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刚出去,张嬷嬷就进来了,她拉着苏清泞的手,满含歉意的说了好一会子话。
好不容易张嬷嬷才离开,慧香又敲门了,她捧着梨花跪在地上又是认错又是感恩的哭诉了好一阵子。
可算把慧香哄好弄走后,廊下又上来个小婢子,说宫里来人了,在外求见。
苏清泞皱着眉往里屋瞧了瞧,无奈的心想,
程哲哥哥,我们晚上继续!!!
苏清泞整理了一下衣袍和妆容,毕竟是宫里来人了,她可不敢怠慢。
柳嬷嬷今个从苏清泞那出来,就将两个大丫鬟送了回去,她俩的教养嬷嬷本来不甚在意,毕竟能教出这几位香的教养嬷嬷,也不是个多么通情达理的主。
可这事竟很快传到了崔拓的耳朵里,崔拓平日抽不开身来看程哲,但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程宅这边的情况。
端王现在还没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又因皇宫前些日子失火,现下到处都在修缮,端王就住在王府内。
端王习惯了军营中的自如,不喜内官伺候在身侧,就依旧让崔拓整日跟着,崔拓的大统领莫名的就干起了大总管的活。
因崔拓现在身份特殊,这宫里的没人敢得罪他,他过问的事,那就得办妥。
内官带着新换的两个大丫鬟,负手站于程宅正厅内,他一脸鄙夷看着这屋里半新不旧的陈设。
宫里的内官是见过世面的,这个程宅寒酸到他都不忍直视,要不是崔统领过问,他们定会随意打发了两人来,自然不会亲自登门。
“姑娘,到了。”,门外小婢子传话的声音十分清脆。
随着门帘子撩起,一股春风灌了进来,几人都伸长脖子往外看。
苏清泞身着簇新的鹅黄云锦妆花褙子,行走间步态轻盈,虽然身材清瘦,可骨子里自有一种气度,鸦青长发梳成凌云髻,斜插着一根金镶珍珠花头簪,粉面不施脂粉,樱唇稍显苍白,柳眉入鬓,杏眼熠熠,明艳非常。
宫里的内官见过不少美人,可苏清泞还是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公公,万福!”,苏清泞得体的给宫人行礼。
“姑娘,多礼了!”,内官侧身,只受了苏清泞半礼,然后以半礼回之。
苏清泞看了看内官身后略垂螓首的两个大丫鬟,便客气的说道,
“都是我们失礼了,还劳烦公公您亲自上门来送人!”
程宅内的姑娘把宫里的大丫鬟都送回去了,这内官本以为苏清泞会是个泼辣的主,可没想到竟这般客气,他也就放下身段,跟着客套了起来,
“姑娘客气了!还请姑娘赎罪啊!!之前都是我们办事不力,让那两个混账东西扰了将军的清修,不过姑娘放心,她俩已经被罚到浣衣局了。”
皇宫之内处处藏龙卧虎,都是伺候在皇帝和娘娘身边的人,得罪他们可不是小事。
苏清泞不敢受内官的赔罪,更不想给程哲哥哥惹麻烦,她带着笑意的轻轻摆手,不失身份的客气说道,
“公公这么说是折煞我们了。宫里出来的人各个都是好的,只是被我们染了浊气而已,公公不怪我们把她们带坏了,我们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哪还敢怪罪您们啊?!”
这一番话说的太熨帖,让内官高兴的连连点头,在宫中侍奉多年,内官见过的女子形形色色,美貌的很多,聪慧的也不少,但如苏清泞这般一见面就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的倒是第一个。
内官笑意加深的将两位大丫鬟引到身前,
“这两个大丫鬟曾侍候过老太妃,最是沉静安娴得体能干的,日后就烦请姑娘多担待了!!”
苏清泞依次打量了两人一番,看着都是机灵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位姑娘都叫什么名字啊?!”
两人走上前来,给苏清泞行礼问安。
“姑娘万福,奴婢名叫清兰。”,肤色略黑,瘦高纤细,声音清亮。
“姑娘万福,奴婢名叫瑞兰。”,低垂着头,身形丰腴,声音细弱。
内官见人已送到,就笑着准备离开了,
“姑娘以后只管使唤便是,若还是不行,杂家再给姑娘换。”
苏清泞懂得没有让内官白跑一趟的道理,但不知要赏多少合适,来之前就大方的让张嬷嬷从库房取了一锭金元宝。
见内官要走,苏清泞便让张嬷嬷将赏钱悄悄塞进内官手中,内官见了金子瞬间眉开眼笑。
送走内官后,日头已经西垂了。
这几天可把苏清泞累坏了,她胡乱吃了一口晚饭,简单的泡了一会澡,穿着里衣就挤上了程哲哥哥的床,抽出那本刺激的书,眉飞色舞的说道,
“程哲哥哥,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