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她这里就是找打!
那掌柜的还在那里劝她:“柳姑娘!这位小姑娘看中的羽衣月华原本就是给豆蔻年华的小贵人设计的,实在是不合适您穿!我们的霓裳鎏金,无论是从用料还是做工上,都不比这位小贵人的羽衣月华差!您穿上绝对惊为天人!”
“这霓裳鎏金我要了!丹彤付钱!”柳依依一锤定音!
那掌柜刚要松一口气。
“但是,那件羽衣月华我也要!丹彤,双倍的钱,给她!”柳依依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直接硬刚!
穿不上又如何!就算她穿不上,也绝对不会给别人大放异彩的机会!
看那个小姑娘身上穿得如此寒酸,却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斥巨资买那么耀眼夺目的衣裳,绝对是想混进此次的国宴,以此来翻身!若是真让她穿这件衣服去了,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更引人瞩目,她绝对要杜绝此事的发生!
丹彤从身上掏出银票就要靠近戚白鹿,戚白鹿挥手一拦,丹彤顿时就不敢再上前一步,就连柳依依也都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俩离开。
那掌柜的还纳闷呢!等到他将两人送走了,回来的时候,有伙计慌忙地来找他,他这才发现,那两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目狰狞。
若不是戚白鹿不想将事情闹大惹人注意,她今天定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她只是将两人定住了一个时辰,不能移动,不能说话,而且武功在她之下的人是没办法解得开的,必须等时辰到了才会自动化解。
也好让她反省一下,以后出门在外,别那么娇纵,要不然,但凡遇到个穷凶极恶的人,怕是小命都要玩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善良的!
戚白鹿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几乎被包装给掩埋了。她艰难地扭头对魏月喊道:“小月儿,我们走!”
魏月在后面一边小跑着追上去,一边焦急地喊道:“白姐姐!你慢点!给我拿点嘛!”
那掌柜的也是在后面劝道:“姑娘!姑娘!我让伙计给你们送回去吧!或者我给你们租一辆马车,你们再走也不迟呀!”
然而戚白鹿都一一拒绝了,她快步走到一个胡同里,趁没人注意,瞬间将手里的所有东西都装进了坠子里。
然后拉着魏月从胡同的另一头走了出去。
“小月儿,走吧。这眼看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干脆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吧!”戚白鹿建议道。
魏月自然没意见。
“卖烧饼咯!又香又大的烧饼!刚出炉的烧饼!”
“卖豆腐!又白又嫩的豆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水灵灵的大白菜!”
“老板!再便宜点嘛!”
“娘!我想吃糖葫芦!”
一阵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充斥在大街小巷上,叫卖声,讨价声,欢笑声,声声入耳,交织出一曲名为红尘的乐章,散发着人间烟火气息!
戚白鹿和魏月悠闲地融入其中,灵魂在此刻感到无比的宁静。
“大叔!和往常一样,来五十个馒头!”一个年纪和魏月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对着一旁卖馒头的大叔说道。
“好嘞!都给你准备好了!呶,给你!”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袋子馒头递给了少年。
“哎!好嘞!多谢大叔!”那少年接过馒头,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来,仔细数了50个铜板,一把递给了大叔。
“你这都老顾客了,给你算便宜些,来,再退你五文钱!”那老板也是心善,从那五十文钱里又数了5个铜板,退给了少年。
那少年一脸欣喜,双手接过铜板,不住地道着谢。
那老板见此一脸笑意,也是直摆摆手:“不必,不必客气!”
那少年仔细地将那五枚铜板放进钱袋里去,却不知被谁碰了一下,一枚铜板就偏离了轨道,哐锵一声,落到了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轱辘轱辘地跑远了。
少年见此,连忙追了上去。
岂料,正是这个时候,从转角处驶来了一辆牛车,车前头一左一右坐了两个人,车上载满了十多个木桶,木桶一下子堆了两层,用绳子加以固定。
“啊!快躲开!”
“慢点!前面有人!”
见危险即将来临,有路人慌忙地提醒道。
戚白鹿闻声看去,那只体形庞大的黄牛,离那个少年不足三尺距离,由于惯性,那黄牛还在往前冲着,此时的少年,是如此的脆弱渺小!
戚白鹿没做他想,瞬间冲了出去,想要将那个少年给扯开。
而正驾着车的那个人,见此突发情况也立马拉紧缰绳,逼停了了牛车!
幸好千钧一发之际,戚白鹿拉开了少年,牛车也停了下来,不然,这个少年怕是有的受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
“咣当!啪嚓!”
“啊!我的豆腐!”
“小心!”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车夫回头一看,只觉得满心苍凉,完了,他这几天的活都白干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养活呢!这可怎么办呀!
“白姐姐!”魏月跑了两步,来到了戚白鹿身边,两人一起看向了事发现场。
现场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刚刚的刹车加拐弯,牛车里最上层边缘的两个木桶透过绳子之间缝隙滚落了下来,那木桶里满满装的都是水,木桶破掉水洒了一地不说,还牵连了其他的摊位,将一个姑娘摊上的豆腐砸了个稀碎!
“我的豆腐!你赔我的豆腐,我这才刚开始卖呢,就全让你给毁了,这可怎么办呀!”那姑娘此时非常无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这些豆腐只是成本都要一百文呢,全部卖出去也能赚个五十文,可是现在,别说赚钱了,成本都没了!这回去还不得被骂死啊!
那车夫此时也手足无措起来,他呐呐地问道:“这要赔多少钱啊?”
那姑娘见此人还算有担当,心情平缓了不少,她看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和她父亲一般的年纪,一身粗布衣服洗的发白,上面打了三四个布丁,晒得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还有手指上被磨得厚厚的老茧,当即软了心肠,她在心中粗粗地估了一下价,在一百五十文的基础上,又悄悄地砍了下:“一百三十文,赔我一百三十文就行了!”
回去跟爹娘说今天生意不好,应该能应付过去吧!
可是对面的这个中年男人,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一百五十文,他两三天的薪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到底是自己害了人家,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