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昌下意识说道:“我不能喝酒。”
大公主有点不高兴。
“你们难道怀疑我在酒里下毒吗?”
说着,大公主仰头将酒液喝下去,喝完之后,反扣酒杯,向他展示杯底。
“一杯酒而已,喝起来就是图个高兴。”
推辞不掉,喻昌犹豫不绝地看向姬嘉树,想看他怎么反应。
却见他毫不犹豫就将红色酒液喝了下去。
大公主立刻开心了起来。
“真是爽快人!”
“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喻昌。”
“张三。”
大公主和喻昌一起看向旁边的姬嘉树。
“你认真的?”
姬嘉树十分平静地点头:“我就叫张三。”
大公主和喻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喻昌不适应这种场合,说了两句话之后借口不胜酒力就想离开。
大公主不为难他,直接让人领他走。
“你的飞行器已经放在停靠舱准备好了,您可以驾驶着飞行器直接离开。”
喻昌笑着感谢。
空旷的顶楼只剩下姬嘉树和大公主两人了。
“萨尼星的风光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但是最近陛下和我有些矛盾,一直没有机会过去。”
姬嘉树顺着他的话头。
“您若是想去看,随时可以去。”
“张先生是哪一个研究所的人,我觉得张先生气度不凡,改天我去萨尼星的时候,还能专门拜访一下您呢。”
姬嘉树猜大公主并不知道萨尼星具体的研究所的名称。
于是报了埃尔研究所的名字。
果不其然,大公主毫无反应。
她话锋一转:“哦,对了,我弟弟现在就是萨尼星的星球主,你见过我弟弟吗?”
姬嘉树摇摇头。
“三皇子冕下贵人事忙,我从未见过他。”
大公主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姬嘉树,评估着他的每一寸表情。
然而张三,也就是姬嘉树本人脸不红心不跳,连心律都不带变化的。
大公主的耳膜收音器传来声音:“心律没有变化,他没有撒谎。”
大公主忽然笑了一下,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真是可惜了,张先生刚刚杀过人,却能如此的平静,这么优秀的心理素质,您是个办大事的人。”
“——我弟弟真该好好认识一下你。”
姬嘉树点头:“我也很期待见到三皇子冕下。”
她招招手,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男人手里放着一把钥匙,正是带着皇室徽标的星舰钥匙。
“真是抱歉了……”
“张先生的星舰刚刚在我们这里出了一点故障,我们的人自作主张,将张先生的星舰送去修理了,您暂时委屈一下,先用下我们安彭坦的星舰回萨尼星。”
“八茂星现在乱得很,张先生不如把你的地址填写一下,到时候星舰修好了,我派人给你邮递过去。”
大公主在试探他。
姬嘉树摇头:“不用了,我们来的同伴里有会修理星舰的研究员,您将我们的星舰带来,我们自己就能修理好。”
“这样啊……”大公主拖长尾音:“可是我已经通知手下,把你的同伴们领到我准备的星舰上了。”
大公主笑着看向姬嘉树,语气里威胁意味很浓。
“不如张先生先用我们的星舰回去稍等吧。”
姬嘉树这次来驾驶的星舰确实是研究所的星舰,但是星舰里有些文件是他的公文。
如果大公主派人强行打开他的星舰,立刻就能知道他是三皇子。
三皇子吃下了她在帝星所有的资产。
看她经营的安彭坦就能知道她绝对不是好人。
姬嘉树觉得如果她知道三皇子本尊就在安彭坦,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她用姬嘉树的同伴威胁他,目的就是为了扣留他的星舰,让姬嘉树驾驶着安彭坦的星舰。
姬嘉树甚至可以合理猜测,这艘星舰上或许有监控监听设备,方便安彭坦的人查探他的身份。
他皱起眉头。
“大公主您这样会让我很难办,星舰上有研究所的机密,研究所急等着要用,我得带着这些文件回去。”
“张先生,你不怕星舰半路上出问题吗?”大公主最后一次警告他。
“研究结果要紧。”
被一个平民屡次反抗,她不高兴了。
“张先生如此辜负我的好心,我却不能伤害你。
这样吧,你先驾驶你的星舰回去,你的同伴们就暂时住在安彭坦等你吧,免得星舰半路上出现危险。”
这是要扣留姬嘉树带来的人。
穿燕尾服的黑衣人快步走进来,在大公主耳边悄悄耳语两声。
“那些人不见了。”
大公主眼神如刀,刺向姬嘉树。
人怎么会不见了?被谁带走了!
姬嘉树淡定地和她对视。
是刚才那个叫做喻昌的男人!
大公主气血上涌,喻昌刚刚被她亲自放走了!
大公主冷笑一声,看向姬嘉树。
“张先生,我真是小看了你。”
姬嘉树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公主冕下管理着一整颗星球,不知道冕下的星球是否就是八茂星。”
繁华的八茂星很明显不是她的星球。
被禁足期间,出现在其它星球,还被发现背后经营着黑暗的会所。
被大帝知道了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家伙反过来竟然威胁起了她!
“你真是好样的!”
把公主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
另一边,喻昌驾驶着星舰离开了八茂星。
星舰上,埃尔等人坐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八茂星。
这些人罕见的安静。
“担心你们老板会不会有危险?”
埃尔安静地坐在星舰里,并未搭话。
喻昌装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老板是做什么工作的,竟然被大公主冕下单独留了下来,莫名他是什么高级研究员?”
埃尔摇摇头,不答话。
“怎么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是傻子吗?”
喻昌的声音下调了两度,本来温柔的中音带上了邪肆的味道。
埃尔恨不得让自己缩成一团。
喻昌走近他们,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扎成一束,露出了他脖颈后一直藏着的深红色刀疤。
刀疤从脖颈连续到右边耳后,而他脸上平和的微笑又上扬了好几度,使他的脸产生了畸变。
本来如同贵公子一样的人立刻变成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