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寻并没有因为楚衍知直白的话语表现出任何的惊诧,她微愣片刻后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长老跟沈姑娘了。”
楚衍知闻言微微颔首,而后抬脚便走,连句道别的客套话都懒得讲。
沈晚宁朝着两人满脸歉意地笑了笑,而后连忙追上了楚衍知已经远去的身影。
“师尊!”
楚衍知稍稍驻足,沉声道:“快点跟上。”
沈晚宁苦口婆心地劝道。
“师尊……你若不是玉衡长老,你这脾性要得罪多少人啊。”
楚衍知负手而行,闻言略带不解地看了沈晚宁一眼:“我是不是长老跟我的脾性有何关系?”
沈晚宁道:“你说话可以稍微婉转些。”
楚衍知冷哼一声:“无论婉转还是直白,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再者,难道面对不认识的小辈儿也要让我柔声柔气的说话吗?”
话落,头也不回的上山去了。
沈晚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追了上去。
两人到达汤泉观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阮无妄早给汤泉道人送来了消息,将楚衍知前来取仙器的消息告知了他。
汤泉道人早就派弟子在山门前侯着了。
那是位看起来约摸十二三岁的小仙童,见二人的身影出现在山前,他连忙迎了上来,恭敬道:“见过玉衡长老,道长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话落,楚衍知跟沈晚宁跟着那位仙童步入山门,来至了汤泉观中。
汤泉观在月港一带虽远近闻名,但道观中除去来求签算命的乡民以外,只有两三个弟子。
沈晚宁开口问道:“小仙童,你们这道观如此大,为何只有几位弟子啊?”
那位仙童闻言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们道观中的几位弟子都是道长在山下游历的时候捡回来的,道长说弟子太多会管不起饭的。”
沈晚宁闻言不禁心生些许无语,这算是什么理由?
来至殿前,沈晚宁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坐在殿中喝着茶为前来求解的乡民算命。
“施主近日恐是有血光之灾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师,您有没有什么法子给我挡一挡啊?”
汤泉道人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而后道:“按理说这属天灾,贫道本不该插手,但施主面善,贫道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话落,只见汤泉道人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布袋交给了那位乡民。八壹中文網
“这里面是贫道配好的祛除晦气的仙物,这一个月都要佩戴在身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一个月后,血光之灾方可消散。”
那位乡民喜极而泣,连连道谢,边说边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汤泉道人面色自然地接过钱袋,收了起来,他朝着那位乡民施了个礼,而后道:“是贫道应该多谢施主为道观捐赠香火才是……”
沈晚宁见状忍不住凑到楚衍知身边低语道:“师尊,这真的是仙主让我们来的地方吗?我怎么觉得这道长是个骗子。”
楚衍知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无异于默认了她的说法。
乡民离开后,他们跟在仙童的身后走进了殿中。
“道长,月港玉衡长老到了。”
汤泉道人正在翻看钱袋里有多少金叶子,闻声吓了一跳,连忙将钱袋收起,起身迎了过来。
“哎呦,不知玉衡长老前来,有失远迎啊!”
他用那双虽布满皱纹却澄澈的双眼扫了沈晚宁一眼,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玉衡长老的夫人了吧,两位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楚衍知沉声打断:“这是我座下弟子。”
汤泉道人丝毫不觉尴尬地笑道:“今日做师徒,来日做夫妻嘛。”
沈晚宁看着面前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老头不仅是个骗子,好像还有些疯病缠身。
楚衍知蹙眉道:“道长,我奉仙主之命,来取炼制驱寒丹的仙器。”
汤泉道人捋了捋自己那以垂到胸前的胡子,眯起眼睛笑道:“好说,好说,只是……”
他有些为难道:“我这道观中平日里靠着这仙器炼制驱寒丹还能换点碎银给道观中的弟子添置些新衣,你们将仙器取走后,我这道观中的弟子怕是连新衣都无法添置了。”
沈晚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直言道:“道长想要什么不妨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