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脑袋里的确没有关于两人的记忆,不过,她看着两人确实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好阿姜,你回来就好。”
两个人哭着拥着她,似乎与她感情很好,良姜心底却没有太多感觉。
“清嘉、明萱,你们说的阿姜当真是我?”良姜询问道。
闻言,两人抹了抹泪,对视了一眼,才朝沈良姜开口说她从前的事,“阿姜,我们说的这些你可还有印象?”
沈良姜摇摇头,听着心里没有多大感觉,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那容大人呢?”清嘉询问道:“你可还记得容大人?从前你们的感情可好了。”
沈良姜摇摇头,“我已经见过他了,若按照你们所说若我真是他下落不明的夫人,他为何不与我相认?”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清嘉与明萱神色都有些复杂,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良姜忍不住询问道。
“当年你忽然失踪,容大人险些疯了。”
清嘉只说了一句话,眼底的神色却复杂得让沈良姜感觉这其中藏着生死。
“不是险些,我觉得他现在还疯着呢!”明萱一边咬着糕点一边补充道。
“阿姜。”清嘉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容大人的私事我们不便多议论,你若想知道就亲自去问容大人吧!不过,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明萱点点头道:“清嘉姐姐说的对,你若需要我们帮忙可千万莫要客气,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
沈良姜心底一暖,自从失了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王妃,您怎么在这儿?殿下正在找您呢!”
子卿的声音传来,沈良姜转头,瞧见子卿站在不远处,一脸警惕的盯着沈良姜身旁的两人。
她转了转眸子,朝两人笑道:“今日多谢二位,我就先回去了。”
“她们是谁?”见沈良姜走近,子卿睨了那两人一眼。
沈良姜摇摇头,“似乎是哪个朝臣的女儿吧!拉着我闲聊了几日。”
亭中,明萱怔怔看着沈良姜的身影走远,才收回视线呐呐道:“方才那个人是叫沈姐姐王妃?”
清嘉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容大人应该见过阿姜了,你一会儿莫要再宴席去同阿姜说话。”
“为何?”明萱一脸不明所以。
“你没瞧见方才那人是游牧的么?他唤阿姜王妃,如今的阿姜怕不是我们当初的阿姜了,总之,咱们私底下才能同她说话,今日这样的场合就当做不曾认识吧!否则我怕给阿姜带来麻烦。”
明萱小脸皱成一团,“好复杂,我听你的就是了。”
清嘉笑着揉了揉她脑袋,“走吧!时辰快到了,咱们也该进去了。”
随着太后凤驾一到,宴席便也开始了,太后喜静,原本不欲大肆操办,但拗不过圣上,便勉强点了头。
小辈们轮流上台进献寿礼,接着是皇亲国戚而后就是游牧使者。
沈良姜与浑多一同起身给太后行礼,呈上寿礼,太后笑着挥手,“好好好,哀家很喜欢。”
沈良姜跟在浑多身边朝太后行要礼正准备退下,太后忽然开口,“你是……沈家那个丫头。”
她垂着眸子,眼底神色闪烁,脚下步子未停,身旁浑多拉住她,“提醒”道:“太后同王妃说话呢!”
沈良姜似才反应过来,忙朝太后行了游牧的礼,“回太后娘娘,良姜并非姓沈。”
太后一愣,目光怔怔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呐呐道:“那应该就是哀家记错了,游牧王妃与沈丫头模样太像了。”
无人注意到,太后收回目光之前,看了眼容衍,只有一眼,进献寿礼的环节过后,便是歌舞升平。
太后嫌太过吵闹,便让巧月扶着下去歇息了。
沈良姜垂着眸子,看着桌上的菜肴,脑袋里浮现着方才太后的目光。
“良姜,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子卿的声音。
她回过神,摇摇头,指着桌上的糕点笑道:“只是觉得这京都的糕点不错。”
闻言,子卿笑了笑,“你若喜欢,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带个京都的厨子回游牧就是了。”
说着,她顿了顿,语气慢了几分,“将军说你今日是乘容大人的马车过来的?”
沈良姜拿了块糕点,动作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直到整块糕点吃完,子卿瞧见她神色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子卿,我一直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的。”沈良姜轻声道。
“自然是了,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子卿讪笑了声,“可是太累了?”
“奇怪的是你。”沈良姜抬眸,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从进了京都,你便一直很奇怪,时不时试探我,总防着我同谁说了话,子卿,你到底是防着我什么?还是瞒着我什么?”
“我没有……”子卿摇摇头否认,只是三年相熟,她再清楚不过子卿此刻的神色显然是心虚。
“是吗?”沈良姜嗤笑了声。
“你们在说什么?”
浑多同旁人说完话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探究,子卿起身笑了笑,说道:
“是良姜嘴馋了,说京都的糕点好吃,将军,我们能否带一名糕点庖厨回游牧?王后不是早就想尝尝大周的美食么?”
“本王看你不是为了王后吧!”浑多哼了声,却没说反对的话,自顾坐了下来。
显然并未怀疑沈良姜与子卿的话。
宴席结束后,许是怕她再去蹭容衍的马车,浑多的目光紧盯着沈良姜,督促着她同他一道回府。
而关于在宴席上发生的事却一直萦绕在沈良姜的心头。
一夜无眠,翌日起身,沈良姜便让紫莱扮成自己待在驿馆,而她偷偷出门询问过行人寻到容府的位置。
有些事总要自己验证才能知晓真相,若她不是容夫人,那她也可叫自己断了这条线索,若她是,那她也想知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她会身中无解之毒失了记忆到了游牧,又为何容衍这三年从未寻她,甚至如今相见了,她也瞧不见丝毫他对自己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