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随行的几位兵士将红药和赵九徊团团围了起来。
“褚将军,我是梧桐院中的丫鬟红药,此次奉王爷之名,带这位公子前往北门支援。”红药转身行礼。
“哦?”褚将军仰头问道:“你认识我?”
“褚将军英勇盖世,自然是有幸听闻。”红药笑着应道,随后拿出了一块篆刻着‘世’字的令牌,上前小声道:“我还知道世子与褚将军的关系‘非比寻常’。”
闻言,褚将军突然嘿嘿一笑,吧唧着嘴道:“看来世子院中的丫鬟,个个都是人间尤物。”
随后,褚将军手一扬,朗声道:“兄弟们,给红药姑娘和这位公子,让路。”
“多谢将军繆赞。”红药含笑点头,转身继续向北行去。
褚将军意犹未尽的打量着红药妖娆的曲线,赞叹道:“这姑娘好,屁股大,日后指定能生儿子。”
“将军,南门那边还需要支援,走了。”一位将士连忙拉着褚将军离去。
……
“就是这了。”红药拉着赵九徊,指着正前方厚重的大铁门道,“顺着这道门下去,便是地牢。”
“那还等什么?”赵九徊眼神冰冷,直接开口:“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动手强闯。”
“等等,公子,我有办法。”红药拽住赵九徊,朝其摇了摇头,“公子现在的心境很乱,待会儿听我的更合适。”
红药微微整理了衣裳,随后径直向着地牢行去。
“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守门的俩人长枪交叉,挡住了红药的去路。
“梧桐院红药奉王爷之命,来审讯犯人。”红药从怀中再次掏出了一块不同颜色的令牌。
同时带起的还有一阵浓郁香甜的粉色香风。
“原来是……”
“等等,这令牌怎么好像……”
二人话还没有说完,便相继倒地。
“过来吧,公子。”红药从二人身上摸索出钥匙,朝着赵九徊得意一晃。
赵九徊走近,看着倒地的二人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先将迷香的气体置于瓶中,然后再将撵碎的花瓣放入瓶中,便可制成‘醉迷香’。”红药盈盈一笑,随后看向铁门道:“只是进入到地牢内,恐怕这种方法就行不通了。”
“开门吧。”赵九徊微微一笑。
红药神色瞬间警惕,将钥匙缓缓插入到锁孔中。
咔嚓!
嗡——
铁门缓缓推开,红药看着地牢内的景象,惊呆了。
此时,地牢里的士兵全部倒在地上,显然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
“影的实力,虽说比起顶级高手有差距,但对付这些人还是不成问题的。”赵九徊看向早已等候在门前的影,笑着解释道:“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隐杀,尤其是在这种密闭空间内。”
“主人,小主人的牢房在这边。”影伸手指向地牢深处。
“走!”赵九徊抬眸,目光控制不住的动荡着。
大约走了几十米后,影停住了脚步,自觉的往后退了些许。
赵九徊也察觉到了,他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视线一点一点的缓缓转动,直到定格。
牢房内,穿着宽大囚犯衣的黄瓜,双手抱膝缩在墙角处,纯净的眼中如今满是恐惧,宛如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咪般,瑟瑟发抖。
“小傻瓜。”赵九徊轻轻一语。
赵九徊的一声轻念,让黄瓜微微抬起了那双无助的眼眸。
看到赵九徊,她的眼中先是闪过剧烈的惊喜,随后疯狂摇着头,捂着眼睛失措道:“一定是梦,小公子你不能来,这里是北凉牢房,快走,你快走。”
霎那间,赵九徊双拳之上气流涌动。
轰!
铁栏门被轰的稀碎。
他一步一步极为小心的向着黄瓜走去,似乎生怕惊扰到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九徊蹲在黄瓜身前,一把将她揽入到怀中。
“不,这不是真的,你快走啊!”
