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嘴快,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神色慌张道:“凤儿,奶胡说的,不会有后娘,都是这张嘴,乱说话。”姜老太“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还想再打,被姜彩儿拦住了。
“奶,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什么?”姜老太反应不过来,就听姜彩儿道:“我爹天天往外跑,或许就是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如果给他娶个媳妇笼络住他的心,管着他,他还能不着家吗?”
姜彩儿管起自己爹房里事来脸不红心不跳,也不觉得给姜二河娶填房是在祸害人家姑娘,哪个姑娘不嫁人,嫁别人家是嫁,嫁便宜爹也是嫁,只要那填房乖乖听话,让便宜爹不再作妖,她保证让她吃饱饭。
姜老太暗叹:凤儿果然是在神仙座下学过的,说起男女之事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扭捏。想到家里的钱,她道:“公中就只有十几两,不如等到明年,发生天灾肯定有卖儿鬻女的,一袋粮食就能带一个姑娘回来。”
“不行,那太久了,分家后家务谁做?”
“那不如明年再分?”
“不要,奶啊,你忍心让你的孙女在大伯母嘴下讨生活吗?”姜彩儿扑到姜老太怀里装哭:“我没有好吃懒做,家里的肉菜都是我做的,不能说我什么事都不干啊。”
姜枝儿做菜舍不得放油,做肉菜不是水煮就是清蒸慢炖,姜彩儿觉得不好吃,她喜欢爆炒,姜枝儿也会炒菜,但她怕被姜老太骂,就稍微放一点油,姜枝儿看不下去,有肉的时候就干脆自己动手,虽然没有辣椒,有时候还烧焦,但到底是肉,吃起来还算不错。姜老太和大房的人分上一块尝尝味,剩下的都到了姜二河和姜彩儿肚子里。
姜家依旧很少吃肉,姜彩儿要求了才会在一个月买上几回,所以姜彩儿动手的机会有限,比起姜枝儿的忙内忙外,姜彩儿可不就是成了吃白饭的吗?
姜老太心都碎了,咬牙道:“凤儿以后是贵人,哪是柳氏她一个村妇能比的,分家,这就分家!”
因为今日下雪,大房一家全部都在屋里没有出门,柳氏正在厨房烧水洗衣,姜大海担着水桶打算去打水,姜枝儿在屋里缝缝补补,姜良烤着火打算做些灯笼去卖,姜老太一喊,全部集结在了堂屋。
姜老太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左后方站着姜彩儿,姜老太朝姜大海吩咐:“去把你弟弟叫回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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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初和吴青语正在案前煮茶,屋内茶香弥漫,待茶煮好,牧云初给吴青语斟了一杯。
调皮的茶叶在水里打着旋儿,缓缓沉落,喝茶喝的是意境,滤去浮躁,仿佛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吴青语把杯子放到鼻子下陶醉地深吸一口,喝道嘴里唇齿留香,她感觉自己幸福极了,在这里她有宽敞明亮的房间,柔软温暖的床褥,漂亮保暖的衣服,还有一整天不间断的炭火和甘甜可口的茶!
她都乐不思蜀了好吗?!
吴青语兴奋地分享着自己听来的八卦,眼睛亮晶晶的,说着东家的房子塌了,西家的鸡冻死了,谁被自己的爹娘骂了,谁又要订亲了。
牧云初喝着茶,看她高兴偶尔回应几句,吴青语说得更欢了,说着说着说到了赵家。
“赵家找了上门女婿,听说还摆了酒席,你有没有去啊?”
“没有。”
“赵家女婿是个勤快人,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听说他与赵丁香的感情不错,也不知道对赵丁香怀孕的事知不知情。”吴青语说完又道:“听说昨天老牧家和姜家都分家了。”
“哦?老牧家分家不奇怪,姜家怎么也分家了?”牧云初没有看完《农女为后》,她只是看了简介和开篇,并不知道有没有分家。
“对啊,我也不明白,听说还是姜彩儿拾掇的,你说她爹那样还没个儿子,人家大房也没说啥,有什么好分的。”
古人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只有娶进门的才是自己家的,补贴娘家是会被夫家看轻的。现代也有这个说法,不然怎么会说“女儿是别人的,儿媳妇是自家的”,又怎么会有扶弟魔这个词的存在呢。
姜二河晚年需要人看管照顾,最重要的是他好吃懒做,分家了就不能靠着大房吃喝了,怎么就答应分家了呢?
“难不成姜彩儿还打算招赘?不可能啊,姜老太不经常说她要嫁贵人吗,改变主意了?姜老太不跟大房跟二房,图什么呀?”
牧云初推测:“或许是要给小儿子娶填房?”既然姜老太愿意跟姜二河,那肯定是认为他后继有人,这么一想,肯定是要娶填房。
姜老太一直认为姜彩儿是要当贵人的,这是她的执念,贵人怎么能有个上不得台面只知道赌博的爹呢?再说姜彩儿,她一个穿越女,肯定也不能容忍自己有一个二流子爹。
想靠娶个女人来颁正姜二河,牧云初不敢说一定不能实现,但很难就是了。古代女子社会地位低,又有几个男人愿意听她的。
“不是吧。”吴青语惊呼:“她小儿子都快四十了,整天没个正经事干,又没有家财万贯,长得……长相平平,谁愿意嫁啊?”
长相平平是夸他了,姜二河是村里少见的肥胖人,虚胖,满脸横肉,一脸猥琐,可能是单身久了,一双绿豆眼就喜欢往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看。
牧云初意味深长:“可能姜彩儿以后就有家财万贯了呢。”
牧云初意味深长:“可能姜彩儿以后就有家财万贯了呢。”
我们来算一下:一两银子等于十钱就是一贯,一万贯就是一万两银子,现在粮店的大米500文一石,两石1000文就是一两,按一石一百二十斤计算,两石二百四十斤,乘以一万,如果粮价稳定,得到一万两需要卖掉240万斤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