给楚衍知盖上。

沈晚宁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敲打的声音。

沈晚宁猛地睁开眼睛，起身查看，活死人无法进入结界，封印之中，还有别人？

打开门，她松了一口气。

姜如山正站在门外，一脸怨气地盯着她看。

沈晚宁靠在门上，抱臂看他，冷声道：“方才不是站在屋檐上看戏看的很开心吗？”

姜如山挑眉，没想到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沈晚宁竟还能分心能注意到他。

他嘿嘿一笑：“我一介老者，帮不上什么忙，还托人后腿。”

沈晚宁道：“你都是上仙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打开封印放我们出去？”

姜如山叹了口气：“虽为上仙，身不由己啊，之前不是同你说过吗，我们无权干涉凡人的命数，步入封印，是楚衍知命定的劫难。”

话落，他上下扫了沈晚宁两眼，说：“而你的介入，将会改变他的命数。”

沈晚宁闻言心中一动。

细想来，上一世楚衍知虽身受重伤，但却没有在封印中做太多的停留，而封印之外因为有她驻守，自然也就没人敢出面修复封印。

沈晚宁蹙眉：“现在，我们怎样才能出去？”

姜如山进入房中，道：“只有强行打开封印，别无他法。”

他背着手，来至楚衍知床前，低声道：“他的灵核很弱，似有碎裂之象。”

“怎么可能？”沈晚宁闻之惊道：“我师尊可是天下第一宗师，不过损耗些灵力，灵核怎会呈碎裂之象？”

姜如山抬了抬手，掌心化出了一枚丹药，递给了沈晚宁。

“你师尊也是人，他三番五次受伤，灵核本就受创，再加上灵力损耗严重，呈碎裂之象也算正常，你将这枚丹药喂他服下，此类症状会得到些许的改善。”

沈晚宁问：“我师尊灵力为何会损耗如此严重？”

但凭这一次，绝无可能会如此严重。

而且上一世，楚衍知虽然受伤，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昏睡不醒的地步。

姜如山抬手在楚衍知的手腕上停顿片刻，而后道：“灵力损耗加上重伤所致，至于何时所伤，究竟为何所伤，你还是等他醒来，亲自问他吧。”

沈晚宁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不用问，她都知道。

马嵬坡时，为了护她，楚衍知被魔物所伤。

琉璃净盏破碎，楚衍知抵罪，被罚二百戒尺。

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

沈晚宁接过丹药，喂给了楚衍知。

姜如山见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楚衍知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眉头紧蹙，睫毛簌簌，像是被噩梦所魇。

姜如山出声：“你将寒水唤出来，她是神族圣物，能疗愈修仙之人的伤痛。”

见沈晚宁发怔，他解释道：“寒水就是你的灵宠，这是她的名字。”

沈晚宁皱眉，忍不住嫌弃道：“谁给她起的名字，一个女孩子给人起名叫寒水？”

姜如山：“……”

沈晚宁召出水蝴蝶，让她为楚衍知疗愈伤势。

水蝴蝶闪动着翅膀，落在了楚衍知光滑的额头上，随即散发出了一抹淡蓝色的光萤。

“这只水蝴蝶跟楚衍知的灵核属系更相配，没想到，他竟将这只到手的灵兽给了你。”

沈晚宁沉默片刻。

“他说他从不认妖物当灵兽，才将这只水蝴蝶赠与我的。”

她不知是在跟姜如山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