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白又回想起了一下刚刚陈舟辞跟那女生说话的模样。
冷淡三部曲——
“认识吗就巧。”
“没什么兴趣。”
“不用了。”
“那个,问你个问题。”温既白忍不住笑。
陈舟辞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看着小姑娘那么期待的模样,还是回:“说吧。”
“你这样拒绝女生真没被人打过吗?”温既白笑着说。
餐厅的人比较多,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全都是三三两两结着群,因为来这里补课的都是高三文理重点班的学生,也有不少小情侣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只跟自己班的学生谈恋爱。
温既白四下看了看就瞅到好几对在苏慧的暴政下幸存的小情侣们。
叽叽喳喳的人声淹没了温既白的声音,温既白只觉得她被一些白噪音裹着,不免有些闷。
淮凉山的天气向来凉快舒适,今天的温度倒是高了两度,排了一会儿队她额头上便有了一层薄汗,她自己热,也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陈舟辞。
这人今天外面穿了一件长袖校服,少年身形板正高挑,随着手肘弯曲而在校服袖上形成的褶皱又显出他很瘦,倒是没见他出什么汗。
温既白也不知道为什么,普普通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就是觉得好看顺眼了不少。
果真是长的好看就算穿校服都跟走t台似的。
“你操心的还挺多。”陈舟辞随手帮温既白端了一下餐盘,轻声道:“只被你打过诶。”
温既白下意识的看向陈舟辞被打了一下的手臂,不免觉得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两人在餐厅的走廊上转了转,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吃饭的空木痴树和袁飞龙朝他们招手——
“白兔妹妹!我们在这儿!”就数云羡声音最大。
那一声“白兔妹妹”一出,周围的人不少都看向了温既白,温既白顿时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舟辞的缘故,他们坐到了空木痴树的那个餐桌上的时候,周围不少人回头看他们,大多数都是其他班的,温既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跟动物园的大猩猩似的被观赏的感觉了。
陈舟辞倒是觉得没什么。
一班年级组会出名的有两类学生。一类是成绩特别好的,一类是长的很好看的。
很不巧,陈舟辞这狗东西两方面都占了。
不止是高中,从小到大,陈舟辞听得最多的都是:“哦,那个就是陈舟辞。”
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温既白眼中的陈舟辞永远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年独一份的少年意气和自信。
整个餐桌上除了温既白和陈舟辞都是话唠,只要有空木痴树和云羡在,他俩就怼的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尤其是提到楚铭时,两人分歧格外大。
两个人吵架也就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似的——
空木痴树:“云大作家,为了能让你静下心来减肥,这排骨我就替你吃了啊,不用谢不用谢!”
云羡:“滚滚滚,抢我肉我跟你拼命!”
但是直到提到“楚铭”时,两个人才会换作正常人的聊天方式——
空木痴树啃着鸡腿:“你跟楚铭挺熟,少跟他接触吧。”
云羡服了:“我跟谁熟关你啥事儿啊,管的倒是多。”
听到这,温既白不免有点懵,刚来这没几天,认都没认全呢,云羡也看出了温既白的懵,好心来解释。
楚铭这个人吧有些神奇。
十七八岁的少年,说他坏,那也不至于。
就是他说话太难听了些。
他总喜欢问一些令人下不来台的问题,就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女孩子“你腿上有腿毛吗”差不多。
总是会令人尴尬,虽然人不坏,但是班里人缘奇差。
其实听到这,温既白觉得他活该,如果有个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这种问题,那她肯定一脚给他踹到外星球去。
楚铭也是唯一一个凑齐苏慧惩罚套餐的人。
相当于游戏里的叠buff。
比如写小说被逮着过,玩手机被逮着过,带mp3和mp4还是被逮着过,带平板还被逮着过,有次直接把苏慧气的,罚他回家停课了一星期。
可这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偏偏那些事儿都在上课的时候做,一次又一次挑战老师的底线。
云羡这人自来熟,楚铭倒是没怎么为难过她,有时候还跟她说说数学题,这人聪明,只要肯学习,考前三都没问题。
“你少说了一点。”袁飞龙也说,“仙女,我也觉得你少和他接触的好,他家挺有钱的,但我撞到过他到学校的超市偷东西。”
温既白:“……”
听到这,温既白还觉得新奇,搞了半天楚铭同学那点破事儿班里人都知道啊。
被他们搞得她还挺好奇这是何方神圣。
光顾着听八卦了,温既白整个一勺米饭直接送到了自己脸上,蹭了好几个白米粒,陈舟辞看了她一眼,随手把抽纸往她那边递了递,温既白随手抽了一张,擦了半天,脸上还是没擦干净。
温既白随手夹了一块排骨到嘴里,也就没管了。
少年再一抬头时,看着她嘴边的米粒,不由得笑:“你怎么跟小孩似的?吃饭不会吃?”
温既白轻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没擦干净?”
然后她下意识又想抽一张纸,结果还没抽到,少年便先她一步抽了一张纸,坐的近了点儿,轻声说:“过来点儿。”
温既白就这么看着他,不明所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少年没想那么多,很自然的用纸帮她擦了擦嘴,温既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扬了扬下巴,嘴里还咬着排骨,骨头咬的嘎嘣嘎嘣的,刚把排骨肉咽下去,现在嘴里只剩骨头了。
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少年看出了她想做什么,便顺势把手摊在她嘴边,把她吐出来的排骨用卫生纸接住扔到了垃圾桶里:“吃饱了吗?”
温既白看着他这理所当然的举动,想了片刻才摇摇头:“没,我排骨才吃一个,不能浪费粮食。”
餐厅其他人:“……沃日?”
空木痴树和袁飞龙都见怪不怪了,他俩就坐温既白和陈舟辞前面,每天见着他俩都是这么个相处方式。
反而是离他们坐的较远的云羡震惊不已:“我靠!你俩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