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瞥了一眼吃正苦着脸包圆了一桌子虾头炫的白煞，黑煞咳嗽了一声，抬头看着孙茂转移话题道。
“吃得差不多了，酒就先不喝了吧！”
“咱们先谈生意！”
“……”
孙茂眼睛亮了，心中对这‘黑白双煞’愈发地满意！
“我早说过了！”
孙茂拍了拍身边狗腿子和刘能的肩膀，再次赞叹道：“这个就叫专业！”
“是！”
“我介绍的，指定没问题！”刘能呵呵一笑，朝着黑白双煞递了个眼色。
“……”
“这个，听说二位杀人，是要看目标的身份的？”孙茂声音低沉地问道。
“对！”
黑煞点了点头，高冷地说道：“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价格！”
说着，黑煞偏过头看着孙茂笑着问道：“毕竟，要杀一些身份高的人，先不说他身边的护卫，就说杀了他要承担的风险也不低，孙公子，这一点……你应该理解吧？”
“理解，完全理解！”
孙茂笑着点了点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杀人也是门生意，生意……自然有它的规矩！”
“不错！”
黑煞心中暗暗点头，这小子挺好说话，一看就是愣头青，待会要价开高一点！
孙茂见黑煞这么好说话，心中也是暗暗点头！
是个讲究人！
行，一会开价的时候痛快一点，不能让讲究人吃亏！
“既然今日都见面了，那请问……”
黑煞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白煞，忽然见他居然还在和虾头作斗争，顿时脸色一黑，低声骂了一句，“你踏马有病是吧？”
白煞：……
被黑煞瞪了一眼，白煞悻悻然放下了手里的虾头，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说实话，这虾头还真是意外的好吃！
“什么？”
孙茂没听清黑煞说什么，皱着眉问道。
“咳，不是跟你说，我跟我弟说话呢。”黑煞摆了摆手。
“奥。”
孙茂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白煞一眼，低头又看了看他盘子里的虾头，顿时明白了什么。
眉头舒展开来，敞亮一摆手。
“是因为虾头吧？”
“看来白煞先生果然爱吃虾头，这样……”孙茂朝着身边的狗腿子吩咐道：“一会谈完生意，你去把聚德楼后厨的虾全买了，头弄下来都给白煞先生！”
“这……”
狗腿子嘴角一抽，买那么多的虾，光吃虾头岂不是浪费了？
“剩下的虾肉怎么办？”
啪！
孙茂朝着狗腿子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傻啊，本少爱吃虾肉啊，虾头给白煞先生，虾肉给本少啊！”
黑白双煞：……
“咳咳……”
黑煞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孙公子，不知道你要杀谁？”
“邵修齐！”孙茂双眼死死盯着黑煞，压低声音说道。
“邵修齐？”
黑煞一挑眉。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邵修齐就是青县唯一的伯爷吧？
据说……这伯爷还是个能掐会算的？
身上有东西的那种！
“这……”
黑煞脸上有些为难了。
“怎么？”
“此人身份太高，你们杀不了？”孙茂有些不高兴了。
“倒也不是。”
黑煞摇了摇头。
“只是此人除了伯爷的身份之外，还是个能掐会算的儿，若是动此人……我兄弟二人恐怕会担上因果，所以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
孙茂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不能杀，其他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不就是银子嘛……
几千两他还是能拿出来的！
“五万两！”
黑煞朝着孙茂伸出了一只手。
孙茂：……
“多少？！”
孙茂傻了！
啥时候杀一个人的价钱这么贵，五万两……这未免也有些太贵了吧？
“五万两！”黑煞再次强调了一遍！
“……”
孙茂沉默了，五万两……别说他没有，就算他有这些银子，也不值当用了去杀邵修齐啊！
“孙少是银子不够？”
黑煞有些鄙夷。
好歹一个知府的独子，居然连五万两都没有？
要知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一个知县三年都能搞到十万两白银，一个知府怎么着也得弄个几十万两吧？
这孙知府，未免也有点太次了一些！
“呃……”
“这价钱的确是有些高了！”孙茂脸皮有些发烫，也没承认，只是说价钱有些高了。
“那就四万五千两！”
“一口价！”
黑煞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要促成这单生意，还是得自己调低价格啊！
“这……”
孙茂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还是银子不够？”黑煞都要无语了。
“那孙少你自己说吧，你愿意出多少杀邵修齐？”
“……”
孙少弱弱地竖起了三根指头。
“三万两？！”
黑煞皱起了眉，虽然三万两比五万两直接少了四成，但至少也没跌破他们的底线……
三万两杀一个京外的伯爷，风险不大，也不算亏！
这买卖能接！
“呃不是，不是三万两，是……三千两。”孙茂低声道。
“……”
黑煞彻底无语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孙茂，又看了一眼孙茂身边的刘能，咬着牙，拉起白煞转身就走。
“孙少未免有些太过侮辱人了！”
“三千两，这生意我们不做了，你另寻人吧！”
“且慢！”
孙茂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杵着拐快步冲到了黑白双煞身前，伸出双手拦住了两人。
迎着黑煞冰冷的目光，孙茂咬着牙劝道。
“两位，并非是在下侮辱你们，实在是在下全身上下只有三千两了！”
“江湖儿女，义字当先，我爹是河间知府，你们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也一定会帮你们！”
“帮我们？”黑煞冷笑一声，“咋的，帮我们进大狱，好给你爹送政绩？”
孙茂：……
“行了！”
黑煞冷着脸将孙茂拨到了一边，撂下了一句话。
“三千两，不是伯爷的价钱，三千两……充其量我们只能帮你杀一个知县。”
“想杀人，还要把自己摘出去，就要出血！”
“孙少！”
“我希望你有这觉悟！”
说完，黑煞再不留恋，拉着还想吃两口虾头的白煞转身就走！
“……”
“慢着！”
孙茂双眼忽然有些发直，他再次拦住两人，也不顾黑煞眼中要杀人的目光，急切地朝着他确认道。
“你刚才说，三千两足够杀一个知县了？”
“对！”黑煞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那……知县的女儿呢？”
“一千两！”
黑煞竖起了一根手指，淡淡道“无官无职，属于平民百姓，最多有个知县的关系！”
“不贵！”
“好！”
“就杀知县的女儿！”
孙茂当即拍板了！
杀不起邵修齐，还杀不起林溪吗？
杀了林溪，我让你邵修齐悔恨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