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想想。

牧云初是修仙之人，并不觉得鬼有什么可怕的。那句话怎么说的，你害怕的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却无法相见的人。

再说，谁的家里不死人，尤其是百年老宅，现代还有很多学校是建在坟场上的呢，据说有个高校建校初期出土过近千具棺木，学生不还是一样住宿，什么事也没有。

老翁瞟了她一眼：“放心，以前的房子都拆了，现在这个是新建的，但香樟树还是以前的那棵。”

牧云初轻咳一声：“你现在这么虚弱，女儿也过得好，是不是该出发去地府了？”

“去不了了，我已经错过去地府的时间，现在投胎无门，只能渐渐消散，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这就是我逗留人间的代价。”

许是太久没跟人说话，老翁兴致一来就絮絮叨叨：“这香樟树是我闺女出生那年移栽的，就想等她长大嫁人的时候砍了做成箱子当陪嫁，可惜我没活到那一天。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我老伴了，怪想念的，她跟着我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如果有来世……不会有来世了……我原本想跟在闺女身边，可是她受不住经常生病，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昨天去看她了，她不知道，但我知足了。”他陷入了回忆，声音越说越小，要不是牧云初离得近，都听不清他说什么。

牧云初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去的，今天回来了，那以前的时间呢？她使用空间的事老翁到底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小精灵道：“主人，我早就发现这个鬼魂了，用了些小手段？”

“什么手段？”

“篡改记忆，等你神识强大了也可以做到。”

牧云初松了口气，决定以后进空间前除了要确定没有人外，还要确定有没有鬼。

牧云初对鬼怪之事涉猎甚少，但是知道往生咒：“老爷爷，或许我可以送你去投胎。”

老翁眼睛一亮，倏的站起来，魂体被夜风一吹又稀薄了几分，可他却顾不上这些，热切道：“此话当真！

看老翁突然充满希望的模样，牧云初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没事没事，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老翁鼓励。小姑娘是他遇到的唯一能看见鬼魂的，如果她都不行，那就只能等着消散了。

“那我试试。”牧云初摒弃一切杂念，双手掐诀，两人上空出现一个黑洞，鬼域大门打开，老翁感受到了召唤，正要举步而去。

“等等。”

下一刻，鬼域大门关闭，老翁眼睁睁地看着黑洞消失，他沉沉地看着牧云初，眼里不复刚才的欣喜激动。

“小姑娘是有什么条件吗？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量去做。”是他太急切了，别人凭什么要白白送他去投胎呢？终究是白高兴一场。

“那啥，你女儿住哪？我把这香樟树砍了给她送去。”牧云初想，她这庭院少一棵香樟树也不影响，老爷爷死了还守着这棵香樟树，肯定是对他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老翁一头黑线：“倒也不必如此，香樟树早就跟院子一道被我女儿卖了，我女儿看到了也是徒增烦恼，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张掌柜又带人过来搬粮了，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直忙到傍晚。

牧云初感叹，古代的社畜也不好当啊！那打油诗怎么写来着？锄禾日当午，上班好辛苦。上了一上午，还有一下午。不上没钱花，心里更痛苦。为了好日子，辛苦就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