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也没多问，直接就出去了。
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秦淮如来上过环，这事儿他知道。
可是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昨天她又来了呢？
她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休息日医院下班时间是六点。
也就是说昨天秦淮如说来看棒梗，其实她是先来看的妇科。
贾东旭低着头，边走边想着这些事情，突然一双鞋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嗯？
贾东旭一抬头，可不就是娄小娥么，正笑盈盈的看着贾东旭。
“干嘛呢？低着头想捡钱啊？”
娄小娥伸手挽住贾东旭，靠着他甜甜的问到。
“我刚从你妈那过来，在想事情呢。”
“我妈？你碰到我妈了？她回来了？”
贾东旭听这话，感觉不太对。
“妈去哪了？我碰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是刚从外面回来。”
“早上我不是来检查么，我……”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哪里不舒服啊？去妇科检查……”
“我没有不舒服啊，我说的检查，是每周一，我们部门都要去各个科室，清点药品对账，这个检查！”
贾东旭是一脸懵逼，他哪里能想到是这个检查。
“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是哪儿不舒服呢，你接着说，检查怎么了。”
“就是在妇科那里，有一盒杜冷丁丢了，对不上账，杜冷丁你知道吧？很严重的，我妈当时就被叫走了。”
“妈跟我说了，她说没什么大问题啊。”
“既然她回来了，估计就没啥问题了，别说这个了，你知道今天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娄小娥一脸神秘，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发现了什么？”
贾东旭配合着她，一脸好奇的问到。
“你绝对绝对想不到，娄小娥，居然把环取了！”
嗯？
“她不是才上环么？怎么又取了？上环了马上就能取了吗？”
贾东旭顿时来了精神。
“你怎么那么关心她？”
娄小娥一脸诧异，贾东旭跟秦淮如的故事她听许大茂说过。
当初一个黄花大姑娘他都没要，现在一个寡妇，他肯定也看不上，可是他这么激动是为了啥？
“回头详细跟你说，你先说说秦淮如的事情。”
娄小娥压下好奇心，把她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了一遍。
贾东旭听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秦淮如她昨天过来是硬要医生把她的环取了？”
“是啊，她三天的观察期都过了，根本没什么问题，昨天突然来说出血，还害的我妈加了几个小时的班。”
“不是，她来找你妈，就不怕我们知道她的事情？她不会去别的医院？”
“这个知道了怕什么，再说了，谁说她知道我妈是妇科主任？别说她了，就你们厂也没几个知道的啊。”
“为……”
看着娄小娥的表情，贾东旭明白了，这该死的年代差。
这年头有钱可是原罪啊！
“我妈好几年都没回去住过了，她住医院里。”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潜伏啊！”
“别胡说，谁关心这些破事儿，要不是她是你们大院的，我会去问这个？我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
贾东旭明白了，之前他就想不通，这些女的，知道妇科主任是娄小娥她妈，还来她这看病，就不怕娄小娥知道？
感情她们根本不知道这茬。
也是，这年头也没人说什么病人隐私啥的，就娄小娥她妈妈，不也没这个意识么。
“所以，她的环取出来了？”
“取了，本来是不能取的，一来她强烈要求，二来我妈看了，确实有出血迹象，不过……”
“不过什么？”
娄小娥一下子红了脸。
“你别问了，反正是取了。”
她这样一搞，贾东旭更好奇了，取就取了呗，非来个转折。
搞得人家心里痒痒的。
无论贾东旭怎么问，娄小娥就是红着脸不说。
“不说算了，现在去哪啊？你要不要去看看妈那边什么情况啊？我刚才不好问。”
贾东旭看实在问不出来，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儿了。
“去啊，这不到了嘛，我先去挂号……”
“你来看你妈还要挂号？还说不是潜伏？”
“除了周一检查，每次我来看我妈都挂号啊，又不贵，五分钱，关键我妈不想……你知道吧？”
贾东旭懂了，难怪娄家能起来呢，有几个人能保持这样的谨慎？
等娄小娥挂了号，贾东旭陪着她去了她妈办公室。
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在看病了，她妈一个人在写什么东西。
“谭主任，我看病……”
贾东旭一脑袋汗，不过她娘俩倒是挺自然的。
“进来吧，把门关上。”
贾东旭转身把门关上。
“东旭，坐啊，不用站门口看着啦，没人偷听，我跟小娥就是习惯了，你以为特务接头啊，还望风？”
好吧，贾东旭谍战片看多了，还挺入戏。
“妈，杜冷丁的事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这不正写报告呢吗，节育室那边找到了盒子和碎瓶子，估计是医生上环、取环时候拿多了，被哪个病人打碎了，怕赔钱，就藏在那边了，这不是写检讨呢么……”
“那就好，我还怕出事情呢，要是被谁用了或者喝了，搞不好出人命呢！”
“我们也后怕，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先走吧，我写了报告就回去了。”
“妈，要不我跟小娥请您……”
“走了走了，妈我们先走了。”
“路上慢点儿，东旭，晚上早点休息。”
……
“我妈干嘛让你晚上早点休息，她怎么知道你晚上什么时候睡？”
贾东旭也不知道娄小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把话岔开。
“我刚想请妈……”
“你想叫我妈一起吃晚饭是吧？”
“是啊，你干嘛拦着我？”
“你动动你的猪脑子，我妈连家都不回去住，能跟我一起吃饭？”
“你爸妈离婚了？”
“结了婚呢，叫离婚，婚都没结呢，去哪离婚？”
“你妈是小三儿？”
“我妈是老二，她还有个哥，不过早就……”
忘了，她听不懂。
“不是，我是说，你爸妈怎么能不结婚就……”
“你自己问我爸妈去。”
……
顺道从市场里买了点儿菜，今天早上签到啥菜也没给，空间里就剩点儿主食了。
“这么大个市场，一个卖猪肉的都没，我还想吃红烧肉呢，特意拿了两张肉票。”
“这不买了牛肉吗，我烧牛肉更好吃。”
娄小娥不清楚，贾东旭倒是明白，肯定是那个瘟猪肉闹得。
“最近少吃猪肉，今天都吃死人了。”
“啊？猪肉吃死人？没煮熟吧？”
得了，看来真的是这个年代的共识，连娄小娥这个在医院上班的，都这么认为。
“瘟猪肉，熟了也能吃死人，死的还就是我们街道的。”
“谁啊？谁死了？”
“不清楚，没听人说，反正已经拉去烧了，怕传染瘟疫。”
娄小娥一阵唏嘘，就算不认识，她也觉得不太舒服，毕竟是一条人命。
俩人边走边聊着天，说说笑笑的就到了胡同口了。
贾东旭牵着娄小娥刚进了胡同，就看到秦大妈跟一大爷在说着什么。
秦大妈一抬头看到贾东旭回来了，脸上一喜，丢下一大爷就小跑过来。
“贾主任，贾主任，我我……”
贾东旭知道她要什么，也知道她根本买不起，压根就没理她，拉着娄小娥径直往回走。
“东旭，别进去，里面在消毒。”
一大爷拦住了贾东旭。
“消毒？消什么毒啊一大爷？”
“李家嫂子，吃了瘟猪肉，死了！”
什么！
死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