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泞一听到独孤虞提起程哲的名字,心如刀剜撕裂般疼痛,脑如死寂沙海般空白。
她心里没了底,脚下没了力,她低声沙哑道,
“你~你真对我做过什么了?!”
苏清泞越想越觉得委屈的滴起泪来,她没想到自己被独孤虞早就占了便宜,她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程哲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去陪你了吧~~~程哲哥哥,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独孤虞一见苏清泞落泪,瞬间没了脾气也不敢再逗趣了。
但又听到苏清泞一直呢喃着程哲的名字,他便生气的说道,
“苏清泞,我看你是真傻了!我俩做没做过,你自己身子感受不出嘛,你第二日可有哪处不适疼痛?!这还用来问我么?!你可别再哭了,我俩没做过,我对你没兴趣!”
苏清泞听完独孤虞的话如释重负,她接着问道,
“那小二为何那般说?!是你指使他让我俩住一间,然后再让他胡言乱语毁我名节嘛?!”
独孤虞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歉意的说道,
“苏清泞,我以为你会和程哲一起去寻我爷爷,我准备把你俩都赶到荒郊野外去,才让小二说只有一间房了。可我见你一人来以后就将计就计,也好一同上路,路上有个照应。还有我不会趁人之危,那夜我见你防着我,睡得并不踏实,便点了一支筑梦,闻此香者必定好梦一场,一觉天明。我当时好心,便给楼下睡觉的人也点了一支,想必那小二做的是春梦,恰巧男女主角还是我俩。意志不坚者闻了筑梦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所以他才会胡说。”
苏清泞回想那夜情况,确实是自己本来只想小憩一下,没想到却睡得很踏实,期间还做场关于程哲的美梦。
之前的美梦和现在的噩梦,让苏清泞心如寒潭生无可恋,她不想再在别处多做停留了。
独孤虞见这般伤心的苏清泞,便抱歉地说道,
“程哲真的因此事误会你了?!他在哪?!我去和他解释。”
苏清泞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低声道,
“不必了,程哲哥哥不在乎这些。”
独孤虞觉得自己又在枉做好人了,还觉得程哲又不是圣人,怎会不在乎这些。
他便不屑的轻哼了下,
“哼~~~”
苏清泞对两人深深的福了一下身子,诚恳的感谢道,
“多谢两位昨晚搭救我,让我能清清白白的去找程哲哥哥。我先走了,有缘…”
苏清泞本想说有缘再会,但想着以后也没有再会的机会了,就没把话说完便离开了画舫。
画舫里的姑娘看着苏清泞远去的背影,悠悠的说道,
“独孤先生,你的心上人好像不大对劲。”
独孤虞也觉得苏清泞刚才那话和那表情好像在诀别一般,他便急急的说道,
“我得先走了…你的药方我写好了,就在隔壁的桌子上。”
独孤虞大步的追上苏清泞,关切的问道,
“苏清泞,你去哪?!”
“你和程哲吵架了吗?!”
“你到底怎么了?!”
独孤虞见苏清面如死灰一声不吭,心下便猜到个一二,他直接的问道,
“程哲那混账小子战死了?!”
苏清泞一听独孤虞喊程哲混账小子,便用含着泪的眼,狠瞪了一下独孤虞。
独孤虞没想到程哲会死,他一脸吃惊和不可置信的问道,
“真的?!程哲死了?!所以,你这是要去殉情了嘛?!”
苏清泞不想再多说话了,她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
独孤虞则担忧的跟在她的身旁,想着要不要先把苏清泞敲晕。
两人刚拐到正街上,一支铁骑手持端王告示快速从两人身侧策马经过。
铁骑的速度飞快,路边之人纷纷躲闪到一旁,看着热闹议论着。
“听说了嘛?!裴将军被生擒了?!端王不仅没杀了他,竟还让他管着定州铁骑。”
“可不。之前那定州铁骑折了端王那么多大将,本以为这次怎么也得杀了裴将军泄愤,没想到端王如此宽宏大量。”
苏清泞听不懂男人之间的利益权衡,她只听明白了,杀了程哲哥哥的人没有死,而且还当上了端王的座上宾麾下将。
苏清泞停下脚步,她愤恨的握紧双拳,双眼通红的说道,
“独孤虞,你不必跟着我了。我不会去殉情了,我要去替程哲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