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莱步伐坚定,缓缓走向娄玉,瞧见她竟然真的朝自己走过来,娄玉是又害怕又气恼,“贱婢!你敢!你若敢动本郡主一个手指头,本郡主定然让父王将你剁碎了喂狗!”
紫莱脸色一沉,扬手便是一巴掌,“郡主口口声声叫着奴婢贱婢,郡主身份尊贵,眼下还不是只能挨奴婢的打。”
“你……”
啪。
娄玉话还未说出口,另一边脸又是啪的一声,疼得她想哭,紫莱冷冷的看着她,“郡主想请王上下令将奴婢剁碎了喂狗,奴婢便能先打到郡主说不得话。”
说完,又是啪啪几巴掌,紫莱打得畅快,娄玉哀嚎声不断,不到一会儿她脸颊便一片红肿,只是比起紫莱脸上的伤来却是轻了一半。
紫莱停了手,转头看向沈良姜,“姑娘,奴婢不想打了。”
沈良姜点头,“好,那……就由我来替你打。”
话落,她直接上前,沈良姜打的是半点不手软,娄玉连哭喊都喊不出来。
她看了眼侍卫,吩咐道:“送郡主出去吧!”
娄玉指着沈良姜,嘴里叽叽哇哇说不出话来,满口的鲜血,她哭着离开。
紫莱有些担忧,“姑娘,她毕竟是郡主,若是王上怪罪下来……”
“放心吧!无事。”沈良姜拍了拍她肩头,因为有人说过,让她不必忍耐,谁欺负了她,她只管欺负回去,欺负不回去的,就等着他来欺负回去。
打了娄玉,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过去了,紫莱心惊胆战了一晚上,沈良姜倒是坦然,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王宫便来了人将沈良姜请进了王宫。
紫莱因为身份只能在宫门外等着她,沈良姜跟着内侍进了殿,内侍便退了下去,留下沈良姜一人。
沈良姜坐在一旁,神色淡定的端起茶水抿了口,坐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殿下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良姜抬头,瞧见来人,福身行礼,“王上。”
王上微微眯起眸子,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说出的话自带帝王威严,“你竟真敢来,你将寡人的女儿伤成那般模样,就不怕寡人一怒之下斩了你?”
“王上圣明,臣妇以为王上先是游牧君王,后是娄玉郡主之父,定能做到公正二字。”
沈良姜垂着眸子,语气不卑不亢。
王上眯起眸子瞧了她好一会儿,而后缓缓笑了起来,“寡人还是头一回见如此有胆识的小女子,好,寡人给你机会,将你与娄玉之事说来,寡人尽量秉公处理。”
“臣妇与娄玉郡主其实并无恩怨,臣妇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她,竟让她趁我毒发时狠打为我求医的侍女,威胁侍卫断我吃食,欲将我活活饿死,若非我命大,恐怕今日见不到王上陈情了。”
说着,沈良姜顿了顿,将手中玉牌递上,“此玉牌是我家夫君容衍留下,原是想着拿着它我能在游牧好好医治,却不曾想等不及我拿出它,便险些丧命……”
“是寡人管教不严,沈……容夫人,寡人在此同容夫人赔罪,寡人也定会给容夫人一个交代。”王上正色说完,挥手朝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还不快去库房里取些上好的补药给容夫人送去。”
“多谢王上好意,不过路途遥远,恐怕带不上了。”沈良姜抿唇道。
闻言,王上讶异道:“路途遥远?你要回大周?”
沈良姜点头,“与夫君分开良久,我也该回去了。”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好多加挽留……”他思虑了会儿,又道:“如今你一个弱女子回大周也不便,不如寡人派人一路护送你?”
沈良姜蹙了蹙眉,“这……”
不等她拒绝,王上便挥手道:“就这么定了,你放心,寡人定会让你毫发无损的回到大周。”
“多谢王上。”沈良姜只好点头应声。
她要回大周的笑意娄玉倒是很快就知道了,气得她顾不得脸上的伤,就出宫到了浑多府上。
“皇兄!您瞧瞧,她都把阿玉儿伤成什么样了,皇兄,您可一定要给阿玉儿报仇啊!”她哭着开口。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看着她伤成了这般模样,浑多也很是心疼。
“阿玉儿莫哭,皇兄会想法子的。”浑多安抚道。
“皇兄,您再不想法子,她就回大周去了,她把咱们兄妹害得这般,你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话音未落,娄玉又哭了起来。
平日里,浑多只觉得这个妹妹憨娇可爱,可现下看着她红肿的整个脸,又一直哭闹不停,他心底便多了几分烦躁。
“好了,我保证,一定让她付出代价可好?”
娄玉吸了吸鼻子,或许也看出来浑多的不耐烦,只好乖巧的应道:“阿玉儿知道了,阿玉儿不打扰哥哥了。”
说完,娄玉退了出去,浑多揉了揉额头,门外传来侍卫敲门的声音,“殿下,属下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浑多眸色一暗,开口道:“进来。”
“回殿下,事情已经差清楚了,阿兰姑娘生来便被父母抛弃,被老乞丐养至七岁,老乞丐死后,她便被神秘人收养教其识字音律,十二岁在黑市被卖一权贵人家为妾,
半月后,那权贵满门被灭,她倒是逃了出来,后又流落勾栏瓦舍,一书生散尽家财为其赎身,同年书生高中,却在放榜当日投河自尽,再后来,
她跟着一商人到了游牧,谁知那商人破财,丢下了她,她被我朝中丞救起,成为线人送去了大周。”
侍卫都有些赞叹,这阿兰姑娘的经历着实是丰富,也透着诡异,那权贵满门被灭、书生投河、还有破财的商户似乎都与她有牵扯不清的联系。
而至于,她回游牧后与自家殿下相识不知是巧合还又是刻意……
侍卫猜测到的,浑多又可能想不到?他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而他却丝毫不曾发觉。
“殿下,这些……”侍卫看着桌上的证据。
浑多脸色一沉,将它们全部拂落在火盆里。
侍卫心微凛,证据是毁了,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