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对年轻女人轻轻颔了颔首,抬脚就往别墅外走去。
至始至终,男人都没说一句话。
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男人对身旁的女人道:“进去吧。”
“嗯。”女人乖乖软软的应了声。
姜颜衾走得越来越急,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已经十一月了,江海市夜晚格外的冷,还飘起了小雨。
金御府别墅区地处较为僻静,夜里除偶尔一两辆车经过,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又想起了那个晚上,心跳不断的加速,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凌乱,最后忍不住慌乱的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姜颜衾头发都乱了,左脚却突然崴了下,高跟鞋鞋跟直接断了,脚踝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一瞬,眼泪忽然就大颗大颗滚了下来。
她抬眼望去,私家车道两侧白日里是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此刻却像是恐怖森森的深渊,两侧的路灯,更像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
姜颜衾心里一慌,拿出手机下意识就要打给沈璨。
却在此时忽然想起什么,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蓦地一僵,最后还是锁了手机屏幕。
她一脸泪痕,咬着唇,弯腰脱了右脚那只高跟鞋,在地上磕断了鞋跟后穿上,然后忍着左脚的剧痛,边往前走,边点开打车软件叫车。
打车订单发出去许久,也没司机接单。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从身后打来,紧跟着传来的还有轿车轮胎碾压过的声音。
姜颜衾下意识转身望去,又往路边上避了避,然而,车子却紧急刹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上车。”
-
中楠小区。
陆言欢备完课已经十点了,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
终于,她想起来了。
走到浴室打开洗衣机,正准备将洗好的被单被套拿出来晾晒,却发现洗衣机里面已经空了。
她愣了下,走到外面往阳台看了眼,果不其然,被单被套已经晾晒在阳台上了,只不过歪歪斜斜的,晾得并不工整、
陆言欢取下来换了被单被套专用的晾晒衣架重新挂好,然后又在房间来来回回转了两圈。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总不在状态,前一秒还想着要做的事情,下一秒就忘了。
终于,她想起来应该洗漱睡觉了。
洗完澡,她掀开被子上床,已经换了干净的被单被套,但她总觉得里面仍夹杂着别的陌生气息,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睡着。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陆言欢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闭上眼睛强逼着自己入睡,不要再去想别的。
可越是这样,越是难以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她猛然睁开眼,认真听了听,确实有人在敲门。
她掀开被子立即下了床,走到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下,只看到模模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言言。”
听到这道声音,陆言欢胸口紧了松,松了又紧。
她以为沈璨今晚不会过来了。
她犹豫了会儿,轻咬着唇,还是打开了门。
开门后,陆言欢只看了他眼,并未说话,转身就进了卧室回了床。
外面传来些微动静,过了会儿还听到隐约的水声。
陆言欢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忽然陷落,一道温热的身体将她裹住。
她猛然就清醒了,拉扯了两下圈住腰部的手臂,最后徒劳,她气恼道:“你没家吗?不会回你自己家睡?”
沈璨却从身后嗅着她的颈窝,拖着嗓音痞赖:“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陆言欢:“……”
脸皮真厚。
跟着,沈璨又亲了亲她的脖子,低声问:“好点儿了吗?”
陆言欢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想起这个她就又忍不住恼了起来,虽然今天她穿着宽松质地绵软的裤子,但是走路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摩擦到,特别的不舒服。
“走开。”陆言欢又忍不住推了推他。
沈璨死皮赖脸的缠着,反而越缠越紧,“言言,我今天在网上查过,据说怀孕过了前三个月,身体情况良好其实是可以的。”
“沈璨!”
陆言欢伸手去推他的腹部,“你要不要脸!”
怎么跟个动物一样,随时都在……
到底是沈璨这方面太旺盛,还是男人都这样?
“都睡一张床了,又不是没有过,还要什么脸,嗯?”沈璨抓住陆言欢的手,嘴唇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声音沙哑说:“言言,你帮帮我。”
最后,沈璨还是软磨硬泡得逞了。
他帮陆言欢清理干净后,轻吻着她的削薄的肩膀,“言言,技术有待提升。”
陆言欢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恼怒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沈璨低笑了声,又附在陆言欢耳边说了一些污七八糟的言辞,听得陆言欢面红耳赤,只想一巴掌呼他脸上。
他圈住陆言欢的胳膊,餍足的喟叹了声,问:“言言,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陆言欢怔愣了下,婚前协议的事情,她已经跟谢意倾联系过了,谢意倾也安排了律师跟她接洽,快的话这周末应该回来江海市一趟。
按照流程,婚前协议签了,就可以领证。
但想到领证的事情,陆言欢心里莫名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陆言欢问:“你家里真的同意吗?”
“自然。”沈璨说:“言言,他们会喜欢你的。”
陆言欢不置可否。
想起沈璨母亲那晚对她的态度,陆言欢觉得沈璨过于乐观了些。
陆言欢犹豫了片刻,说:“我们先把证领了,其他的事情再放放可以吗?”
其他的事情指的是婚礼。
她刚离婚没几个月,沈璨前不久又差点跟姜颜衾结婚,若是他们现在立即就把婚礼办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额流言蜚语。
陆言欢虽然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如果能避免的,为什么不避免呢?
再者,于她而言,如果沈璨心里并没有她,婚礼办得再好,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