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姜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人,“阿容,她凶我!”
容衍淡淡瞥了宁霏一眼,眸中警告之意明显,宁霏咬牙,朝沈良姜福身,“属下不该顶撞沈姑娘,还请沈姑娘责罚。”
容衍点了点她脑袋,柔声道:“可满意了?”
沈良姜点点头。
容衍:“不闹了?”
沈良姜靠在他怀里笑了笑,“人家哪里闹了?”
“大人、姑娘,都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追雪过来开口。
容衍微微点头,挥手让众人出发,而后抱着沈良姜上了马车,宁霏看着他的动作红了眼眶,一旁默默递了帕子来。
她接过抹了抹泪,顺手抓着追雪的手腕,“你说,为什么大人那么喜欢她?我又输在了哪里?”
追雪看了眼窝在容衍怀里的人,抿唇笑了起来,“这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啊?
我只知道,大人会对姑娘笑,会为姑娘尝试着一遍一遍熬粥,所有的情绪会被姑娘一句话牵掣,会因为姑娘理智全无,他所有的例外皆因姑娘。”
宁霏吸了吸鼻子,“那我呢?他向来不喜旁人靠近他,碰他的东西,却只穿我缝制的衣裳,这不是例外吗?”
“那是因为你手艺好,宁霏,其实你心里早就清楚,大人心里只有姑娘,只是你不愿意接受罢了!”
追雪叹了口气,拍了拍她肩头,上前追上马车。
宁霏抹了抹眼角的泪,也快步跟上去。
是啊!沈良姜不知道她,而她、容衍手下所有心腹,在不久之前都收到一封信件,信上附有一副画像。
画的正是沈良姜,信上只有短短几句,沈良姜是他容衍的夫人,她的话日后便是他的话,要他们见沈良姜如见容衍。
这是公开承认沈良姜的身份,偏偏宁霏不信,所以才有了那日她充满敌意的目光。
回京的路上没有耽搁太久,原定的大婚吉日已经过了,下一个吉日还要几个月之后。
沈良姜与容衍一致决定,将大婚之日提到会京的第三日。
赶了几日马车,终于抵达了京都。
“我先送你回府,一会儿还得进宫一趟,明日再来看你可好?”容衍柔声道。
沈良姜点头,“好,你去忙吧!”
宁霏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容衍远去的身影,深吐出一口气,朝沈良姜道:“沈……姑娘,我输了。”
沈良姜扬了扬眉,笑道:“宁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霏上前,正色道:“之前,我一直觉得大人待我特别,以为他心里有我,以为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几日瞧见大人待你无微不至,我才明白,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沈姑娘,你放心,从今日起,大人在我心里只是大人,我不会再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闻言,沈良姜淡淡点头,而后吩咐追雪,“你旁边不是还有间屋子,领她去住下吧!”
宁霏愣了愣,转眸看向追雪,“她就这反应?”
追雪失笑,“姑娘早就知晓她赢定了,之前啊!不过是逗你呢!”
沈良姜一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风吟了,她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沈良姜,“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
“怎么还哭上了。”沈良姜拿帕子给她抹了抹泪,“好了好了。”
“奴婢是高兴的,姑娘回来了,奴婢就不用一个人看账本了。”风吟抽抽噎噎的说道。
沈良姜抽了抽嘴角,懒得与她计较,坐下撸起裤脚,一路颠簸,伤口又渗出血迹了。
下一刻,就听见风吟惊呼道:“姑娘!您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你帮我把医药箱拿来吧!”沈良姜吩咐道,瞧着风吟一边吸着眼泪一边抬来医药箱,轻叹了声,拍拍她的脑袋,
“我真的没事儿,这伤其实就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上不严重”。
“都流这么多血了,怎么可能不疼?奴婢是不懂医术又不傻呜呜呜……”
说着,风吟就大哭了起来。
得,这丫头性子还是没变。
沈良姜叹了口气,看着风吟一边轻轻抽泣着一边给自己换了药,转了转眸子,开口道:“对了,三日之后,我便要与容衍成婚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风吟吸了吸鼻子,果真被沈良姜吸引了注意力,没再继续哭了。
“姑娘放心,早就准备妥当了,只是容大人和姑娘迟迟未回来,定好的吉日晚了两日,外头都以为姑娘与容大人的婚事要黄了。”
沈良姜笑了笑,“管他们呢!你去把帖子拿来,我写上日子,重新送出去。”
风吟点点头,搬了一堆帖子来,沈良姜与容衍的婚事虽不是圣上赐婚,却是圣上钦点礼部按照郡主的规格筹备,而容衍又是圣上跟的红人。
年纪轻轻便官拜二品,只怕朝中大半同僚都要过来贺喜的。
“对了,追雪,你替我去清嘉和明萱那儿一趟,就说下午我请她们喝茶。”
沈良姜离京的事儿没告诉旁人,清嘉与明萱却是知会了,原是想着留风吟一人在京都,有什么也好找她们两个帮衬。
“那我呢?”宁霏忍不住开口,看着追雪和风吟都有事儿干,她心里竟然有些不平衡。
沈良姜扫了她一眼,“对了,刚回府,包袱还未整理呢!你去吧!”
“我?”宁霏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
沈良姜眨眨眼,“宁霏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霏摇摇头,咬牙道:“没有,属下这就去!”
刚用了午膳,清嘉与明萱就过来了,沈良姜转头吩咐道:“宁霏,沏茶。”
清嘉看了宁霏一眼,讶异道:“几日未见,你这儿怎么又多了个丫头?”
明萱咬着糕点道:“清嘉姐姐没发现么?沈姐姐这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是美人儿,先说咱们风吟是小家碧玉,追雪清冷孤傲,又来了位明艳动人的宁霏。”
清嘉捂着唇噗嗤笑了起来,“我看旁人挑的是伺候人的丫头,你是挑长得美的丫头,只是。”
清嘉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压低了声音道:
“你就要与容大人成亲了?容大人如今心里眼里只有你,可你瞧满京都哪有主母身边伺候的都是比闺阁贵女还美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