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神?......”严冬雪信了,重生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生,心神与否,倒是不足为怪了。
“您说您是我的心神,那,这又是哪里?还有,我......我有一个玉瓶,那里面的雪水似是琼浆玉露,有洗髓伐筋,脱胎换骨之效?”
严冬雪一股脑的儿把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孩子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山洞就是你的心,而我,则是你的心神。
你的前世今生,我都知道,你也一定会好奇,前世的你死得是那样惨烈,为何会重生一世吧?!”
“确实如此,我前世发过愿,大仇得报,便是下阴曹地府,九层幽冥我也在所不惜,而这......”
“孩子,你现在看到的山洞就是你前世的心,心凉了,这山洞里便结了厚厚的冰雪,而这洞里的灵力,便是你前世结的善因,有那么一个人,舍了自己的一世也要全了你,故此,才有你的今生......”
“前世结的善因?舍了自己的一世?”严冬雪嘴里喃喃,不待严冬雪出声,那心神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现在再看......”
等严冬雪抬起头,发现这景象立时变了,不再是山洞,而是一片原野,放眼望去,无比无际,只是,很是荒脊,没有一点春色。
更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太阳,有风,有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看到的是你今生的心,又或者说,是你的随身空间,它是和现实一样的平行空间,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你能来,你能看到,这里的景致,也都是和你的心境休戚相关......
重生一世,你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生活,你身边的许多人,命运也因为你而改写,有人丧生,有人得生......”
“丧生”这个词一出,严冬雪立马想起了铁根铁柱那两个孩子,李氏,还有周老娘,难道说,她们都是因为自己?
“是我害了......她们?”严冬雪不由颤栗,纵使是自己此前想逃离,可,从未想害人性命。
“害之一字,何来?
只能说,天道轮回,因果循环,自己做下的债,终有一时是要还的......
有人欠你,也必有你欠别人,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只是,你本命格贵重,他日必有诸多磨难,这个空间或许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救你一命。
还有,你之前所有的那玉瓶里面的雪水,其实不是雪水,而是灵泉,说它是琼浆玉液倒是大材小用了!
洗髓伐筋不是假的,脱胎换骨倒是差不离,这是你的造化,得此机缘。
往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记住,若要你的心强大,你的随身空间强大,必要心存敬意......
什么时候,你的心田里有万物春晖,百鸟来贺,什么时候便是你的功德归一,极尽圆满,还清了夙世的情,放下了往生的念。”
“夙世的情,往生的念?”严冬雪挑眉,念?
“我是你,你却不是我,我感受到的,尽是你的意念,有没有执念,有没有情谊,你要好好问问自己,孩子,记住,日后无论多难多苦都要走下去,这是你的命格,天命所归!......”
那声音渐渐远去,可严冬雪还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自己究竟有没有害了周家的众人,老弱病死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又是谁为了自己舍了一世?
为何自己日后会诸多磨难?
命格贵重,又是什么?
“您别走,不要,说清楚!”无论严冬雪如何地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了。
偶有风过,似梦,又却是而非!
严冬雪惊醒,本以为,离了周家,便能忘了,到底还是忘不掉!
是了,心,自己是有心的,有情的,不是冷血的厉鬼。
......
严冬雪心中的疑问按下不提,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和爹娘哥哥在白山镇重新生活,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向前看的。
“哥哥,咱们是不是该添置一辆车,这么总出去租车,总是不大便宜!”
严冬雪如今又卖了绣品,再除去买宅子花去的银子,手里还剩了五十多两,听着是不多,可真要过日子去,足够几年花用的了。
再则,哥哥过了这次春闱,下一次必是要去的。
以哥哥之才,春闱必是能中的,一旦得中,入朝为官,就更不能像现如今一般,凡事俭省,单说打杂的小厮是要的,还有赶车的车夫,大门处守门的护卫,皆不可少。
不是说忘了本分,而是上了身份又是一番说辞。
这些虚名,前世的严冬雪可是深有体会。
记得自己在插花焚香一众花样事上不懂,在京城一开始立不住脚跟,后来苦苦岩心,很是伤神。
“嗯,也好,过两日空闲下来,咱们去益州城的市上挑挑。”
严秋实早有打算,也早早的看过,只是没有看中的。
“那咱也开个店吧!”杨柳笑着说道,她这两日跟着丈夫上街看过了,白山镇上,店铺不少,极是热闹。
可花销也不少,东西比老家要贵了些,家里虽有些个积蓄,却还要留着给丈夫赶考用,若不想着弄些来钱门道,只怕不大够呢!
“嫂子此话有理,咱们总要有些进项才好过日子呢!”严冬雪笑着附和。
严秋实无奈地看着唱双簧的姑嫂二人,“那咱们开什么店,卖什么,又由谁去卖呢?”
杨柳被问住了,有些答不上来,至于做什么,怎么做,却并未深想。
严冬雪却细细的想了想,“爹和哥哥批注的书就很不错,不需再做什么。”
父亲向来不耐经营之道,再则年纪渐长,严家兄妹也不愿父母再多操劳。
哥哥却是要潜心学业,准备三年后大考的,除了抄写原本卖的极好的书,严冬雪不愿哥哥为了家计分心。
“我和嫂子的绣活不错,倒可以绣些屏风来卖,只是专门开了店铺去卖绣品,不大能成,这镇上有不少的大店,都是积年的口碑,倒不如就这么零零散散地领了活计回来,又能顾着家里。”
哥哥要科举入仕,嫂子将来便是官夫人,不合适从商。
要是一个不小心,将来就成了哥哥的短处,惹人闲话,而这领活计就少了许多的麻烦。
严秋实闻言点点头,“这些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从长计议。”
若非为了给妹妹找个事做,他是不愿意妻子和妹妹操劳的,他和父亲批注的书卖的很是不错,虽需要手抄,一本却能卖到三两银子之多,一年的进项也在二百两银子。
三年后才会赴京赶考,银子是足够用了,便是将来入仕留京,要带家口,赁一处房舍也好,买一处小一些的亦可,爹娘妻儿妹妹他还养活的起。
这厢,严家人的生活渐渐的上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