赵九徊感觉胸口已浸透衣物的泪水,他伸手轻轻揉着黄瓜的秀发,笑着道:“没事的,我会带你走,我已经把小傻瓜的家人安全转移,我也一定可以让你和他们团聚的。”
看着这一幕,红药眸含心疼的同时,娥眉也微微蹙起,不时的望向牢门处。
“我去盯着。”影看出了红药的顾虑,化为一道虚影消失。
“不行,不行。”听到赵九徊的话,黄瓜连忙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赵九徊,抽噎道:“小公子,你听我说,这儿是北凉牢房,小公子现在离开,就只是误闯牢房,就算王爷抓住小公子,碍于皇室,也绝不会轻易怪罪于小公子。”
“但如果小公子把带我走,那便是劫狱,我知道,皇室是不会为了小公子与北凉彻底翻脸的,我能再见到小公子,此生已无任何遗憾。”
黄瓜将染满污渍的小手用衣服擦了擦,缓缓探向赵九徊的脸,蕴含着清泪的眼眸满是迷离:“我知道,小公子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才会失约,我也知道,我去那个院子就一定会被抓起来,他们都说我傻,可我真的不傻,因为……只有哪儿,才离小公子最近。”
“从进入牢房的那一刻开始,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只剩下了某一天我能听到小公子平安的消息。”
“听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赵九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点着头。
忽然,一道虚影穿过地牢。
影出现在赵九徊身边,低语道:“主人,不好了,已经有人向这边赶来。”
“小傻瓜,你先好好睡一觉。”赵九徊温柔的望着她,手掌落下。
紧接着,他拦腰将陷入昏迷的黄瓜抱入怀中,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我们走。”
“红药,你将我怀中的令牌拿出来,交给影。”赵九徊边走边吩咐道:“影,分头行动,我需要你稍微牵制下来人的视线,不过切记不可恋战。”
“你脱身之后,便立即前往北凉王府正门,准备……”赵九徊的目中闪动着阴蛰,“五甲合一,破府。”
“是,主人。”影带着控制天将之甲的令牌离去。
“红药,从现在起,出府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交由你来处理。”
出了地牢,在拐角处已响起了打斗声,赵九徊继续说道:“期间,我不会停下,北凉王府高手众多,一旦暴露,我们会更加不易脱身。”
“我明白,公子,我们走东门。”红药点头。
二人快速向着东门而去。
几分钟后。
路上一个捂着肚子奔跑的下人,突然看到面生的二人,连忙停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世子府,食物中毒,必须紧急处理。”红药头都没回,直接亮出令牌。
“原来是世子府的人,一路小心。”下人叹息道:“哎,今天的饭也不知是怎么了,又是中毒,又是皮痒,又是拉肚子。”
接着,他脸色忽然一紧,捂着肚子道:“不……不要。”
兹——
一声宛转悠扬带着浓浓味道的声音回荡在王府内。
东门。
“世子府,紧急情况,请通行。”红药手持令牌对着门前二人焦急道。
二人刚打算开门。
“等等。”
北方的拐角处,一位骑着烈马的英俊将军带着一众骑兵快速赶来。
“不好,是凤影军的宁寒影。”红药脸色一变,袖中红菱甩出,卷起二人向来路甩去。
随后,她手掌一翻,出现了一把匕首,直接将大门的木拴切开。
“公子,快走。”红药转身,挡在了门前,“我来挡住他们。”
“笨女人,走。”赵九徊猛然回头,用一只手抱着黄瓜,另一只手伸出宛如拎小鸡般将红药提起,边跑边大喊道:“零,给本将挡住他们。”
“得令。”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高呼,光头零双手持着幽色的大刀斩落,将凤影军拦在府内。
他凶悍的疤痕脸充斥着兴奋之色,“爷爷早就耳闻,北凉军在战场上,乃是铁军,可破万物,偏偏爷爷的刀也可破万物,心中早有不服,今日,特来领教。”
“凤影军,冲!”宁寒影长枪前指,踏马而来。
……
赵九徊并不担心零的安危,零身为幽影军中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几人之一,打不过也绝对可以脱身。
他穿过了一条街道后,俩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赵九徊与骨对视一眼后,进入了马车内,向着北方行去。
另一辆空车则是向着南方而去。
“将军,怎么办?”
率军而来的褚将军,看了看俩个方向,不屑道:“就凭这样的调虎离山之计,也妄想骗过老子?”
褚将军指着南方,肥大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空车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平稳,一定有人在里面控制,给我追。”
“将军英明。”众将士连忙附和道。
……
此时,早已远离北凉王府的马车继续向北行去,赵九徊与骨并肩坐在马车外。
过了一小会,一个光头从后方踏空而来,坐在了二人中间,一脸郁闷。
看着零肩膀上的血迹,赵九徊笑着问道:“没事吧?”
“没事。”零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儿,零看向赵九徊,不可置信的念叨道:“主人,你说,他那种人为什么能当将,凭什么啊?”
“我都不敢相信,北凉军中居然会有这么老实的将军,我让他打哪,他便打哪?”
看着零这幅吃瘪的样子,赵九徊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正不阿宁寒影,你以为是白叫的?”
“妈的。”零怒骂一声,道:“下次要是在碰到他,看我不把他当猴一样耍。”
“不用下次,你待会便能见到他。”
就在赵九徊等人谈笑之时,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前方的林中传来。
紧接着,一位白袍将领率着数百兵将从密林中行来,挡住了前路。
“陈白衣。”赵九徊皱眉道。
骨神色不变,一拉缰绳,马车直接回头驶去。
一位将领立马问道:“将军,我们追不追?”
陈白衣抬手,摇了摇头。
唰!
一把银枪插在了马车前。
棙——
一瞬间,马儿嘶鸣,马蹄惊起。
在他们的后方,宁寒影带着百余凤影军将他们的退路已完全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