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上官斓收拾好行囊，找到管家交代一番，跟着余凛夫妻二人去了京城。他想得很开，女儿是迟早要嫁人的，既然女婿极力邀请他去京城，他就去吧，在哪都是住，住在京城还能经常看到女儿。

人在陌生的环境下会下意识地去找熟悉的事物，以增加安全感和归属感，牧云初也是这样。

余凛与上官蝶新婚燕尔没空理她，她也不自找没趣，在这段时间趁着夜色把吴州城逛了个遍，签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除了厉昊，和一些游离的实力可以忽略不计的鬼魂，牧云初没看到其他有修为的人，更没有看到灵修盟的人。

不知是没成立还是只是没遇到。

牧云初收敛气息找到一个大汉模样的鬼:“大哥，可有听过灵修盟？”

那鬼木木呆呆地看着牧云初:“什么梦？”

牧云初叹了口气，给他念了往生咒送去轮回，她有些怀念梨花巷的老鬼了，虽然也是虚弱，但至少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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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斓经商有道，到了京城后一口气买下了一个大宅子，简单收拾收拾就入住了。

余凛想要自己复仇，牧云初咸鱼的一批，除了修炼就是在京城里闲逛，仗着别人看不见她，进了京城里最大的花楼——醉云楼。

听说醉云楼的姑娘貌美如花，才艺俱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技艺了得，连天上的云见了都会如痴如醉，红透脸颊。

牧云初进了一趟，很快又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可能她不是穿越女主，一点也体会不到逛花楼的乐趣所在，若要她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低俗。

等她离开，花楼里靠色欲修炼的（色）鬼一言难尽，小姑娘长得斯斯文文，眼神也清正，没想到居然会来这里。

真是……同道之人啊！要不是气息过于强大，他都想过去勾搭勾搭，现在整天孤零零的，想找个鬼交流交流都找不到鬼影，那些神志清醒的鬼看到他都跑得飞快，一副不屑为伍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鬼真是想多了。

花楼逛完了牧云初又去逛大臣的府邸和皇宫，去的地方多了，知道的秘密也就多。

比如现在，太后寝宫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似痛苦似愉悦，谁能想到贵为一国之母的太后，背地里竟然跟国师苟且。

一个身影从暗处出来，牧云初并没有在意，谁料他直直地盯着牧云初：“你都看到了？”

“你能看到我？”牧云初惊讶了，还有一点高兴，终于有正常人能够看到他了，余凛已经在书房待几天了，她都快忘了与正常人是怎么交流的了。

眼前的少年看着十四五岁大小，身材颀长，偏瘦，衣服是上好的冰蓝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高贵又不失雅致。

“我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要再来了。”

牧云初围着他转了一圈，用神识去扫，少年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除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原来是天生阴阳眼。”牧云初小声嘀咕。

阴阳眼不仅有肉眼的功能，还能够看见肉眼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能够“通灵”，看见鬼神。

少年有些僵硬，果然他就不应该一时好心。在见到她之前，这个秘密他一直隐藏得很好，连国师都没有发现，“阴阳眼”一词是他翻了志怪奇谈才知道的。

皇宫受龙气保护邪祟尽退，就连皇宫里死去之人的鬼魂都会被驱逐出宫，强留下来的只会魂飞魄散，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的，还窥探到了宫里的秘辛，还是与国师有关的秘辛。

“有人来了。”牧云初袖子一挥，卷着少年跑了。

下一刻，穿着白金衣袍的男人从天而降，四周静悄悄的，难道是他感知有错？

牧云初找了一处偏僻的宫殿才把少年放下来，牧云初没有实体，少年就狼狈了，糊了一脸的蛛丝不算，肩膀上还有一个蜘蛛撒着八只脚在爬。

牧云初嫌弃地后退一步，正好挡在门口，在少年气愤的瞪视中给了他一个清洁咒，笑眯眯道：“你是最小的一个王爷，瑞王爷吧。”

牧云初在余凛身边跟了半个多月，加上最近得来的消息，很快就得出来了少年的身份，能在皇宫里出现的男人，除了皇帝，就是瑞王司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