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暮云拿起来研究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玉做成的,淡青色触手冰凉,上面刻了一个“楚。”
该不会是什么代表了啥东西的玉佩吧?
“见此玉者,如见本王。”
果然。
都说楚王受万人敬仰,圣上特赐玉佩表示地位,可在沈暮云看来,百姓敬仰他的原因,就是因为怕他。
曾经东远的公主慕名而来,还玩起了言情剧那一套假摔,被人家直接从身上踩了过去。
东远本想趁机发难攻打南凌,没想到转头就被他夺了三座城池,还差点屠了城。
自此,楚王杀人不眨眼的名声就起来了,不然也不会年近二十了还未成亲。
自己这是倒多大个霉摊上了这么个阎王爷。
但好东西不要白不要,沈暮云美滋滋的将东西收起来,还向他挥手:“王爷慢走呐您。”
此时的京城。
刘氏愤恨的揉着帕子,恨不得那就是沈暮云的脑袋。
“这个贱人居然能让楚王帮她,该死的,表哥他答应我这次瘟疫一定可以解决掉沈暮云和楚王的,这下倒好,我该怎么和宣王殿下交代。”沈初语也气急,手下的花瓶砸了一个又一个。
刘氏拉过沈初语的手,眼珠子一计上心头,轻声安慰道:“没事,是楚王有心计你表哥不是对手。你爹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在家里偷偷弄死她也是一样的。就说她突发旧疾。”
“那若是楚王追究起来怎么办?”
“你傻呀孩子,楚王本就因为这没缘由的赐婚看她不爽,这一次帮她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说不定啊。”刘氏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他也盼着沈暮云早些死呢,那永安郡主不比那个贱人强多了?”
沈初语点点头,认同了母亲的话。
等她回来,一定要解决了她。
她不死,自己再有才华,也都是一个被指指点点得庶女,只要她死了,母亲就可以被扶正,那她就可以真正的嫡女,风风光光的嫁入宣王府。
所以沈暮云,必须死。
不出几日,因为控制到位,加上本就不是很严重,瘟疫也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准备一下收尾,皇上也催着回去了。
沈暮云难得的先来找夜墨尘,那玉佩是他送的,今日也还他一个人情吧。
夜墨尘一大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沈暮云早就让他讲楚王府的银子拖来钱庄换掉,他夜墨尘不问,自己也先不说。
门口也已经排起了长队,有人在窃窃私语:“这楚王想做什么呀?”
“不会是像陈知府那样要收我们诊治银子吧,我可是看见楚王的人今早带了好多个箱子去钱庄了呢。”
“你看错了吧?楚王虽然可怕了点,也不至于搜刮百姓吧?”
“这谁知道了,可都印着楚王府的标志呢。”
沈暮云缓缓的走出来,众人也都安静了不少,相比较那个说不定一不高兴就给人抹了脖子的楚王,他们更喜欢这个楚王妃,但大家更喜欢叫她女神医,温柔又厉害。
这些日子谁家有个大大小小的其他病,也都去找她,保证药到病除不说还不收诊金,简直是活菩萨转世了。
“今日呢,最后一名患者也治好了,所以……”沈暮云扬起一个微笑,用手拍了拍箱子,洗月连忙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银子和铜币:“楚王殿下为了体恤百姓,从楚王府带了几箱金子来钱庄换成碎银。现在排好队。”
说完,人群乖乖的在组织下排成了几队,静静地等着。
夜墨尘在一旁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分发银子,特意将门口垫成了一个小台,所以哪怕是最末端的人也看得见台上的情况。
沈暮云走到箱子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举动不仅是百姓,夜墨尘也看呆了。
要知道在南凌,从来不会有高位之人给这个百姓行礼的,搞得百姓们都不知所措。
沈暮云缓缓起身:“在这里我想和大家说一句抱歉,将染病而死的人都烧掉并非我的本意,只是为了大家治病着想,但也实属无奈之举,请大家体谅,所以楚王今日自掏腰包,每人五千钱,家中有死者的每个人额外领取三千钱,是各位逝去亲人的安葬费,另外没有亲人无家可归的老弱病残者,楚王也会修建院落供大家栖身。”
说罢,沈暮云再次鞠了一躬:“现在大家可以排队领钱啦。”
百姓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悄悄抹眼泪了。
“楚王人真好啊,以前出了什么事哪有给这么多抚恤金的,楚王妃还亲自和我们道歉,哪里去找这没有架子的王妃了。”
“是啊,本来还想我和孩子该如何是好,楚王真是个好人啊。”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心都偏向了楚王。
夜墨尘心中涌过一丝暖流,看向了正在忙碌的女人,从前,所有人提起自己,都是英勇,可怕,阴晴不定,没想到被百姓喜欢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个女人,明明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最后却变成了功劳都是他的。
原来,被人温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原来,前些日临走时她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就是这个。
有些美好的不真实,夜墨尘努力的将心中的想法甩出去,不可以,如果她真是敌人派来骗他的呢,那自己岂不是太蠢了些。
百姓们一个接一个的领着银子,沈暮云回头,看见夜墨尘一脸大爷一样的坐在那慢悠悠地喝茶。
这个男人真绝啊,自己为了他的名声在这跟个陀螺一样转,他倒好,享受着美名喝起茶来了?
沈暮云直接将手中的账本和笔砸到夜墨尘身上,墨汁都甩了他一身:“你,给我记账,别在那养老!”
什么?夜墨尘看着身上的墨汁,周身的寒意仿佛可以冻住人一般。
追影和逐月也着实为沈暮云捏了一把汗,谁不知道楚王殿下有洁癖,早上换下的衣服,都不会再穿第二次,她倒好,甩了一身,要知道就仅仅这套蟒纹外衫就是四千两银子啊。
沈暮云还是笑眯眯的:“我相信楚王殿下心怀百姓,心胸宽广,为了你自己的命,是不是也该出些力?”
自己的命夜墨尘自然知道是什么,在强烈的怒火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捏着账本,恨不得要给它捏碎,然后每一步都像是要来取命一样走到台前,坐下。
“这就对了,要付出劳动,才是为民做事的好王爷。”沈暮云美滋滋的甩甩袖子,继承了夜墨尘刚刚的椅子,嗑起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