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泞见独孤虞出门后一直不回,便有些担忧的坐在榻边等他回。
苏清泞想与独孤虞认认真真的聊一聊,她觉得独孤虞脑子快或许能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来。
独孤虞终于回来了,却一进屋子就跌倒在地,脸色惨白,蜷缩在地。
苏清泞大惊失色,她急急的跑了过去,想要扶起独孤虞,可独孤虞太沉了,她努力了几下都没成,
“独孤虞,你怎么了?!”
“头疼~”
独孤虞的脸色越来越差了,他按住头的十根手指好像要扣进血肉里了一般。
“我去找爷爷!”
苏清泞要去找老神医帮忙,她一人连独孤虞都扶不起。
苏清泞急站起身,迈开大步子,独孤虞却一把用力的钳住了她的脚踝。
“别去!不要让我爷爷知道,我这头疼治不好的,只会徒增他的烦恼。”
老神医这一两日确实太劳神了,苏清泞也不忍半夜去叫醒一个老者,就决定独自守着痛苦的独孤虞。
苏清泞跑回榻边,将铺盖抱来铺在地上,费力的把独孤虞推到铺盖上,她则坐到一旁。
苏清泞仔细观察独孤虞的脸色,他头上的青筋在跳动,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抖,全然没了往日的清风朗月。
一整夜,独孤虞抱着头再没说半句话,苏清泞坐在一旁也没敢闭上眼。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时,独孤虞也从昏睡的状态里醒来了。
独孤虞仿佛昨夜没发生任何事一般也,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袍,和苏清泞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就带着她去找爷爷解毒了。
苏清泞不敢问独孤虞他到底怎么了,只得细细的观察着他,也好日后他头疼时早些发现,早点把他搀回房间。
㞨阳山上的解毒日子无声无息的就开始了…
老神医将端王的脉案和苏清泞的脉案拿到一起,带着独孤虞认真的研究了好几日。
苏清泞倒是听话的很,她在一旁乖乖的烹茶给两人喝,她给两人烹的是㞨阳山上特有茶。
名叫离夢,苏清泞喝了几次,喝不大惯,因为特别苦涩。
上山的第五日,苏清泞喝上了老神医端来的第一碗“补药”。
这种“补药”苏清泞连喝了三日,老神医一脸愁容的叫停了。
老神医和独孤虞又锁起门,在药室里低声研究了两日。
三日后,苏清泞又喝上了新的“补药”。
“补药”换了一种又一种,爷孙两人的脸上总是乌云密布,
即便这样,老神医还总是拉着两人说些大道理,想旁敲侧击的宽慰两人。
苏清泞想犒劳一下整日研究的爷孙两人,就别出心裁的拿㞨阳山上的落花参杂着雪水做花饼,这花饼把爷孙两人吃得五官都错位了一般。
后苏清泞又尝试做了些别的茶点,均以失败告终。
独孤虞实在后悔那日提什么做茶点,他不想再吃苏清泞的怪味茶点了。
独孤虞就给苏清泞找了几本有趣的医书,让她平日里也跟着自己在药室里看医书,正好老神医也可以随时给她诊脉。
日子匆匆过去,转眼苏清泞就上山一个月了,苏清泞的特制“补药”眼看就来到了第七种。
独孤虞屈着目皱着眉的将“补药”递给苏清泞,苏清泞接过“补药”,一仰脖把这第七种“补药”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独孤虞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了,额头也开始出现了细密汗珠。
苏清泞顾不得嘴里的苦涩,随意找了个理由就搀着独孤虞回到房间。
老神医在后面看着急急往房间里进的两人,连连摇头。
这次两人回来的早,独孤虞扶着额坐在椅子上缓了片刻,就好了些许。
独孤的这次头疼,是因为苏清泞解毒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独孤虞曾经告诉过苏清泞是药三分毒,短时间内在同一人身上试药最多可进行九次,如继续强行试药,就会损伤病人根本,这毒也就再解不了。
九次之内找不到合适的解药,就要再换另一人继续试药,只可惜这㞨阳山上只有苏清泞一个病人,找不到另一人了。
独孤虞缓缓抬起头,这次想他和苏清泞认真的聊一聊,
“泞儿,还有两次机会了?!你害怕嘛?!”
“不害怕,爷爷不是常说嘛,万般不由人,因果皆是命。”
独孤虞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苏清泞坐在自己对面,突然感觉对面的少女长大了,他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不容易啊。你居然没哭!”
苏清泞也错愕的瞪大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睑,
她惊叹的心想,是啊!自己好像好久没哭过了!
一种又一种的“补药”毫不犹豫的喝下肚,一次又一次希望与失望交叠的磨砺下,少女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