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景深,“喝口水吧!”
因为他知道他此时不管说的再多都比不上踏踏实实的陪伴,更何况景深如果不愿意说,没人逼得了他。
景深没接水,紧紧的将洛棠抱在怀里。
洛棠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要被他碎了,直接将杯子扔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抱着他。
过了许久,久到身体都有些发麻了,洛棠感觉到景深在颤抖,伸手拍着他的背,“景深,没关系,”
景深自嘲道:“用这种态度对我的亲生父亲,封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洛棠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景深,看着他说:“我不觉得,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然后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
景深将洛棠圈在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肩膀,紧紧的将他抱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封辞,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想不想听。”
洛棠回头吻了吻他,用轻柔的吻去安抚他的情绪,“想听,你终于愿意告诉我,让我了解你的过去了,我很高兴。”
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肯定跟景深为什么下雨天不睡在家里,要睡酒店,还要跟人陪睡有关系。
景深说话的声音很低,有股淡淡的悲伤,“他是我爷爷收养的义子,比我母亲大三岁。”
“之后他俩结婚有了我,一直过的很好,直到爷爷奶奶车祸过世,他的野心才渐渐显露出来,顺利接管了公司,又在外面养小三,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小时候,母亲经常抱着我哭,我问她为什么,她总是不告诉我。”
“到我十岁生日那天下了大雨,我跟母亲在家里等他回来,一直等到了半夜。”
“他回来了,带着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景深的声音才有了起伏,掩饰不住的恨意。
“在我母亲面前耀武扬威,气的我母亲心脏病发,在送医院的途中去世了,但是她跟我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让我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要恨他。”
“她到最后,还爱那个男人。”
景深说到最后,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恨不得撕碎了杜玉锦。
洛棠听完,紧紧的抱住景深。
怪不得下雨天他不睡家里要睡酒店,怪不得他需要人陪睡……
因为家和下雨天对他来说,就是一辈子的噩梦。
“恭喜宿主大人,任务进度上升至百分之七十,请宿主继续努力,期待你的表现哦!”
听到幺幺零的话,洛棠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意思,内心很沉重。
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景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景深,乖,以后有我陪你,那些都过去了,好不好?”
洛棠柔声安慰景深,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有些苍白。
景深勉强一笑,拍拍洛棠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原本想好好让他活到老,可惜啊!他的手伸的太长,竟然妄想替那个私生子铺路。”
“那个孩子今年18岁,是他们以去国外旅游为借口,找代孕生的。”
景深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恨这个恶心的男人,恨母亲到死还爱他,恨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洛棠紧紧的抱着他,低声安慰,“景深,不要想了好不好?我知道这些事在你心里这辈子都过不去,但以后有我陪你,你不是一个人。”八壹中文網
景深抱着洛棠,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早都过去了,对我来说,没什么了。”
但是心里好像瞬间轻松了不少,或许这就是倾泻的魅力所在吧!
“嗯,我知道。”洛棠顺从的靠在他怀里,与他十指相扣。
大概过了十分钟,景深才恢复如常,打电话叫曾梨进来,曾梨对景深家里的情况略知一二。
所以对于刚才的情形,并不是很奇怪。
“总裁,您叫我。”
景深点点头,“有件事要你去办,冻结杜玉锦和谢芳菲名下的所有资金,收回他们住的房子,将他们赶出去。”
花着我的钱,在我面前装父亲架子,用我的钱养你的私生子,你真以为我还是十几年前的小孩子?能随便的被你拿捏吗?
我给你的东西,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景深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是,总裁,我这就去办。”
曾梨说完离开了景深的办公室
景深抱着洛棠没撒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摸什么小猫小狗一样,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
仿佛给两人渡上了一层金光,明的那边光芒万丈,而暗的那边隐匿而又黑暗。
就如同两人的遭遇一般。
半晌,景深才开口说话,“封辞,你会离开我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洛棠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一个独孤的人有了伙伴,他就会害怕再次回到那种弧度里去,就跟景深目前的状态是一样的道理。
看来,自己没让他安心。
洛棠抬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没有家,我也没有,但是我们在一起,我们就都有家了。”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家”
家?多么温暖的一个地方。
景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似乎很开心,“对,我们都有家了。”
洛棠拉着景深的手,把玩着他纤长而又洁白的指头,似乎爱不释手,景深也就由着他去,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当他的人肉坐垫。
突然感觉到掌心处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过,那种温热麻痒的感觉,仿佛瞬间爬进了心里。
景深像是触电似的收回手,看向洛棠。
洛棠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波光流转,既深邃又诱人,仿佛无声的勾引。
一股热气突然从景深的脚底升了上来,景深眸色瞬间变得深沉,垂眸看向洛棠。
洛棠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如果依旧是那样,那他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