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泞觉得应该把张壮来的消息先告诉娟儿。
当年苏清泞觉得是两人是懵懵懂懂,很多事情也没说开过。
娟儿也从没和苏清泞聊起过张壮,现下苏清泞也不知娟儿对张壮还有没有感情。
她又怕万一娟儿见到张壮时乱了分寸,被有心之人看到就不好了。
苏清泞和张壮交代完王府内现在的情况后,就匆匆回到了院子。
娟儿身边的丫鬟秋月正端着小盅,站在娟儿身旁。
苏清泞经过秋月身边时,那小盅里墨黑色药汁散发出异常苦涩的滋味,呛得她紧了一下鼻子。
苏清泞坐到娟儿身侧,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说巧不巧,张壮被王爷派回来守王府了。”
娟儿皱着眉犹豫地端过秋月递到手边的药,几次送到嘴边又都拿开了。
她此刻的情绪都给了这碗难闻又苦涩的药,就没太多情绪地回了句,
“哦,那可得恭喜他了。不用在外打仗,留在边城是个肥差吧。”
苏清泞见娟儿言语间没什么异样,便安心了不少。
之前苏清泞还担心两人会不会因又见面,再续前缘。
但看现下娟儿状态,好像张壮就只是个普通的故人罢了。
娟儿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将药都喝进了肚里,
这药实在太难喝,呛的娟儿眼泪都流出了两颗。
娟儿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就呕了起来,还没完全进肚的药就又被她吐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秋月,睁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
“大小姐,这几日子的药你都没正经喝进过肚,这可不行。我再去给你煎一份,可不能再吐了啊。”
说罢,秋月端着托盘转身急急的离开了屋子。
苏清泞觉得娟儿身边的大丫鬟甚是不着调,
苏清泞给娟儿端着盆,娟儿扶着床柱吐着,她转身就去煎药了。
仿佛这药比娟儿还重要。
苏清泞心中一惊,不对啊~~~
娟儿最近总是嗜睡,太不正常了。
娟儿身边的大丫鬟,也太不正常了。
她皱起眉仔细观察着秋月离去的背影,
一身淡绿色长裙显得秋月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特别是她头上簪着的一支蝶恋花的簪子,显得她比旁的丫鬟贵气不少。
苏清泞帮娟儿轻轻扣着背,假装随口问道,
“秋月是家生子嘛?!”
娟儿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
“是家生子,她爹妈在城外庄子上生了七八个孩子,只得这一个伶俐的,就送到了府上由我娘亲自调教着长大的,怎了?!”
苏清泞继续问道,
“她月钱多少?!”
娟儿治家很精细,这每人的月钱她都记得牢牢地,她没停顿的答道,
“一等丫鬟的月钱是一两二钱。”
苏清泞急急地低声道,
“娟儿姐姐,她有问题!!!”
娟儿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说道,
“怎会?!”
苏清泞细细的分析了起来,
“我见她头上带那簪子最少也值得二三十两,倘若真如你所说,她家中还有几个弟妹要养,哪里能攒下这么多钱,买个簪子啊?!”
娟儿在心里细算了一下,确实不合理。
但又觉得这秋月是自己娘亲调教出来的,不至于害她,就替她辩解道,
“或许,那簪子是我娘亲赏的?!”
苏清泞微微摇了摇头,
“娟儿姐姐,你不觉得你最近有些太嗜睡了么?!”
娟儿其实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太能睡了,一天下来没多少清醒的时间,
只是她问了几个生养过的嬷嬷,嬷嬷都说怀孕之人睡觉就是在养胎,她便没再多想。
娟儿有些心惊的捂住胸口,
“难道是那药?!可是~~~都说怀孕之人嗜睡啊?!”
苏清泞见娟儿还是不愿怀疑秋月,就折中的说道,
“娟儿姐姐,待会她煎的药你先别喝,你让我试探她一下。”
娟儿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心中有些害怕的想着,
那药真的有问题嘛?!
秋月真的会被收买嘛?!
难道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