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在湖面缓缓前行。
陈玄彬从位置上起身,看了一眼赵盼儿个人宋引章,然后朝着船的仓库的方向走去。
仓库内。
顾千帆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船舱内的人,一直藏在暗处。
忽然间,听到了一声脚步声,他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陈玄彬停下了脚步,大声喊道:“出来吧,别藏了!”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大致已经猜到顾千帆是怎么上的船。
应该是为了逃避盘查,所以忍着身上的伤,潜入了水底,一步步的接近轮船,最后爬上的甲板。
顾千帆听到陈玄彬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淡然道:“谢谢!”
“是你自己靠本事上来的,就算你不坐我的船,也会想办法离开钱塘县的,不是嘛?”
顾千帆一楞,目光看向陈玄彬,回答道:“但比起任何的地方来说,你这里是最安全的,没人敢排查一个皇子的船的。”
陈玄彬浅浅一笑,“跟我走吧,你的伤得好好的治疗一番。”
“不用担心,这艘船上的人,都是我的人,没人会把你给供出来。”陈玄彬知道顾千帆在担心什么,解释道。
顾千帆微微点了点头,跟在了陈玄彬的身后。
陈玄彬带着顾千帆离开仓库之后,来到了一间雅间内。
“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吃的喝的,还有你的伤,我会派人过来。”
顾千帆看了一眼屋子,神色凝重道:“谢谢,你跟传说中的皇子不一样。”
“我只是不想活阎罗,就这么死了。”
陈玄彬语落,离开了雅间。
如今这也算完成了任务,不过他可不想就放任顾千帆死在这里的船上。
陈玄彬回到了另一个房间,刚刚走进门。
“顾千帆已经在船上了?”赵盼儿好奇的问道,她似乎猜到陈玄彬离开是为了什么。
陈玄彬点了点头,“这件事既然他是无辜的,那么我就顺道帮他一把,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赵盼儿目光注视着陈玄彬,感觉最近陈玄彬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十分的冒险,万一刚刚那些盘查的人上船了。
别说离开钱塘县,估计他们还有牢狱之灾。
宋引章微微皱眉,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这样的一个被通缉的犯人留在船上,终究是一个祸害。
可是,陈玄彬却一心想要帮助顾千帆,从未担心过他的身份。
“皇城司原本是为了夜宴图而来,却没有想到全军覆没,只留下顾千帆一个人,他想要堂堂正正的回到皇城司,想必没有这么简单。”赵盼儿深思了一会,分析道。
“怎么说?”陈玄彬目光看向赵盼儿问道。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杨知远的事情,而且可以把罪责推给皇城司指挥,一定是在里面有其他人接应。”
“现在的顾千帆,回不去皇城司。”
陈玄彬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只带他离开钱塘县,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不必我们关心。”
“这件事牵连很广,我们平民老百姓也无须惹上身。”
赵盼儿跟宋引章闻言,纷纷表示赞同。
现在关系层已经不同,赵盼儿也一心想要前往东京,只有这一个目的。
夜晚,灯火通明的船上。
赵盼儿独自站在船塌上,眺望远处的江面。
陈玄彬缓缓的走了过来,表情略带沉重的说道:“又在想欧阳旭的事情了?”
“确实,被人抛弃的滋味很不好受,只是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有时候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
他语落,转过头双目深情的看向赵盼儿。
只是,赵盼儿眼神闪躲,不敢与陈玄彬直视。
陈玄彬见状,又道:“其实男女之间,如果遇到无法确定的变数,那么结局往往是最坏的那一种。”八壹中文網
“欧阳旭,你应该了解他,他不是那种负心薄幸之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赵盼儿神色凝重,回答道。
陈玄彬摇了摇头,“我太了解欧阳旭了,其实就算你到了东京,结果还是一样的。”
“他的内心,早已经不爱你了,对于名利来说,欧阳旭宁愿选择别人,也不会再回来找你的。”
赵盼儿微微皱了皱眉,陈玄彬说的这些,她自然想过,也是最坏的结果,但她只是想要欧阳旭亲自跟她说,让她彻底的死心。
就在准备回答的时候,顾千帆走到了甲板上,看了一眼陈玄彬跟赵盼儿。
“不好意思,有没有打扰你们。”顾千帆走了过来,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招呼道。
赵盼儿瞥了一眼,转过身,望着远处的湖面,没有回答。
“无妨,我们也正好讲完了。”陈玄彬淡然一笑,回答道。
他语落,赵盼儿表情微微一皱,指着前方的江面,“那边好像有个人?”
“好像是个女的。”顾千帆走上前一步,惊讶道。
陈玄彬看向浮木上的人,神色凝重,他一跃而起,以蜻蜓点水,快速的来到了浮木上。
他站在浮木上,仿佛如履平地一般。
只见,下一秒。
陈玄彬抓起了孙三娘的衣服,将她整个从水中提了起来。
他双手怀抱,将孙三娘抱在怀里,踏在浮木上,快速回到了甲板上。
“三娘!是三娘!”赵盼儿看着陈玄彬怀里的人,震惊道。
陈玄彬表情凝重,回应道:“别紧张,船上有郎中。”
他语落,将孙三娘抱进了屋内,然后安排了人给她治病。
赵盼儿跟着来到了房间内,坐在了孙三娘的身边,担忧道:“三娘,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因为长时间在水里,现在身体有些虚弱而已。”陈玄彬回答道。
现在孙三娘虽然溺水,但是实际也是心力憔悴,内心积压的病。
片刻之后。
孙三娘微微皱了皱眉,从朦胧中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周围、
当她看到赵盼儿的时候,顿时哭泣了起来,“盼儿,傅新贵他把我给休了。”
“子方,也不要我这个娘!”
“我连夜赶回娘家,想回德清,我回村子一看,娘家的房子早就塌了。”
孙三娘神色憔悴,一脸失落的说道,“我觉得,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跳河了!”
陈玄彬无奈的摇了摇头,打断了孙三娘,“我说过傅新贵早已经怀有鬼胎,你不信。”
“确实,是我信错了。”
“傅新贵拿着子方过继的幌子,原来早已经跟陶氏有私情,这对奸夫淫妇,他们都好了至少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