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宁看着突然答应汤泉道人条件的楚衍知忍不住疑惑道：“这老头儿明显是强人所难，师尊为何要答应他进入锁妖塔中取梼杌角？”

楚衍知不语，只是默默地喝了口茶。

自楚衍知应下这件事后，汤泉道人早就兴高采烈地去取锁妖塔去了。

沈晚宁跪坐在他面前，道：“方才那老头儿跟你说什么了？”

楚衍知道：“我自有我的顾虑。”

“可……”

楚衍知打断道：“我心中有数，你无需多言。”

汤泉道人兴高采烈地抱着锁妖塔回至殿中，放在了桌上。

只见那锁妖塔上虽被两道黄色的符纸封着，却仍妖气弥漫。

“玉衡长老，请吧。”

楚衍知侧眸看向沈晚宁：“你在外守着，我自己进去。”

沈晚宁蹙眉道：“我要同你一起进去。”

“凡人只能将魂魄送入锁妖塔中，你在外守着我的肉身，我很快就出来。”

沈晚宁道：“那我进去，师尊在外守着。”

“不行。”楚衍知冷声道：“哪有让弟子前去涉险的道理，此事无需多言，这是师命。”

师命……

师命不可违。

眼见事已成定局，情急之下，沈晚宁脱口而出道：“师尊，让我去吧，我修习了唤灵之术。”

汤泉道人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着沈晚宁，脑子里快速地回想着她口中的‘唤灵之术’是什么仙法。

她拽着楚衍知离开几步，低声道。

“师尊可还记得我曾吸食生灵灵力一事？”

楚衍知点头，脑海中似乎有一条线若有若无地串了起来。

“寒水对我讲，在我踏入神族遗址的那一刻，唤灵之术便闯入了我的灵核之中，我能将世间所有生灵之力化为己用。”

她语气近乎于祈求道：“让我去吧……”

令沈晚宁感到不安的是，楚衍知得知此事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的神色。

他沉声道：“我隐约猜到了。”

楚衍知顿了顿，而后道：“世间除去鹿蜀妖族能将修仙之人的灵力化为己用以外，能将修仙之人以及生灵的灵力都化为己用的，就只有唤灵之力了。”

“师尊为何从不曾跟我提过？”

楚衍知看了她一眼，道：“我猜想如若真的是唤灵之力的话，寒水化作人形后应该会告知你，寒水化作人形后你一直没有提起此事，我便以为那只是我的猜测。”

沈晚宁闻言忍不住心间一酸，眼神愧疚地嗫嚅道：“师尊……”

楚衍知道：“你并没有完全掌控此仙法，让你去反而危险。”

片刻后，楚衍知进入了锁妖塔中。

只见他坐在木椅上，闭目合什，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沈晚宁因担忧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楚衍知冰凉的手，她凝视着楚晚宁，嘴唇紧抿，沉默不语。

汤泉道人望着双手交扣的两人，嘴角化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说什么来着，“今日做师徒，来日做夫妻嘛”。

“不用太担心，那梼杌被压制多年，以玉衡长老的修为肯定没问题的。”

沈晚宁看了他一眼，而后沉声道：“这梼杌是如何落入你手中的？”

汤泉道人看了她一眼，而后笑了笑：“你别看我现在上了岁数，灵力薄弱，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宗师。”

“后来，因太过于急功近利，受了重伤，才落到了这道观中颐养天年。”

沈晚宁冷哼一声：“你若是想颐养天年，又怎会得知这长生不老的禁术。”

汤泉道人被说中了心思，闻言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来到这道观的那一天这梼杌就在汤泉观的锁妖塔中了，也正是因为这梼杌，我才得知了长生不老的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