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冉秋叶看何大清没反应,又怒喝一声。
秦淮如连忙冲到何大清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耳语。
“别往坑里跳!”
一看这俩人的动作,冉秋叶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盛了几分。
这俩人,居然当众就搂搂抱抱,这可是学校,棒梗还在边上呢!
原本,她对闫阜贵还有些不满。
毕竟,当着人家孩子的面儿,说那些事情,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可是现在,那些不满,全部转化为对何大清的厌恶了。
虽然是留学归来,可是冉秋叶家毕竟是书香门第,从小,她接受的也是传统教育,自然是看不惯这些事情。
“放手,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冉秋叶往前两步,语气更加严厉。
闫阜贵脸色难看,心里却乐开了花。
虽然跟冉老师接触时间不长,可是他闫阜贵是什么人啊!
本来就是精于算计,更何况有心算无心。
短短时间,冉秋叶的底子被他探了个门儿清。
这才想出这么条计策来。
以冉秋叶的性格,今天这事儿算是断了他老何家的念想了。
只要待会儿解成争口气,明年他闫阜贵就能抱孙子!
想到这儿,闫阜贵深吸一口气,继续拱火!
“冉…冉老师,你快躲远一点儿,别伤到你,他…危险…”
冉秋叶心中一暖。
闫老师自己都这样了,还挂念着别人,人民教师的觉悟,由此可见!
想到这里,冉秋叶越发的恼怒,往前两步,直视何大清的眼睛。
何大清看了她一眼,被她瞪的浑身发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闫阜贵一脱身,急忙退后两步,假模假样的挡在了冉秋叶前面。
“冉秋叶是吧?李厂长……”
“冉老师,这人就是个混不吝,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别伤到了你,你赶紧回去。”
闫阜贵一看何大清要搬“救兵”,赶紧打断他,想把冉秋叶支走。
“没关系,闫老师,这里是学校,没必要怕他,您在边上休息一下,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冉秋叶伸出双手,将闫阜贵搀到一边,往前一步,直面何大清。
嘿!
这姑娘!
何大清真就还挺怵她,她的性格简直跟跟白荷一模一样,像极了!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而已。
在脑海里把贾东旭的话过了一遍,又整理一下措辞,清了清嗓子。
“咳咳…嗯…冉老师,我实在是…”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远远的,又有人大声打断他。
何大清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突然多了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闫解成。
“何大清,别人怕你,我闫解成可不怕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欺负老人跟女孩,算什么本事?”
闫解成义正言辞,颇有些慷慨就义的气势。
何大清还没说啥呢,秦淮如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闫解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何大清也是你叫的?还欺负老人,麻烦你先搞清楚,何大清他可比你爹还大几岁,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到一边去!”
呃~
闫解成表情一滞,看了眼冉秋叶,又看了看他爹,挠了挠头,居然真的让到了一边。
闫阜贵好悬没气吐了血。
刚刚闫解成“神兵天降”,倒是让闫阜贵满怀欣慰。
可欣慰了还没半分钟,他又来这么一出。
真他妈的烂泥扶不上墙啊!
秦淮如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他乱了阵脚。
自己早上在路上还再三嘱咐他,让他在冉秋叶面前好好表现。
没成想,一个秦淮如就把他给解决了。
他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能对付傻柱呢,幸亏傻柱没来,真要是傻柱在这,估计他能尿了裤子!
不过冉秋叶倒不觉得有什么。
“棒梗他妈,现在说的不是年纪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长辈晚辈的事情,我很好奇,你的这位好邻居,为什么要来学校行凶?”
瞧瞧人家!
闫阜贵听的直点头,这姑娘不光家世好,长的好看,脑袋还聪明。
为了闫家的子孙后代,闫阜贵豁出去了!
“行凶?冉老师,您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其实刚才闫老…师的话您也听到了,含沙射影的,谁听了不生气?”
秦淮如怕何大清说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抢在他之前,把话挑明了。
“含沙射影?秦淮如,你少血口喷人了,我哪里说错了?李德彪出事了之后,傻柱做了啥事儿,用我宣传宣传吗?”
儿子不中用,只得自己跳了出来,谁让闫阜贵就认准了这个“儿媳妇”呢!
“还有他何大清,老婆刚死,就丢下一双年幼的儿女,入赘了寡妇家,七八年时间,是不管又不问,一直到寡妇死了才跑回来。”
闫阜贵看冉秋叶面色凝重,越说还越来劲了!
“回来有十几天了吧?也不说关心关心许久不见的儿女,倒是天天往秦寡…咳咳…秦淮如家里帮忙!”
咬着牙说出“帮忙”两个字,还贱兮兮的哼笑两声。
“嘿嘿,我这叫血口喷人?明明是宣扬好人好事儿啊。”
这下秦淮如哑巴了。
怎么说?
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啊,而且,秦淮如真挺怕闫阜贵到处乱说。
到时候棒梗肯定会受影响!
见秦淮如哑火,闫阜贵一阵得意。
姜,还得是老的辣!
“闫阜贵,亏你还是个老师呢,净使些下三滥的勾当。”
一句话,闫阜贵悚然一惊。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哼哼,你不就是听说,今天冉老师要跟柱子见面,这才故意使坏,安排你家闫解成过来的吗?其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平竞争,我绝对不会生气,哪成想,你竟然……”
冉秋叶脸上露出狐疑。
她看了看一脸戏谑的何大清,又看看面色通红,牙关紧咬,双目圆瞪的闫阜贵,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你胡扯,解成只是到附近办事儿,碰巧遇到你当众行凶,路见不平而已。”
闫阜贵擦了擦汗,心念急转。
“再说了,既然是见面,傻柱呢,怎么没见傻柱出来。”
闫阜贵心中轻叹,幸亏傻柱没来,自己只要咬死了这一点,这次他何大清甭想翻身。
“哪有见面连人都不来的,难不成你何大清要包办婚姻?”
新时代的女性,最是厌恶这个词。
果然,闫阜贵一说完,冉秋叶再次眉头紧皱。
“何…何大清是吧?”
何大清冲着冉秋叶点了点头。
“你是说,我舅舅跟我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儿子?”
“不错,他今天工厂有事儿,相信李厂长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中午在工厂见面。”
冉秋叶沉默着,点了点头。
听了何大清这番话,闫阜贵脸色骤变。
狗日的何大清,居然来这手!
亏的自己还叭叭的让儿子提前过来,想冒充一下呢。
没想到,他居然改了计划。
当下,闫家父子都有些心灰意冷。
忙活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当闫阜贵准备调头回办公室呢,冉秋叶突然转身。
“闫……”
“闫解成,解就是解放的解,成功的成,闫解成,今年23岁,是我大儿子,就在厂后勤部……”
闫阜贵突然感觉到了转机,早就背熟了的“台词”,一股脑秃噜出来。
“闫解成,我们去哪吃饭?”
“全…全…全聚德!解成,快去把车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