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解“绝情蛊”不难,只是与“虚忆”相反的,二人需要进入这段记忆,直面自己的内心,再次回忆自己最珍视的过往。
“你们都准备好了?确定要解蛊?”
苏子行回答得果断,另外一个犹犹豫豫的被捶了下脑袋,也应了一声。
“对了,你先把这个药吃了。”
苍溪将保命的丹药递给苏子行,“拔除绝情蛊会有一瞬经脉灼烧的致命痛感,吃了这个会好受些。”
“多谢。”
“行了,眼睛闭上,面对面坐着,把手举起来,对而合十。”
苍溪从袖兜里取出针包,一人分别扎下九针,而后点燃早早备好的熏香,接着席地而坐,以那九针为引,将内力打入苏子行的经脉中,找寻蛊虫所在。
这种将内力分散至人体内,一寸寸小心寻找、并护住经脉的行为,是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的,越到后期,越需要谨慎,对内力的把控,越需要精准。
苍溪的额前冒出细密的薄汗,看上去比苏子行还累。
此时最轻松的便是南蛮圣子了。
他的作用是引诱,让绝情蛊误以为对方是更好的去处。
并在最后一刻,用匕首挑破苏子行的心脏之外的皮肉。
一个时辰过去,苍溪的内力也快被耗尽了。
好在他已经将苏子行的经脉全然护住,这会儿,就算是有人给苏子行的心脏来上一刀,苍溪都能把他这条命吊着。
好一会儿之后,苍溪总算将“绝情蛊”顺利控制住。
“就是现在!”
苍溪的内力已将绝情蛊完全包裹。
下一步便是沿着被护住的经脉,将绝情蛊一点点往外拔出。
南蛮圣子的动作顿了顿,也迅速跟上。
手起刀落,几乎是同时,一只小蛊虫从那伤口飞出,掉到地上。
地上的蛊虫只有绿豆大小,却有如此恐怖的作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苍溪取出香炉里的灰,撒在那只蛊虫上面,眼见它不再动弹,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动作还算麻利。”
还以为这人会舍不得下手呢。
苏子行吃过药丸,此时还清醒着,他自嘲般笑了笑,“他自然下得了手。”
苍溪:“……”
忙着给苏子行包扎伤口的南蛮圣子眼神微黯,“对不起。”
苍溪在心里想着,确实是够对不起的。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搞这么多事儿出来,把人折腾一遍又一遍,先死了一死再表明心迹,这样的爱,狗才稀罕呢!
这么想着,苍溪回头又瞥了一眼这两个人。
好吧。
他们超爱的。
反正他也不太清楚这俩之间具体有啥故事,再凑热闹可就不礼貌了。
于是乎,他拍拍手,准备去找木尔。
活干完了,得要工钱去了。
按照那两位应允的,那报酬可就高了去了。
这样的“嫁妆”,应该不算太磕碜吧?
出来这么久,他可太想他家太子殿下了。
心神一晃,他的脑子也晕乎得厉害。
他拍了拍自己的丹田处,心道糟糕。
这内力啊,算是一滴都不剩咯。
还真是挺没有安全感的。
“神医大人,别来无恙啊。”
苍溪心里头一个“咯噔”,抬眸一看,是……老许?