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沈晚宁苦笑道：“他本来也就不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

宋卿书柔声道：“我可以跟你去兰溪。”

他深深地看着沈晚宁：“但是……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沈晚宁闻言一顿，想起了宋卿书给她的那支玉簪还有他那天晚上说过的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道：“当然是师兄了！”

宋卿书叹了一口气，道：“仅仅只是师兄吗？”

沈晚宁疑惑，缓缓开口道：“师兄若是想当客卿或认个长老当师尊都是可以的。”

宋卿书怅然地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师兄想要什么？”沈晚宁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到。”

沉默半晌，宋卿书蓦然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沈晚宁的头，道：“以后再告诉你吧。”

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衫，浅笑道：“夜深了，吃完早些睡。”

……

夜里，沈晚宁趴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

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全是宋卿书说的那句“你走了，我也跟着走了，那师尊身边不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世她跟楚衍知一起经历了很多事的缘故，她竟觉得楚衍知有些可怜。

其实说实话，楚衍知作为玉衡长老，绝对算是问心无愧，但作为师尊而言，他并不算是一个好师尊。

良久，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出神地盯着床幔。

直到深夜，沈晚宁才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鼻尖突然传来了酒的醇香气。

她恍惚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无暇的蓝天，她猛地坐起身，发觉自己正处身于上次梦到的那个花海中。

又做梦了？

她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不疼，果然是做梦。八壹中文網

楚衍知……不，应该说是玉衡战神就坐在她旁边，手中提了个酒壶正在喝酒。

见她苏醒，楚衍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醒了？”

沈晚宁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楚衍知脸色有些苍白，手边有血迹，像是刚跟人打斗一番后回来似的。

“盯着我作甚？”楚衍知见沈晚宁看着他出神，抬手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沈晚宁吃痛地抬手捂住额头，道：“师尊跟人出去打架了吗？”

楚衍知哼了一声：“放眼三界，谁是我玉衡战神的对手？”

沈晚宁：“……”不是你的对手就不能跟你打了吗？

梦中的玉衡战神跟平日中的玉衡长老简直完全相反。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梦到这个张着楚衍知那张脸的玉衡战神。

楚衍知侧头看她，挑眉道：“怎么不说话？”

沈晚宁直言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反正这是在梦中，她也不怕得罪人。

“前几日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你喜欢我吗？”楚衍知勾唇道：“怎么？现在见了我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晚宁闻言蓦然瞪大了双眼，心想：怎么在梦中也是我先喜欢楚衍知的？

楚衍知蓦地朝着她俯身靠近，无不认真地凝视着沈晚宁，温柔笑道：“那日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我答应你。”

沈晚宁一怔之下，脸蓦地红了。

心中一惊，惊觉自己真的是疯了，在平日里被楚衍知打压久了，竟然跑到睡梦中来为所欲为了。

见沈晚宁沉默，楚衍知道：“你呢？那日说的话还作数吗？”

沈晚宁沉默，她也不知是该回答作数还是不作数，她甚至都不知道她那日说了些什么。

楚衍知“啧”了一声，坐了回去，他拿起酒壶，沉声道：“你身为神族圣女，本就不得心怀半分情欲，早知这样，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