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雪势在必得的挑起眉毛,冷漠且自信地说道,
“这现下屋里躺着的沐家姑娘,今个白日在后花园被野猫冲撞动了胎气,诶诶呀呀的叫了快一天,怎的这功夫却没了动静?!莫不是已经滑了胎,这功夫正虚弱着呢?!”
苏清泞听到捧雪又叫起了沐家姑娘,她冷冷一笑。
接着慢悠悠地说道,
“想必捧雪姑娘是误会了,是我被那野猫挠伤了,那诶呦呦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苏清泞轻轻挽起一点点衣袖,那野猫挠的伤口还渗着血,在这灯火通明的院里格外显眼。
捧雪看到苏清泞的伤口,倒也没过多意外,
因为当时捧雪也在后花园,她是亲眼见到苏清泞被猫抓伤,娟儿也因那猫受惊动了胎气。
捧雪狠毒地虚张声势道,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现在你们自己说出来,王爷兴许还能看在沐家姑娘暖床多日的份上饶了她。倘若一会,让我说出来,她这就是在愚弄王爷,想假孕争宠,到时候只怕你们想哭沐家姑娘的坟都找不到地方。”
院门外的张壮,听到这些,表面上纹丝未动。
但实则剑已经被他用拇指轻轻地从剑鞘中撬起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谁要动娟儿他就会让谁先死。
苏清泞冷笑道,“那我们就等着捧雪姑娘赐教了。”
捧雪见状,恶狠狠地说道,
“好,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机会的,那就休怪我了。刚才沐家姑娘从腹中滑出的死胎,被尹嬷嬷就埋到了屋后的树下。来人啊,给我挖出来!!!”
话音刚落,捧雪身后的就窜出两个婆子,拿着铁锹急吼吼地往屋后去。
苏清泞和尹嬷嬷冷眼看着院里发生的这一切,可见到两个婆子自带铁锹的时候,
尹嬷嬷实在憋不住了,就拿起手帕捂住嘴偷笑了一下。
苏清泞极力忍住了笑,阻止道,“等等~~~”
捧雪得意地歪着嘴问道,“怎的?!怕了嘛?!现在想说也来不及了!!”
苏清泞假装惊慌地说道,
“我是见现下夜已经深了,大家都疲乏了,实在没精力陪捧雪姑娘在这耗了,这屋后面的树少说也得二三十颗,这要是一一挖开,怎么也得挖到明个早晨了,那就留下这两个婆子在这挖,捧雪姑娘要是无事就可以回了,大家也都闪了休息去吧。”
捧雪觉得苏清泞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这种昏招也能想出来,
她怎么可能回去就留两个嬷嬷在这里挖。
捧雪一挥手,竟叫人端出一张椅子来,她缓缓坐下,嘲讽地说道,
“我就坐在这看着,苏姑娘要是累了,就进屋多陪陪沐姑娘吧。等到了明个早晨,沐家姑娘就要被赶出王府了,想必苏家姑娘得留下来替她给王爷暖床了,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了。”
苏清泞是实在没想到王府的一等女官竟能说出这么多无赖下流的话,看她的做派就能想到她的主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怪不得那一院子的丫鬟都被世子沾染个遍,这世子只怕不仅仅是初经人事的好奇,可能真就是个龌龊无耻之徒。
苏清泞心里恶心的很,面上却没动声色,她也摆出气派道,
“既然捧雪姑娘言之凿凿,那就给大家指出一两颗树,且挖挖看看。要是没挖到,就不要再影响夫人休息了,如夫人腹中的胎儿真有个好歹,你能担待的起嘛?!”
捧雪一听这话,心里犯了嘀咕,难道还要把滑胎之事赖到自己头上不成?!
这挖一晚上,人多杂乱,要是有人趁乱再把死胎偷了回去,再污蔑是她导致娟儿滑胎就坏事了。
只是当时秋月来报时,并没说清是哪颗树下埋的死胎啊。
捧雪皱起眉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秋月的身影。
此时秋月正畏缩在人后,只敢探出半个头看着院里的一切。
秋月怯生生地目光与捧雪恶狠狠地目光对上了。
捧雪一挑头,示意她快出来指证。
秋月一咬牙,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捧雪这一系列动作,苏清泞站在台阶上尽收眼底,
她见秋月走出人群,
心中笑道,
秋月,终于到你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