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汐看着碗里的寒灵珠,眉头紧缩。
一开始以为只要找到寒灵珠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看来,不同时空的寒灵珠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她有些着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也开始虚弱。
大脑快速运转,想着这一切的关联。
寒灵珠一直都是皇室掌管的,不然迟景瑜也不会那么清楚知晓寒灵芝的用法,他费尽心血想要拿到这东西,会不会是……
季玥汐想到这里,直接拿起另一个碗,在迟景瑜的手腕上割了一个小口,引血。
她擦干净寒灵珠,把它放到迟景瑜血里的碗里。
很快,寒灵珠有了反应,在这个瓷碗里面熠熠生辉,把迟景瑜的血吸食掉。
“他跟寒灵珠结印了?”
季玥汐看到这个场面简直要被气死了,原来寒灵珠不是对她的血没有反应,而是已经被人捷足登先结印,有了主的寒灵珠不会被别人所用,这也是为何季家能够一直守护寒灵珠的原因之一。
可恶!季玥汐看着迟景瑜,真的想要把他宰了!
只不过不能,若是迟景瑜死了,那么寒灵珠只会对他血脉的下一个继承人有反应,她依旧不能继承。
眼下还是要把迟景瑜救活,趁机让他把寒灵珠里面的血契解除才行。
先前对寒灵珠有执念,现在对迟景瑜有怨念。
原本自己才是寒灵珠的主人,现在它有了别的主人,季玥汐嫉妒死迟景瑜了。
嫉妒归嫉妒,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直接把寒灵珠拿出来,开始念咒。
到底是有灵气的珠子,知道自己的主子如今遇难,也听了季玥汐的使唤,悬浮在空中,慢慢释放自己的灵力。
七玄蛊是火蛊的一种,畏惧寒气,最大的克星就是寒灵珠。
如今被季玥汐拿在手中,顺着寒灵珠身上的灵力引导,加上季家独有的针灸点穴,很快找到了七玄蛊的藏身之处。
只是这七玄蛊在迟景瑜的体内潜伏已久,拿出来亦是困难,她必须要用十二分的专注力才可以。
第一步,就是换血。
血液都是毒液,被七玄蛊侵袭,早就千疮百孔,季玥汐就着刚刚割破的手腕,把寒灵珠放了进去。
从手腕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从最严重的手臂开始,遍布迟景瑜身上血管,慢慢过滤这其中的淤血。
此时很耗费心神,季玥汐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努力维持住。
等疾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玥汐在给迟景瑜治疗。
只是这治疗和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同样也被这样的场面震惊到了。
“疾风,诸子越还能进宫吗?”
季玥汐突然问出这句话,声音暗哑,听起来虚弱得很。
“怎么了?”疾风听她的声音就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凑到季玥汐的面前。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整个皇宫都动荡不安,外面也有了官兵驻守,是迟景瑜之前布置下来的人。
他能猜到不会那么容易出宫,就算在宫里,也要争取到治疗的时间。
皇上也开始有了动作,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其实给季玥汐的时间也不多。
只是这个情况疾风不说,也是迟景瑜特地交代的,他们还不了解她这个人,害怕她会因为这件事情吓到。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疾风,走进季玥汐看到她额前的汗珠,也开始感觉到一丝慌张。
“我可能只能撑一个时辰左右,迟景瑜的状况有点危急,我若是不行,我需要找一个懂医术的人辅佐一二。”
原本这个身子就不会武功,更是没有内力,她能撑一个时辰已属不易。
心里最好的人选便是诸子越,季玥汐需要他来帮帮忙,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快虚脱没力气。
“我尽量!”疾风看着昏睡的迟景瑜,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不能表现让季玥汐知晓。
就算迟景瑜与他说,他们两个人带着同心镯,季玥汐跟他同心同命,不会置之不理,但是疾风还是不肯相信。
这个女人从出现就蹊跷,他还要留个心眼准没错。
只是那诸子越被忠义侯扣住,不是那么容易说抢人就抢人的。
以往迟景瑜在的时候还能跟忠义侯周旋一二,毕竟忠义侯只忠诚于皇家,也是皇家可以调用的军队。
如今皇上有意想要迟景瑜的命,诸子越身为迟景瑜身边的贴身医师,能带来的机会并不大。
眼下还有一个办法,疾风想到还在宫里的晏亦珩……
也许他能够试一试。
等疾风退下之后,偏殿让人送来了三个木桶。
下人陆陆续续在桶里倒热水,连带着把那些准备好的珍贵草药也一并放入里面。
季玥汐用寒灵珠把迟景瑜的全身血管都清理了一边,这个过程就要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刚结束,她全身都快虚脱,更别说站起来的时候都踉踉跄跄,像是要摔倒。
迟景瑜嘴唇开始变紫,七玄蛊的毒素开始扩散到五脏六腑。
没有了血液的毒素,现在只能全部集中在器官身上,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药浴。
通过高温药浴和寒灵珠的搭配,把体内的毒素全部逼出来。
此时的季玥汐已经没有力气把迟景瑜搬到药浴里面,直接站起来,对着护卫指挥一番。
如今的迟景瑜身上就被她扒掉衣裳,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外衫,加上季玥汐一脸疲惫,此等场面让近卫一下子就脸红了。
知道的是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殿内发生了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呢。
等近卫把迟景瑜搬到药桶里面,鼻子一皱,很明显对里面的味道有点嗤之以鼻。
药材难闻,伴随着刺鼻的味道。
里面有剧毒的药材,也有大补的药材,季玥汐这招叫以毒攻毒。
这是她惯用的手法,置死地而后生。
放好迟景瑜之后,再忠心的近卫也想着要出去透个气,也不管自己的主子在浴缸里面的姿势如何,直接跑了出去。
季玥汐拦都拦不住。
该死的,还要给迟景瑜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干净啊!不然她怎么施针啊!
