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中有负责开采的,有负责搬运的,有负责计件的等。上辈子苏安在采石场是负责最累的最苦的的搬运工作,这辈子苏安负责的是最轻松的计件工作。
“爹爹,女儿给您送棉衣来了,您在这里一切都好么?”苏清泞边说边把带来的棉衣交到苏安手上,上辈子苏安是被冻死在边城采石场的,所以这辈子苏清泞特意带了件棉衣来。
苏安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棉衣,有些动容的擦了擦眼角,突然又想起一些事情急急的问道,
“都好,都好。前几日来了两个陌生男子给工头拿了钱,把我的工作调换到这里,这里不用每日上山搬石头,要轻松很多。我见那两个男子虽穿着常服,但从身形步态上看应该是当兵的,泞儿…你可认识他们?”
陌生男子给苏安花钱,这本就让苏安觉得有些奇怪了,再加上苏清泞今天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苏安心里一紧,莫不是自己的女儿为了救自己走了歪路。
“陌生男子?当兵的?是不是程哲哥哥派的人?”苏清泞有些激动,她本来只是想让爹爹平安熬到大赦天下就好,所以并没有求过程哲给爹爹在采石场疏通关系,程哲却把她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了,并且默默的都做了,这让她很感动。
“程哲?啊?哦~~”这些日子苏安在脑海里想了一圈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程哲,毕竟程哲离开苏家的时候年纪尚小,这么多年也没再联系过。
“泞儿…是你去找的他么?”苏安实在不放心,毕竟现在自己被流放,自己的女儿独自在外,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白占了便宜,苏安不免担忧的紧盯着苏清泞的表情变化。
苏清泞微微点了点头,刚想和爹爹说几句关于程哲的事情,就被守卫打断了,
“你们几个…聊完了吗?快点!”守卫在不远处不耐烦的催促着。
苏安胆怯的卑躬屈膝的说道,“官爷,再说最后几句…”
苏清泞看着曾经一身傲骨的爹爹如今对着守卫畏畏缩缩,想必之前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一想到这些就很是心疼,也希望能早日救出爹爹。
苏安转过身对苏清泞急急的说道,“泞儿…这个地方,你以后万不可以再来了,听到没有?爹爹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不要牵挂。你在外面要万事小心,不可轻易相信别人,有事就去找李大人。”
苏安怕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程哲与苏安多年未见,苏安不了解他现在的品行操守如何,苏清泞万一被他趁虚而入,毁了清誉,坏了名声,可就大事不好了。
“爹爹…你放心,女儿在外一定会好好的。”苏清泞明白苏安的担忧,但是,更无奈自己爹爹看人的眼光,那李大人才真真是个衣冠禽兽,爹爹却偏偏很信任他,不信程哲哥哥。
守卫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又开始催促了,“你们有完没完了!”
苏清泞哭着跪地拜别苏安,伤心的同娟儿一起离开采石场。
刚离开采石场娟儿就急切的问道,“姑娘,老爷他为什么不许我们再来了啊?”娟儿本以为以后,会隔段时间就来看看苏安的。
苏清泞上辈子见过采石场里阴险狠辣的手段,来访的女子稍有姿色就会被守卫调戏,更有甚者要舍了脸面陪守卫睡上一觉才能见到自家夫君,苏安身处采石场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想必是见惯了,才会不许自家女儿再来。
苏清泞虽然理解苏安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即便身处边城也无法照顾到爹爹就有些忧伤,强忍眼泪说道,“采石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窟,人间炼狱,那里面死一个人,根本无人过问。如果那些守卫发现我们两个人是女子,他们一定会用爹爹的性命作为要挟,对我们做不轨之事。如真是那样,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娟儿听后心头一惊,没想到这采石场竟然这般黑暗,又见苏清泞有些神伤,便不敢多问免得又让她伤心落泪。
苏清泞想早日带爹爹离开这暗不见天日的采石场,她在心里盘算着老皇帝驾崩的日子,端王爷推翻昏君的日子,大赦天下的日子,程哲帮爹爹洗脱冤屈的日子。
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等,这让苏清泞的心里很是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