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么好心?”唐喻唇边挑了抹玩味的笑,不知道温瑾年又打的什么算盘。
现下灵石和浮吞伞都在自己手中,温瑾年面上虽然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不可能一点不满都没有。
所以若说对方真心关心自己,唐喻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临近卧房,远远的就见一抹鹅黄色身影立于门前,许是察觉到院外的响动,那人微微抬头,见来人是唐喻,唇角微勾:“姐姐,你回来了。”
他莹亮的眸子微弯,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实木食盒,“我提前备好了醒酒汤和几道清淡的小菜,就等着姐姐回来呢。”
唐喻眉梢轻挑,淡淡道:“温小公子有心了。”
她说着就要去接他手中的食盒,颇有些让他留下食盒走人的意思。
温瑾年看出她的意思,后退一步躲开她的动作,借着刚刚吹过的一阵冷风,掩面轻咳了两声,“姐姐,外面好冷,能让我进屋里暖暖身子吗?我保证不打扰到姐姐,暖一会就走。”
唐喻瞟了温瑾年一眼,这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答应的倒是痛快,“进来吧。”
温瑾年勾了勾唇,“谢谢姐姐。”
进门后,温瑾年将食盒中的东西一件件摆在桌上,这才端着醒酒汤凑到了唐喻跟前,“姐姐快喝了吧,还热着呢。”
“放那吧,我等会再喝。”
温瑾年闻言,潋滟的眸子微弯,“姐姐莫不是怕这汤有问题?”
唐喻嗤笑一声,“我要是真怕了,就不会放你进来。”
外面都是她的人,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温瑾年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屋,她不相信温瑾年会蠢到直接在食物上动手脚。
只不过这会酒劲上来了,她头有点痛,想着歇一会再喝。
唐喻捏了捏眉心,没解释这么多,下一瞬额侧突然一凉,原是温瑾年绕到她的身后,正用手轻轻揉着她的额头。
“姐姐喝醉了?”
男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扑鼻,清澈温柔的声音近在耳侧。
唐喻一顿,对这有些亲密的举动很是不满,一把攥住了温瑾年的手腕。
温瑾年轻轻一笑,很是配合地由着她攥着,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姐姐,我按的不好吗?”
唐喻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我非得找个公公过来教你规矩!”
温瑾年撇撇嘴,似是有些神伤的垂了垂眸,“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姐姐舒服一些…”
“温家出事后,我一直在四处逃命,这几年也就顾不上那些规矩了,如今被姐姐收留,我一时还不太适应正常的生活。”
“有些时候并非我刻意为之,只是喜欢姐姐,情难自抑就做了些越界的事。”
唐喻起初还颇为认真的听着,可他越说越不对劲起来,连情难自抑这种词都说了出来。
唐喻扯了扯唇角,“打住。”
“你在门外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
唐喻颇具深意地看着他,实在看不透温瑾年此番想做什么,索性不再拐弯抹角。
温瑾年眨眨眼,轻轻嗯了一声。
唐喻将信将疑,端起碗,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温瑾年捏了捏衣角,“可我还是好冷呀,还要再暖一会。”
唐喻挑了挑眉,忽而伸手摸了摸他袖口的料子,手感绵软,应是加绒的里子。
唐喻有些疑惑:“你穿的这么厚还冷?”
温瑾年轻轻一笑,“果然什么都骗不过姐姐,其实我不只是来给姐姐送汤的,还是来给姐姐献舞的。”
唐喻沉默了一瞬,还没等她搞明白穿的厚和献舞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温瑾年就将绒里披风褪了去,露出了里面的纱质鹅黄色舞裙!
薄纱下,男子莹白的藕臂若隐若现,更为令人遐想万分的是,他纤细的腰身竟然也只用一层单薄的纱缠着!
唐喻眉头一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乎是同时,一道鎏金色的灵力闪过,卷起披风把温瑾年重新裹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唐喻运出来的灵力都是不带攻击性的,温瑾年倒是不难受,只是周身围绕着的强有力的灵力让他心痒痒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好喜欢姐姐的灵力。”
唐喻皱了皱眉,这好像已经是温瑾年第二次说喜欢她的灵力了。
唐喻瞟他一眼,淡淡道:“正常,我也喜欢。”
“可以给我吗?”
“怎么给?”
温瑾年眨巴了下眼睛,“姐姐娶了我就可以给了。”
唐喻:“……”
唐喻再度扯了扯唇,才反应过来温瑾年指的是什么!她算是想明白了,搞了半天温瑾年不是为了伞、也不是为了灵石,他就是馋她的灵力!
那温瑾年的种种举动就解释的通了,依她看,这小废物不是不懂规矩,而是心怀不轨、有备而来。
唐喻冷笑一声,“你想都别想!”
“姐姐,我知道身为男子不能这样,可是我真的…”
“来人,把温公子送回朝暮院,没我的命令不许让他靠近主院。”
“姐姐…”温瑾年还想说什么,可看唐喻冷着一张脸,也明白不能太着急,他眸子微转,顺手将腕上的手链摘了下来。
唐喻不想见他,他总得制造些两人见面的机会不是?
温瑾年掉手链的动作十分自然,确定唐喻一时半会没发现后,就摆出一幅伤心的表情跟在禾枝身后离开了。
他身上还有唐喻未消散的灵力,金闪闪的有些晃眼睛,禾枝艰难地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公子,您下次做什么之前,先和奴才商量一下。”
禾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温瑾年身上晃人的灵力,也猜到他可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公子,主子已经开恩了,只是不让您靠近主院而已,还没禁您的足,您以后还是多加注意些,别惹主子生气了。”
温瑾年敷衍地应了一声,回想起刚才唐喻的反应,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想和这女人发生点什么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该不会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只是和她一直做“邻居”吧?
想着,他不禁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