眼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扒迟景瑜身上的衣服了。
——
再说疾风。
忠义侯最疼的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当然还有京中小霸王晏亦珩。
表面上对他处处不在意,实际上晏亦珩每次犯错都是忠义侯去给他擦屁股,如此可见,晏亦珩在忠义侯府的地位不低。
至少在所有的孩子里面,也是有话语权的。
晏亦珩看到季玥汐离开之后,对着百花宴也觉得无趣,只不过被迟星禹拦下,说是要跟他商讨季玥汐的事情。
“你为何跟她纠缠在一起?”
“此事与你无关。”晏亦珩根本看不上这个悔婚的男人。
都是男子,对方想什么只要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可以看得出迟星禹如今有些后悔了。
只是有些,他想要得到更多季玥汐的消息,以便判断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对是错。
眼下只有晏亦珩看起来跟季玥汐熟稔。
他们两个出线在百花宴上,已经有了一些流言,更别説被所有人孤立的季玥汐,还有晏亦珩跟着她一起比赛。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人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开,更有人说季玥汐这样的丑女给迟景瑜已经戴上了绿帽子。
绿不绿迟星禹不敢保证,但是他从这个小霸王的眼里看到了“感兴趣”三个字。
从小迟星禹走的就是儒雅风,翩翩君子,从不与晏亦珩一道胡闹。
只是想到他才退婚几日,这季玥汐不但跟迟景瑜重新联婚,还跟晏亦珩的关系如此密切,他心里似千万只蚂蚁咬人一般难受。
难不成,在他冷落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被绿了?
不可能!
他派人监视季玥汐,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迟景瑜,更是不会跟着小霸王有机会见面,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变化如此之大?
有那么一瞬,迟星禹觉得自己被季玥汐骗了。
他敏感,乱想的时候,还觉得是季玥汐看不上自己,故意扮丑让他厌恶,趁机悔婚,去找更好的男人。
想到这里的迟星禹,渐渐对季玥汐有了怒气。
今日他不会看错,那季玥汐脸上根本没有脓疱,更不是什么丑女!
还有在宴会上的表现,也不是什么胸无点墨的女人。
他一定是被骗了!
晏亦珩看着面前的迟星禹脸色越来越差,只觉得烦躁,也不打算跟他纠缠下去,他欲离开,又被迟星禹拦下。
“你今日必须把你跟季玥汐的关系与我说清楚,你们是不是在我退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关系!”
迟星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确凿,像是真的确有其事一样。
两个人在的位置是一个小角落,还好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不然平日儒雅的迟星禹还有这样的一幕,肯定让人置喙。
“我与汐儿的关系与你何干?”晏亦珩嘴角勾着一丝邪笑,看着这样的迟星禹只觉得有趣。
甚至,他还用了一个亲密的词,让迟星禹脸色更加难看。
“看来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下作!趁着跟我有婚约的时候,还跟你……”
“打住!她如今也不是你的未婚妻了,听闻你是在皇宫大闹了一场终于悔婚的,别再本世子的面前装深沉。”
晏亦珩毫不在乎的打断迟星禹的话,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之时,还丢下一句话,“对了,你有空跟迟景瑜说一下,你们皇子若是还玩弄少女的感情,那别怪本世子去接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