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戚笨拙地用大掌给她抹着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完。
看着她哭,他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打自己两拳头才能解恨。
眼见止不住她的哭声,他选择用了最笨的办法,堵住她的嘴。
看着自己眼前放大几倍的脸,严冬雪头一歪,袁戚的吻落在了严冬雪的唇边。
接着,严冬雪一把将袁戚推开,就退到了角落里,心怦怦直跳。
袁戚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揉了一把脸,心里懊悔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找到了!在这儿!”王成带着严秋实向他们跑来。
“雪儿!”
“哥哥!”
严秋实看清自己妹妹的样子,一阵怒火冲上大脑。
“那群王八蛋占你便宜了?”
实在不能怪严秋实会误会,袁戚匆忙将人用披风裹着,根本没来得及帮严冬雪整理衣裳。
再加上严冬雪这会儿满脸泪水的,不会误会才怪。
严冬雪一把扯住严秋实的袖子,脸红得快冒烟了。
“哥哥,没人占我便宜……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多亏了......袁戚!”
看着妹妹是真的没事,严秋实彻底松了口气。
看着自己哥哥放心了,严冬雪伸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扬扬脸,眼睛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袁戚,水仙呢......”
“水仙?我没留意,王成!去,找人!”
“好嘞!弟兄们,一缕香的那位大婶儿呢,找出来......”
王成的话音未落,一阵癫狂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
水仙自己靠在岩壁上,毫不顾忌,“严冬雪!没想到啊,你还真是命大......
得了,到这会子了,你找我,不就是要想问个明白吗?!哈哈哈......”
“你错了,我可以救你,更可以毁了你!”
此时,严冬雪看着水仙的样子,觉得陌生极了。
这哪里是那个一缕香里老实勤快的水仙姐?!
分明是条毒蛇,无情无义的畜生!
“毁了我?哈哈哈......来啊,杀了我,你敢吗?!哈哈哈......”
“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你放心,比起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严冬雪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水仙听了严冬雪的话,瞳孔一缩,却仍然死不悔改。
“我会怕你?左不过,你不敢杀我,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是贱籍,且是私自出逃的奴婢,我把你交回官府,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严冬雪看着水仙,就像是再看一个物件儿,既然自己不愿意当人,不走人道,那就别怪人了!
“朝廷法度,一入贱籍,非死不得出,逃奴罪加一等,轻则连坐亲族,重则处以极刑。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
“不会的,不会的!
雪儿妹妹,我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就当是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我给你磕头,磕头!”
水仙这时候是真的怕了,一改之前的嚣张,从地上爬着,想要抓到严冬雪的衣角。
没等她的脏手碰到严冬雪,王成早就一脚给她掀翻在地,骂骂咧咧道。
“你个老娘们,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我呸!
还有脸,他奶奶的,老子本来不打女人,真没见过你这么歹毒的!
活该你被卖,果然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水仙嘤嘤哭着,嘴里还在讨饶,严冬雪顿觉一阵晕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听到袁戚焦急地唤着自己......
空间里,那株蔫了的花瞬间枯萎凋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直到化成了肥料,滋养大地。
天上的那只鸟儿自在地飞着,火红的羽翼,翻飞,盘旋。
“我不是晕了吗?怎么会在空间里!”
“孩子啊......
行至此处,你的命格已经显露出来了!”
心神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反而添了一抹激动。
“我的命格?!”
“不错,你的命格......
我记得,最开始,我和你说过的,你命格贵重,也容易招惹是非。
日后的路,其漫漫修远兮!”
不等严冬雪出声,心神又接着说道。
“你看,这空间里,灵力充盈,纯澈,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且看,那只赤羽鸟,就是你的命格。
此时,你的命格未达大成,所以,你的赤羽鸟也不过是家雀模样。
他日大成,便如凤凰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凤凰?”
“孩子,去吧,去吧......”
心神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徒留回响。
......
袁戚见着严冬雪昏迷,抢先一步将严冬雪抱在怀里。
而严秋实伸出的双手僵硬在空中,气氛一时尴尬。
在严秋实审视的目光里,袁戚放了手,把严冬雪交到严秋实手上。
略略不自在的袁戚扭头又对王成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把这些人制住,才坐上车辕,驾着车离开。
回到严家,严老娘抱着女儿就是一通痛哭。
这已经不知是严老娘这几日来,哭得第几场了。
严老秀才也是悲喜交加的模样,悲的是女儿横遭此劫,喜的是没出什么事。
“袁兄,谢谢你,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严秋实也是现在才回过神来,给袁戚深深地行了个大礼。
还有小千屹,“袁叔叔,周家千屹感谢袁叔叔的救母之恩,请受千屹一拜......”
“千屹,快起来!”袁戚将小千屹抱起来,摸摸小儿的头。
“谢什么,说起来这事我也有责任。”
严秋实从一旁拍了他一把,“跟袁兄你有什么关系,若说有关系也是我,非要带着家里人出去......”
严冬雪醒来以后,连道这事不怪别人,都是因为她的不小心。
严老娘也边抹眼泪边道:“都说什么呢,这都是意外,都是那群该死的拍花子惹的祸,这些该砍头的王八蛋。”
严秋实一笑:“娘没说错,他们这次砍脑袋没跑。”
事实上,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